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也就是個副統領,負責的事也就是建造羅家鎮大營。這是否出外打仗的事可就不歸我管啦。說做決定,也是你老赫這個正統領來決定的吧。”書墨立刻開始推卸責任了。
沒想到赫飛卻一把摟住書墨的肩膀說道:“在酒桌上就不要分大小了吧。什麽正的副的,這裡只有兄弟。我們兄弟就是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啊!”說完以後,赫飛和楚格一起大笑了起來。
“你們是什麽兄弟啊?”書墨奮力地掙扎著,要掙脫出赫飛的魔爪,“你們這麽膽大妄為,那李守備還不知道答應不答應呢。再說,就算是我們做成了這件事又怎麽樣呢?擅自調兵,擅自打仗,等少爺回來以後,還不得都把我們給打死啊?”
楚格在一旁笑眯眯地說道:“關於這事,李守備已經答應啦。所以你也不需要擔心這個問題。至於大人那裡嘛!我給你分析一下,你聽聽是不是在理啊!”
書墨又奮力地掙扎了幾下,終於掙脫了赫飛的魔爪,他皺著眉頭仔細地聽著楚格的話。
“你想啊!如果大人在這裡,我們當然沒話說,一定要聽從大人的吩咐。可大人現在不在,我們又遇上了這麽好的機會。那麽我們該怎麽做呢?我認為就是要按照大人的意願去做。”
“而大人又有什麽意願呢?我們看看大人到了河南以後,雖然他的銀子也是賺了。官也是升了,可是你看到過大人去享福過了沒有啊?天天都在和我們一起日曬雨淋地操練著,一直想著賺銀子和擴軍。”
“可大人為什麽會這樣做呢?這原因我們也都明白:大人認為這天下要大亂了嘛。而且剛才老赫也說過,這陝西、山西的民匪;關外的韃子;現在又冒出來山東的叛軍。這苗頭確實就是要天下大亂啊!這點你書爺承不承認啊?”
書墨仔細地想了一下,發覺楚格也是說得沒錯,於是點點頭說道:“你接著說!”
“既然大人要賺銀子和擴軍,那麽我們就幫助大人賺銀子和擴軍就對了。雖說我們這一次做的事是為了我們的南陽營。可是我們南陽營不是汝寧營的啊?不是大人的軍隊啊?”
“只要我們手腳做的乾淨。等大人回來以後一看,我們南陽營的兵丁招齊了,甚至不花大營的一文錢多招了。而且都練好了。還給大人又帶來了一座鐵礦。那大人還不得笑死啊?”
“到了那個時候,你說大人是會怪罪我們還是會獎賞我們啊?我也承認,我們這次不通過利爺的同意出兵,確實有些小小地違反了汝寧營的軍規。但這功過相抵,也總沒有了事吧。”
“甚至退一萬步來說,不功過相抵,大人要降罪我們。可是難道大人的心中就沒有一本帳啊?那懲罰也就是為了給利爺一個交待罷了。絕對就是皮不痛、肉不癢的。但只要大人記住我們這一次的功勞。那回頭官複原職,甚至升上幾級還不是毛毛雨啊?”
“到了那個時候,你書爺也會在大人的面前露臉。說不定大人一高興,把你那閨女,許配給你那個表妹所生的兒子。你就不再是侯府的家奴,而是大人的親家啦……。”
“打住!打住!越扯越沒變啦!”書墨立刻阻止了楚格的取笑。不過書墨的眼一轉。覺得楚格那些取笑的話卻相當的有道理。如果真的有這麽一天,那書墨不就是可以靠著自己的女兒,在京城裡從一名豪奴躍身為帶著豪奴威風瀟灑的人嗎?
雖然和赫飛和楚格的野心有些不同,但是書墨也是有野心的。反正是法不責眾,書墨就立刻下定了決心。
“反正按照軍規,我們都要聽上級軍官的命令嘛!”到了這個時候,書墨也不願意落下口實,“那麽我們就好好地合計合計?但是我要說一點。再怎麽動手。我們也不可以出葉縣。”
赫飛和楚格也知道書墨的本性,知道他的話說到這一步也就是極限了。他們相視一笑。三人開始商量起具體該如何行動了……
從頭到尾,這三人都未對萬一沒有打下那個私礦區有過任何擔心。雖然南陽鐵礦的礦監也有一千多人的礦丁,那些礦丁也因為礦監的軍餉發足,裝備買齊而戰鬥力高於一般的官軍,可從汝寧營出來的這三人,依舊沒有把那些礦丁放在眼裡。
五天以後。
南陽葉縣的知縣牛穩擎正在縣衙後衙自己住所內,吃著西瓜,和自己新娶的小妾調笑著呢。
牛穩擎出身平寒,好不容易考了一個同進士出身來到了葉縣為知縣。這才方知做官的妙處啊!這常例收的手軟,地方上又獻來了這個小妾。這多虧了縣境內那些個鐵礦啊!
而現在的牛穩擎,就是給他一個平常的上縣知縣他都不乾啊!就想著安安穩穩地在這裡多做個幾任知縣再說。
可就在牛穩擎和小妾卿卿我我的時候,突然前面傳來一聲大叫:“老爺!不好啦!”接著,就看到他的管家牛貴慌慌張張地繞過照壁闖了進來。
牛穩擎身邊的小妾看到有男人闖了進來是一聲尖叫。這府內的內宅一般是不允許男人進來的。這天又這麽熱,那小妾也穿的很隨便、很單薄,所以在尖叫以後,她立刻捂住臉跑進了後面的屋子。
被掃了興致的牛穩擎立刻是火冒三丈。這位牛穩擎從家鄉帶出來的家人平常看起來倒是挺穩重的,但一遇到事,卻立刻忘了規矩闖進了內宅,還敢佔了自己女人的便宜。於是牛穩擎一下子把手中的西瓜扔到了牛貴的身上,大罵道:“鬼叫什麽啊?有什麽事不會在外面叫本官一聲啊?”
牛貴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他紅著臉說道:“老爺,確實出了大事啦。剛才龍頭嶺那裡傳來信。那裡的礦工又打起來啦!”
聽了這話,牛穩擎就氣不打一處來。他聲音越發地高亢起來:“這算個屁事啊?哪一天龍頭嶺那裡不打上個幾架啊?”
“這次可有些不同。 ”牛貴也有些發急,“聽報信的人說,那裡已經是幾百上千號人在打呢。都紅著眼用著家夥呢。聽說已經打死打傷了幾十號人呢。”
牛穩擎是“噌”地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這打死了人可是出了大事了。他新做官,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件事。這時候也只會在院子裡急促地繞著圈。
看到了自己的老爺只會繞圈,牛貴低聲問道:“老爺,要不要帶人去看看啊?”
牛穩擎這時候正好走到了牛貴身邊,他立刻對著牛貴就狠狠地踢上了幾腳。一邊踢一邊還罵道:“蠢如亥犬。這整個縣城才幾十個衙役,你讓老爺我到那上千個打紅了眼的黔首中去勸架?你難道怕老爺我死的還不夠快嗎?”
牛貴生受了這幾腳,好不容易等到牛穩擎消了一些火氣,接著愁眉不展地問道:“那麽老爺,現在我們該怎麽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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