切爾西的球員們一個個的上了大巴車,作為主教練,薛一氓走在隊伍的最後面。レm♠思♥路♣客レ
球迷們自然也知道了這位少年就是球隊的臨時主教練了,因為他執教球隊非常的成功,所以大家也對薛一氓非常的熱情。
也有球迷將紙和筆遞了過來,要讓薛一氓簽名,薛一氓正準備拿筆,但是卻被身旁的胡佳一把給拉住了。
“如果你開了個頭,接下來就會沒完沒了了。”
當然,這位來自英格蘭的球迷是聽不懂中文的,所以也不知道為什麽薛一氓會突然改變主意,胡佳不僅僅是薛一氓的女朋友,在有些時候,還能夠充當經紀人的角sè。
當所有的切爾西隊的球員都上了大巴車後,薛一氓也準備上車了。
不過他的腳剛一邁上車門,從身旁就有人遞了一張紙過來。
薛一氓以為是誰又要找自己簽名,正要拒絕,不過側過頭去一看,卻是一位中國人站在旁邊。
這是一位25歲上下的年輕女子,穿著合體的職業套裝,典型的OL造型,容貌端莊秀麗,身材也不錯,正是東方人喜歡的類型。
“你是……”
薛一氓遲疑了,而胡佳見到薛一氓正在和一名中國女子交談,立即氣不打一處來。
“阿氓,上車了!”
說著,便一把拉住薛一氓的衣服。
那位女子朝著薛一氓笑了笑,又對他揮了揮手,薛一氓知道這名女子一定非同一般,便緊緊的握住了手中的紙。
所有人都上了車,薛一氓和胡佳坐在大巴車的最後一排,當大巴車啟動之後,薛一氓便將手中的紙條給展開了來。
只見上面寫著這樣的一句話——
“你好,薛一氓先生,我想賽後給你做一個個人專訪,請到蘭布拉大街的紫羅蘭咖啡廳來。”
薛一氓清楚的讀出了紙條上面的字,那位女子的字跡俊秀,是標準的瘦金體字,胡佳也側著眼睛看見了紙條上的內容。
“那個女的,究竟是來做什麽的?”
胡佳憤憤的說道,薛一氓則笑了笑,解釋道:“剛才在比賽的時候,黃局長給我通了長途電話,他說,賽後將會安排一位記者對我進行一個專訪,我想,這個女的就是那位安排好的記者吧。”
胡佳依然對此感到不滿,說道:“既然如此,為什麽不讓一位男記者來采訪——阿氓,你瞧瞧那個女的的模樣,一看就是狐狸jīng,真不知道黃局長是怎麽想的。”
薛一氓尷尬的笑了笑,讓人來給自己進行專訪,那樣的話,只要是一位頂用的人就行了,至於那個人是男是女,薛一氓並不關心,大概就只有胡佳這位愛吃醋的小姑娘才會在意對方的xìng別和容貌吧。
“這件事情很重要,我現在立即就要過去了。”
因為時間已經不早了,所以薛一氓不能夠拖得太久,而胡佳則一口說道:“阿氓,我也要去!”
薛一氓想了想,說道:“還是讓維克多陪我去吧,佳佳,你今晚好好的睡一下,明天我們就回倫敦了。”
胡佳的心中雖然不太樂意,但是既然薛一氓這麽說了,她也不好再使小xìng子,薛一氓走到大巴車的最前面,對司機說請靠邊停一下車,司機一踩刹車,大巴車便停了下來。
薛一氓和維克多下了車,立即招了一輛計程車,讓計程車快速開往蘭布拉大街。
蘭布拉大街又稱為流浪者大街,是巴塞羅那的一條最著名的步行街,一般來說,世界上其它的城市在晚上十點鍾之後,街上應該就沒有多少人了,可是巴塞羅那卻不一樣,就算是深夜了,蘭布拉大街上的人還是非常多的。
由於在比賽中,巴塞羅那隊輸了比賽,所以這些垂頭喪氣的球迷們,都聚集在了蘭布拉大街喝悶酒。
幸好夜晚裡的燈光昏暗,球迷們是看不清這位切爾西臨時主教練的臉的,再加上也沒有人願意相信敵隊的主教練會在這個時候跑到蘭布拉大街來。
薛一氓隨著維克多,一同在蘭布拉大街漫步,找了許久,才找到了紫羅蘭咖啡廳。
這是一間位於角落裡的咖啡廳,因為巴塞羅那人夜晚的生活以啤酒為主,所以咖啡廳在晚上的生意並不好,薛一氓緩緩的推開了門,咖啡廳裡的燈光昏暗,還好薛一氓的眼力較好,遙遙的看見了坐在床邊的那位女記者。
“維克多先生,請你就在門外守著,我一個人過去就可以了。”
維克多點點頭,因為他從那位女記者身上感覺不到惡意,所以對於薛一氓,她應該是無害的。
薛一氓緩緩的走了過去,在那位女記者對面坐下。
“你好,是吳先生讓你來的嗎?”
