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乾圖他老子出錢,乾守義這個氣啊。
這不就是指著和尚罵禿驢麽。
本來乾城毀掉大門之事,不管乾城怎麽說,他也不至於一點錯沒有。
可再深究下去,乾守義知道自己兒子麻煩更大。
最關鍵的是,乾守義心裡也摸不準,為何陛下會給這小子出入宮城的玉牌,劍宗的傳說他也知道一點,但那也只是傳說,可想到劍宗隨意出來一位就那般霸道、強悍,這也讓他頗多顧忌。
心中衡量再三,乾守義最終沒去攔阻離開的乾城,默認了他所說。
此事必須從長計議……
“大少爺出來了,那些家夥沒為難大少爺吧,老馬可是隨時做好準備,為大少爺死戰……”一見祠堂大門打開,老馬立刻上前,一副忠心護主隨時死戰的架勢。
周圍護衛紛紛鄙視的看向這個馬屁精,剛剛這家夥還嚇得雙腿打顫呢。
“就是二房使壞找茬,你去幹他們吧。”乾城叫上三師姐,頭也不回向外走去同時,也向身後祠堂內的乾守義點指了一下。
祠堂中正面沉似水的乾守義差點沒有血噴出,這小子現在是越來越囂張放肆了,竟然敢公開說這種話。
雖然知道這是乾城激怒、挑釁話語,但下意識的,乾守義憤怒的目光還是看向老馬。
要是連這小子身邊一個下人也敢挑釁自己,那他真的要下狠手了。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老馬倒是沒接話,但這個狗仗人勢,前些天被乾圖發配去倒夜香的馬屁精,竟然耀武揚威的衝自己看了看,然後學著乾城的樣子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乾守義頓覺一口氣憋在胸口,比之剛剛族老會議被乾城喝問、反問還難受。
老馬就是那種,只要主子不慫他就威武的家夥,也就是俗話說的,最會狗仗人勢的存在。但這一刻,他這舉動卻深深刺痛了乾守義。
“快說說,月例保住沒有?”三師姐最是關心乾城的錢程問題。
“你看我出來時的氣勢,看他們那臉色就應該猜到了,他們沒有得逞。其實他們拿我失去爵位的事情搞事,只要這件事情他們不敢提,後邊的事就站不住腳。”
“他們憑借的不過是一句假借皇后的評語,自然奈何不了本大少。反被本大少將了一軍,如果他們真的敢這麽搞的話,皇后不會承認這件事情,到時候功勳家族也不會饒了他們。”因為之前老馬說的時候,乾城就詢問過,所以這次不用三師姐詢問,乾城就直接將原委托出。
本來正雄赳赳氣昂昂跟在乾城身後的老馬,一聽皇后評語,差點沒一個踉蹌撞到走在前面的乾城。
還好乾城現在反應更快,一步跨出,加速避開。
“就這啊,還以為他們有啥特別手段呢,你抓住他們把柄,沒跟他們要點賠償?”老馬嚇個夠強,三師姐卻並不以為意。
“這件事情要不到啥賠償的,首先爺爺那邊沒最後拍板,這件事情就只是他們的一個借口而已,就算最終想整倒本大少,用的也會是其他說法。這件事情不能公開說,也從沒公開說過,這一點我那便宜二叔不可能不知道,也就是利用一下。不過這的確會對我繼承爵位跟家業有很大麻煩,我現在倒是更想弄清楚,靜婉閣那一天我到底說了什麽?被誰算計了?得罪了誰?竟然能驚動皇后說那種話。”
這也是乾城之前沒繼續抓住這件事情不放的原因,再怎麽折騰下去,也對二叔他們構不成嚴重打擊。
所以乾城現在更想弄明白那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三師姐倒不在乎乾守義怎樣,只是覺得沒能要到賠償跟好處有些虧了。
