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麽檔子事兒,柳川早就沒心情上課了。
借口說身體不舒服,柳川收拾好衣物行李,然後手機搜索了下鍾山市人口稀少的小欄鎮酒店,直接訂了一個月的豪華套間。
他很清楚,在沒有完成對方心願前,那位是不會放過他。此時的柳川就是個瘟疫源,誰挨著他誰就倒霉。
為了不讓這幾個蠢逼舍友,還有對他還不錯的大學同學受到池魚之災,在解決這件事情前,他必須搬出去住。
拖著巨大的行李箱,柳川最後看了一眼才住了小半學期的宿舍。他忽然有種感覺,這一關上,就再也回不來。
哢嚓一聲,
門輕輕關上。
……
玫瑰酒店,位於小欄鎮中心,五星級酒店。雖說小欄鎮是在鍾山市,但實在是沒多少人。
柳川望著周圍就沒幾個行人的偏僻地方,心裡很是滿意。
辦好手續,把行禮一扔,柳川又火急火燎跑到附近的寺廟,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打包了整整一袋符紙。又去神棍騙子出沒的地方,高價收購各種符咒。
到得黃昏的時候,身上已經多了滿滿兩袋子。
“重生到有錢人家確實好,花起錢來根本不心疼。”柳川感慨了句,把這兩大袋符紙法器全抗回酒店,該貼的貼,該隨身攜帶的就放在身上各種口袋裡。
“這裡面估計有很多假貨,不過只要有幾個有用,那就不算虧!”
做完這一切,他看著花花綠綠的房間,哭笑不得,最後懶洋洋躺在柔軟大床上,默默思索著接下來該做什麽。
片刻後,他從懷裡拿出那張泛黃紙,問道:
“我該怎麽幫她?”
泛黃古樸的紙面上沒有半點痕跡。
柳川想了想,拿起筆在上面寫到:我該怎麽幫她?
紙上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該不會還在生我之前拿翔威脅它的氣吧?
這紙也忒小氣了吧!
柳川又提筆寫上:生命的意義是什麽?我還沒有找到。
字跡緩緩消失。
就在柳川思考著要不要寫上一句one piece的時候,紙面上浮現出幾個字。從字跡上來看,書寫者似乎有些不耐煩:
【因愛而死。】
因愛而死?什麽意思?
柳川有些茫然。隨後發現在這句話的下面又多了一行字:
【化解執念。】
執念?
那位姐姐的執念是什麽?自然是把她乾掉的那男人。
柳川在下午時候打過電話問警局,警方查過很多信息,甚至發了通緝,但至今沒找到那男人的下落。
話說這張紙好像知道得挺多?柳川嘿嘿一笑,又在紙上寫道:那個男人在哪兒?我給你講,你要是不告訴我,我就把你埋在地下百米,幾百年都不會有人找到你!你知道我很有錢,這種事還是做得到的。
字跡緩緩消失,過了幾十秒,似乎是在思考,隨後潦草無比的字跡顯現出來:
【渡輪灣,廣播大廈。】
渡輪灣,廣播大廈,那是小欄鎮邊緣的一棟建築樓。聽說是荒廢幾年了,那地方荒無人煙,都沒幾個人居住。
那男的在那兒?也對,只有那種不需要證件沒有監控的地方警察才查不到。
……
晚上九點多,天空已經完全暗淡。
柳川背著個旅行包,還掛著一把銅錢劍,全副武裝準備戰鬥。他身上的東西,多數是今天采購買的。
不論是對方是不是人,柳川自信都有一搏之力。 背上用布纏著的銅錢劍,綁得很是結實,由240枚銅錢組成。店家吹得天花亂墜,什麽辟邪鎮宅都有,但柳川就是看重這玩意兒打人很爽,至於其他效果,他是不信的。
至於背包裡其他東西,雜七雜八加起來估計有幾十斤重,要不是柳川從小就鍛煉身體,背著這包怕是都行動不便,這也是他敢一個人來找殺人凶手的自信。
廣播大廈樓下,沒有人煙,最遠的居民都在幾裡外,周圍全是廢棄的房子。整個大廈被一層鐵欄圍住,上面掛著警示牌。
“這地方看著怎麽不太對勁。”
柳川看了下鐵欄,從包裡拿出鉗子夾斷鐵鏈,推開門大步走了進去。
不知為何,看著黑夜中荒廢的大廈,柳川忽然覺得血液跳動得更快了些。他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光芒,忽然覺得這兩天的經歷相比之前枯燥無味的人生,要更加刺激。
打著手電,穿過荒廢的大門。一路上塵埃密布,這裡已經很久沒人來了。
“凶手真在這裡?完全沒有人類生活的痕跡。”
大廈裡雜物四處都是,桌子、椅子亂放,甚至還有不少文件。
柳川檢查了下,多數說的是鍾山市前些年的新聞。
“這裡的人,像是突然就全搬走了,網上也查不到任何信息。
隨著時間的流逝,柳川越來越覺得這裡不會有人居住,那人在這裡的可能性不大。
又沒有電,也沒有水,他能在這裡做什麽?閉關畫畫?但吃喝拉撒總得有痕跡啊。
該不會是那張破紙忽悠我的吧?
這個想法剛出來,柳川心裡就咯噔一下,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此時他已經搜查完整個一樓,什麽都沒發現。望著通往二樓的樓梯,柳川猶豫了,還要不要上去?
叮!
清脆的聲音響起。
電梯的燈亮了!
幾乎沒等柳川反應過來,電梯門就已經打開,一個穿著保安製服的人走了出來。
他一愣,手電筒在柳川身上掃了掃,呵斥道:
“你是什麽人?來這裡幹什麽?”
柳川緩緩吸氣,僵硬的臉在幾秒後就掛滿微笑:“我是大學生,來這裡探險的。”
“探什麽險!你們這些孩子就是閑著沒事乾!滾滾滾!別打擾我巡邏!”
那保安滿臉的嫌棄,不停揮手催促他離開。
柳川的臉上掛著微笑,眼中的興奮越來越強烈,他忽然往前踏出,“啊,我想起來了……”
保安不自覺後退,問道:“想起什麽了?”
柳川伸手在襠裡一陣摸索,掏出一張符紙。符紙逐漸變成焦黑,在燃燒,但拿著一點都不燙手。
“我說為什麽覺得暖洋洋的……”
說著,柳川大步向前,一步步靠近保安。
保安的臉上驚懼忽現,消失了。
與此同時,符紙化成飛灰,散落在地上。
柳川看了眼背包裡的一扎符紙,又檢查了口袋裡大大小小五顏六色的符,歎了口氣:
“幾千塊買的符,就一張有用的……”
說著,他忽然怔住了。
保安消失後,電梯的大門沒有關上,昏暗的燈光從電梯裡照出,點亮這一片小小的黑暗。
電梯顯示器上那個“1”字,很是扎眼。
柳川很確定,這棟大廈早就斷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