孤男寡女深夜在咖啡廳裡幽會,在任何一位言情小說家的筆下,這都是非常浪漫的事情,不過這種原則在薛一氓身上卻是行不通的。
在薛一氓的腦袋裡面,只有“個人專訪”這樣的概念,雖然主動和女生打招呼,不過言語卻顯得有一些生硬。
女記者抬起頭來,上下的打量了一下薛一氓,然後她迅速的得出了自己的結論,那就是面前的這位男士,他根本就不知道什麽是浪漫。
於是女記者便歎了一口氣,將“風流才子”這個標簽從薛一氓的頭上拿掉,然後說道:“你好,薛一氓先生,我的名字叫做歐陽芳,是體壇周報的記者,這一次,的確是吳司長讓我來的,而我的目的,就是為了給你寫一篇專訪,然後登載在下周的體壇周報上!”
歐陽芳說話和薛一氓一樣的直截了當,薛一氓可知道體壇周報是在國內影響力非常大的一家報紙,至少在620寢室裡面,每個星期都會有人買一份體壇周報回來,看一看國內外最新的體壇消息。
“那麽,讓我們開始吧!”
時候已經不早了,所以薛一氓顯得有一些迫不及待,不過對面坐著的女記者卻顯然不想這麽快開始。
“薛一氓先生,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和吳司長是什麽關系呢!”
“關系?”
薛一氓感到有一些意外,自己來接受專訪,她為什麽會詢問自己和吳進山司長的關系。
“這一點很重要嗎?”薛一氓反問道。
歐陽芳點點頭,說道:“是的,這一點是非常重要的,因為當時吳司長讓我來巴塞羅那的時候,就只是告訴我要為切爾西的臨時教練、也就是薛先生你做一場個人專訪,然後要讓這個專訪被登載在下周的體壇周報上,除此之外,我就一無所知了。
因此我想要知道你和吳司長之間的關系,還有就是吳司長對於這篇專訪,他想要達到一個什麽樣的目的,這樣我才知道,這篇專訪應該怎麽寫!”
女記者說得言之鑿鑿,薛一氓這才知道,原來當記者還有這麽多的講究在裡面,他還以為記者只是隨意的動動筆,寫寫新聞就可以了。
既然自己和吳司長之間的關系對於本篇專訪的內容有著至關重要的影響,薛一氓自然也就坦然相告。
“我和吳司長之間,是朋友的關系,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先是他的兒子是我的徒弟,我教他兒子武功,然後我和又一起推進一個鄉鎮的新農村建設,再然後我有知道了他和我的另外一個朋友是朋友,所以我們之間的關系算是又近了一步。”
“……”
薛一氓的話說得有一些絞,這令歐陽芳稍稍的皺眉,不過作為資深的體育記者,她當然也是聽懂了薛一氓的話的。
“這麽說來,你和吳司長的關系不錯?”
“是的。”
歐陽芳輕輕的笑了笑,他原本以為薛一氓是吳進山的子侄輩,不過現在看來,他們應該是忘年交。
這位吳司長可是位風雲人物,在全中國已經可以算是手眼通天了,因此他對於一家報紙的影響力是很大的,他讓體壇周報針對某一人寫一篇專訪,那麽體壇周報就必須照辦。
在來巴塞羅那之前,歐陽芳根本就沒有聽說過薛一氓的名字,像這種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歐陽芳真不知道應該怎麽寫專訪。
不過當歐陽芳觀摩了整場巴塞羅那對切爾西的比賽之後,歐陽芳才松了一口氣,這位薛一氓,竟然是切爾西隊的臨時主教練,單單是這一點,就有著足夠的噱頭了,一位來自中國的少年,竟然能夠擔當世界級球隊的臨時主教練,而且不僅如此,他還率領著球隊贏得了這場比賽——像這樣充滿著傳奇魅力的人物,要寫一篇專訪還不容易?
既然人物已經夠分量了,那麽歐陽芳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如何將這篇專訪寫好,並且還要投對吳司長的胃口,那麽與其去問吳司長本人,還不如問一問薛一氓。
“薛一氓先生,吳司長有沒有對你說過,你的這篇專訪,要達到一個什麽樣的效果?”
歐陽芳再一次詢問,薛一氓摸了摸腦袋,說道:“實際上我也不清楚吳司長的目的,不過在來到歐洲之前,他曾經說過,要提升我在國內的影響力和知名度,這樣的話,我在國內的行動才能夠更加的方便。”
薛一氓也只能說到這種程度了,畢竟歐陽芳並非是自己熟識之人,總不能告訴她自己的仇人是中國的高官吧?
好在響鼓不用重錘,歐陽芳身為記者,自然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這麽說來,這篇專訪只要讓讀者們都能知道你的名字就可以了!”
歐陽芳為這篇專訪定了一個主題,而薛一氓也點點頭。
不過雖然記者已經開竅了,薛一氓自己卻有一些似懂非懂。
“歐陽小姐,關於這一點,我一直有一些不太明白,你說,我的名氣如果足夠大了,那麽在中國,真的能夠做到萬事順利嗎?”