“老馬,一會你去帳房去領月例,並且預支一些月例。”乾城給三師姐解釋後,轉頭吩咐老馬。
“是,啊……預支……”老馬答應的痛快,但聽到大少爺說要預支月例,頓時有些為難。
乾城自己名下產業早已經敗光,而乾守義則早下過命令,禁製乾城預支月例,以前尚且禁製預支,現在……
“那邊要是不給你就抽他,抽完之後就說再不給我就找乾守義去要,他們會去找二叔匯報,二叔人那麽好,自然會同意。”現在正是時候,二叔那邊焦頭爛額,雖然自己沒追著打,但他也沒那麽輕松。
二族老坐鎮輕易不出聲,三族老雖然脾氣暴躁、七族老殺氣十足,之前也都對乾城意見很大,但卻並不是二叔所能左右的。
之前他既然默認了乾圖過錯更大,那這個責任他就要承擔,這個時候不找事還等何時。
“大少爺放心,看我怎麽抽那幫該死的勢利眼,也不看看乾家未來誰做主……”老馬捋胳膊挽袖子,直接快步衝向帳房所在。
看著老馬乾勁十足的離開,乾城則跟三師姐一邊談著如何花錢,一邊往自己院子走去。
“師弟小心,有找麻煩的,有人堵門……”走了半刻鍾來到乾城所在院落門口,遠遠的就看到有人抱劍站在門口,三師姐抬手攔住乾城,一副老母雞護小雞的樣式。
“師姐,你別推我的胸……”乾城拿開三師姐佔便宜的手。
此時,聽到他們說話,站在門口抱劍站立之人已經在轉過身來。
正是剛剛從外邊回來的乾強,只不過他一側臉有些腫,但他的眼神卻依舊堅定。
“乾強,你在這擺什麽造型呢?”乾城也一眼認出乾強,記憶中這家夥一直有些愣頭愣腦的,說得直接寫就是傻乎乎的感覺,其他的好像沒太多印象。
因為乾守信一心就想賺錢,給自己多撈好處,不像乾守義那般有謀奪家產的想法,所以平時也沒有針對過乾城,所以乾城跟乾強之間也不像跟乾圖那般。
“乾城,雖然你所作所為讓人不齒,但你被人退婚羞辱就不只是你自己的事。我乾強從小事事比你強,你丟掉的乾家顏面我自會找回。蔡家那些人敢辱我乾家,此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們,不過我也勸你最好老實安分待在家中,別再出去給我乾家丟人現眼。”
一側臉隱約間還有腳印,但乾強卻充滿自信,雙手交叉抱劍挺立,無比傲然。
乾強剛才回來得到乾城回來的消息,立刻趕來。
說完這番話之後,乾強轉身就走。
他要盡快提升,先收拾蔡兆傑再收拾蔡京燕,早晚挑翻蔡家所有人,徹底將他們踩在腳下。
“我去,乾強你給我滾回來……”乾城罵了兩句,但乾強卻是傲然離去。
“小師弟你不是說乾家除了你爺爺,沒人在乎你怎樣麽,這是你堂弟吧,雖然話挺硬的,但這話的意思是要為你出頭啊!”三師姐也很意外。
乾城扶額,頭疼道:“他哪是替我出頭,這家夥腦子有問題,從小到大盯著我,什麽事都跟我比。我尿尿三米,他尿個三米五都能驕傲半年。我不修煉,他修煉,他就認為自己是絕世高手,我被人打一拳就求饒,他能堅持一刻鍾,他就認為自己無敵了,就這麽一個缺根弦的家夥。”
這家夥跟乾圖不同,乾城腦海中浮現諸多往事,連去追上乾強跟他理論的欲望都沒有了。
“眼中除你再無其他,小師弟,這是真愛啊……”三師姐想起在劍宗看過的那些畫本,頓時眼中放光。
“師姐,我覺得我暫時沒有還款能力了。”自己這師姐腦回路也有些不太正常。
一聽這個,三師姐立刻沒再繼續延伸,不過還是一副小師弟你男女通殺的眼光看著他,弄得乾城很想說,師姐你正經點好不好。
跟族老會爭鬥沒落下風,二叔的算計也被乾城擋了回去,卻沒想到回來被乾強這缺根弦的家夥惡心了一把。
不過乾城卻也在琢磨,那天的事情跟自己完全沒見過面,只有過婚約的蔡京燕有很大關系。