歐陽芳的嘴角微微上翹,這位接受采訪的對象,雖然是一位非常有能耐的家夥,但是在社會經驗上,卻不過是一位懵懂的小孩罷了。
“那是當然的,薛一氓先生,在中國,向來有媒體網絡是洪水猛獸的說法,那些當官的,可是最害怕網絡這個東西的,自己所乾過的見不得人的事情,只要在網絡上一曝光,那麽他準沒有好下場。
而當一個人的知名度高了,自然就有媒體和網絡去關注他,那麽當他遇到了不順的時候,只要這件事情是對方的錯,那麽這件事情就沒有解決不了的,打一個比方說,‘薛一氓的房子被強拆了’——像這樣的事情,只怕沒有媒體願意報道,不過如果是‘世界級足球教練薛一氓的房子被強拆了’——那麽這件事情,一定會被媒體死死的盯住,直到這件事情解決為止!”
“原來如此!”
薛一氓恍然大悟,原本吳司長讓自己去提升自己的知名度的時候,薛一氓還有一些不明所以,不過當歐陽芳用淺顯易懂的話語說明了這件事情的關聯之後,薛一氓也逐漸明白了這個道理。
只要自己在國內的知名度足夠高,那麽法院是不可能不接受自己的案子的,因為無數的媒體盯著呢。
可是這樣一來,雖然似乎真能夠為父親報仇,但是自己的生活,也一定會受到天翻地覆的影響,rì後回了國,只怕自己一出門,就會擔心是不是有攝像頭盯著自己。
不過既然已經邁開了步子,也就只有順著節奏走下去了,薛一氓整理了一下心緒,說道:“歐陽小姐,既然你該問的都已經問了,能夠說明的都已經說明了,那麽接下來,就讓我們開始吧。”
薛一氓看了看窗外的月sè,的確已經是深夜了,為了不讓維克多在門口久等,也為了讓胡佳不至於擔心自己,薛一氓也想盡快的結束專訪。
歐陽芳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薛一氓先生,就請你說一說自己的履歷吧……我指的是關於足球的戰術研究方面的,你知道,我們可是體育類的報紙,不是娛樂周刊。”
薛一氓想了想,說道:“其實我並不是體育院校畢業的,對足球的興趣,純粹是出於偶然,在某一天,我突然發現,一場足球比賽能夠用數學的方式來描述,而足球場上的戰術、球員們的跑動方式、乃至於天氣和場地因素對一場足球比賽的影響,都可以納入到一個巨大的數學模型當中。
因此從那一天開始,我就開始研究這樣的足球戰術了,我將這樣的戰術用到了足球場上,竟然取得了神奇的效果,然後我就認識了C市摩托隊的康凱升教練,康教練讓我帶隊打了幾天的比賽,那幾場比賽摩托隊都贏了。
後來,我就沒有擔任足球教練了,遠離了足球圈,直到我機緣巧合的來到了倫敦,認識了穆裡尼奧主教練,當時我們對於足球理論的探討非常的令人難忘,穆裡尼奧先生認同了我的足球戰術,他將這套戰術運用到了切爾西隊的比賽中去,切爾西隊因此在歐洲賽場上所向披靡。
幾天前,我再一次來到了倫敦,去見一見穆裡尼奧這位老朋友,他正在為與巴塞羅那隊的比賽而犯愁,所以我們便又在一起研究戰術,經過了兩天一夜的研究,對陣巴塞羅那隊的戰術終於出爐了,不過穆裡尼奧先生卻讓我來執教這場比賽,所以我就騎虎難下,真的成為了切爾西隊的臨時教練,最後我帶領著球隊,贏得了這場比賽。”
雖然薛一氓的描述算不得生動,但是卻已經將他在足球這項運動上的經歷都述說了出來,在講述中,薛一氓刻意避免了“自己曾經獲得了來自600年後的現金足球理論”這樣的內容,現在的薛一氓,已經比以往的時候聰明多了,至少不會隨便將自己的秘密說出來。
歐陽芳一邊做著記錄,一邊點了點頭,當她將薛一氓所說的話都記錄在筆記本電腦裡之後,又問道:“薛一氓先生,請問一下,你曾經執教過多少支足球隊?”
薛一氓數了數, 說道:“三支,一支是C市的甲級球隊摩托隊,一支是切爾西隊,還有一支,是C大管理系的系足球隊。”
“……”
沒想到這位出類拔萃的足球教練的職業生涯如此的不堪,歐陽芳不由得搖了搖頭。
除了切爾西的臨時主教練這次履歷上得了台面之外,薛一氓在國內的執教經歷,根本就見不得人,C市的摩托隊,不過是一支甲級聯賽的球隊,雖然這支球隊的戰績在甲級聯賽裡算是不錯,但那終歸是低級別的聯賽。
至於薛一氓說什麽執教過管理系的系隊,那樣的球隊也算是足球隊?
歐陽芳不斷的用手指點著電腦的屏幕,思索著薛一氓的口述應該如何整合,才能夠成為一片具有影響力的專訪。
在思索了一陣之後,她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說道:“薛一氓先生,很遺憾的告訴你,像你這樣的經歷,在寫成專訪之後,只怕達不到你所想要的結果,所以,我建議將你的履歷稍微的改一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