為了杜絕後患,兌現自己莫欺少年弱,會將面子找回來的承諾也很必要。不需要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自己出去幾天就可以解決了。
讓對方後悔、認錯,找回面子,順帶的問問靜婉閣那天晚上到底怎麽回事……
“嗡……”
剛回院子,乾城突然感覺意識海微微震動。
一直沒去注意的意識海有了變動,乾城立刻找個借口回屋,瞬間關注意識海中。
意識海中那殘破布卷依舊,只不過上邊兩個亮點中,帶有小黃鼠狼氣息的亮點突然變亮了不少。
隨著那光點變亮,乾城能清晰感受到殘破布卷似乎多了一層光暈,只是很快就一閃而逝。
“小黃鼠狼那邊怎麽了,這光點變亮又是什麽意思?”乾城一時間也有些弄不清楚,但卻能感受小黃鼠狼的光點比之前強大了許多。
而此時九嶽王地宮之中,那被劍洞穿的山峰已經修補好,地宮深處一練功密室之中,一個渾身光溜溜的六七歲小男孩從密室中走出。
一陣陰風吹過,帶著酒意的九嶽王瞬間而至。
“哈哈,小月華你竟然恢復得這麽快,不但完全恢復還直接晉升妖王,還能完全化形。好,好,本王果然沒看過你,你果然是能繼承黃仙一脈,大興黃仙一脈的……哈哈……”
看到小黃鼠狼黃月華這麽快晉升妖王,九嶽王也開心不已。
黃仙一脈遭遇大劫,傳承都有要斷絕危險。黃月華當初也是他護持才活下來的,如今黃月華能迅速恢復,他也跟著開心。
小黃鼠狼正打量自己剛剛化形的人形身體,覺得非常好奇,九嶽王這一說話他才醒悟。
“拜謝九嶽王護持大恩,月華永遠銘記,黃仙一族也世代感激。”小黃鼠狼小小身體有模有樣拜謝。
“你黃仙一族與我有大恩,我護持是應當之事,也是你自己有這份機緣跟天賦才能如此。”九嶽王擺手,到他如今這地步,自然不是圖小黃鼠狼記恩才相助。
說到自己有天賦,小黃鼠狼卻是小手按在小嘴唇,忍不住深思。
他自己都沒想到會晉升、化形如此之快,尤其剛剛化形那一瞬間,他似乎感應到了有人在看他,甚至好像還失去了點什麽。
“其實我也很意外, 本以為只是暫時求活之法,可這次討封卻跟族中傳承的記憶不符。我覺得,這多半跟恩公有關,恩公之封賞好像……不一樣……”黃月華想著最初討封到如今的際遇變化,隱隱覺得不同。
不過他一個光溜溜小娃娃,認真說話的樣子,要是其他人類看到,一定很是震驚。
九嶽王卻無所謂,並不介意這些。
不過聽黃月華提起他那恩公,自己那位小友,九嶽王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
“能成為劍宗子弟,自不是凡人,等下次你要是見到他一定要跟他說,當日情況特殊,本王不便插手他宗門內部事情而已。”想想那位小兄弟送自己的那幾句話,至今已經傳開,這讓九嶽王倍有面子,但同時也有些不好意思當時的離開。
小黃鼠狼非常聰明,連連點頭答應,隨即想到突破晉升妖王時的那種感覺。
“恩公應該在那邊,很遠很遠,我覺得我要想再快速提升就得去找恩公。”小黃鼠狼黃月華望著京城方向,堅定的說著。
黃月華不知道那是什麽地方,九嶽王一聽他說就明白了。
“你黃仙一門的機緣看來就應在我那小友身上了,人皇聖宴不足兩年,正好本王也去會會那幫沒見識的家夥,這一路十幾萬裡你要過去也不容易,本王就帶你去京城。”
九嶽王是何等存在,死亦為雄的存在,說完直接一卷,攜帶著光溜溜的小黃鼠狼瞬間衝出地宮。
即便外邊依舊豔陽高照,但九嶽王卻已經化為一團陰風,在烈日之下騰空化黑雲,直奔大秦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