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迎接你的三十連敗吧。”
盜有道躍於半空中抬腿朝趙將年掃去,臉上忍不住洋溢出笑容。
“啊咧,學得倒挺快的嘛!!”盜有道笑道。
原本失去平衡即將倒地的趙將年,此時腳尖卻輕點在盜有道的腳踝之上,他一層不變的眼神中終於也有了一絲小得意,不過還不夠!
盜有道落地的瞬間,扭身,又一腳掃去!
砰!!
趙將年安然無恙,他用抬起來的小腿扛住了盜有道的橫掃,嘴角上揚挑釁道:“怎麽,不行了嗎,不行了的話,就用手。”
盜有道收回腿,站在原地,笑看對面這個陌生的趙將年:“你的小嘴什麽變得那麽欠了?”
“這一點還需要謝謝你,是跟你學的?”趙將年回擊道。
如果說連敗二十九場除了武功有精進以外還學會了什麽的話,那就是盜有道那二十九場,場場不重樣的冷嘲熱諷。
“怎麽,決定好了嗎?”趙將年氣焰囂張地問道。
盜有道沒想到他竟會這麽早就能體會到趙將年的嘲諷,他摸著下巴回味著說道:“還差點味,汙辱性還不大,你想讓我用手,那就讓我檢閱下你的禦風行練到了什麽地步!”
話音剛落,盜有道便已來到趙將年的身後,抬腿朝著趙將年後背踢去。
砰!!
兩腳相對,雙腿彎曲,趙將年貼近盜有道,臉對臉地笑道:“你覺得跟你比怎麽樣?”
“今天你的話,有點多誒。”盜有道踩著趙將年的鞋底躍向空中,內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激增並匯聚到右腿。
“記住,禦風行的重點是控風,不是隨風。”
盜有道的右腿在視線中逐漸模糊化為一個漩渦,風攜帶著塵土、落葉從四面八方會聚於此,天空雲層攪動化為漏鬥,這一小塊天地間現在唯一的風源便是盜有道。
“說實話,你這家夥嚇到我了,短短三十天竟能成長到這一步,但是我盜有道也不是吃素的,別給我太得意忘形了。”
說完的瞬間,盜有道動了,攜著天地之風的右腿化為一柄長槍捅向趙將年。
趙將年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這一次他完敗了,無論是武功還是心性,他驕傲了。
趙將年閉上了眼睛,這一次他無路可逃。
“快逃啊,將年!”錢來大喊道,即使是場外的他也能感覺到盜有道這一招的可怕,那種攜天地之威的震懾。
風鈴趕忙來到風嘯天身邊著急地說道:“爹,你還不出手!”
風嘯天雙手交叉於胸前,內力散發護住風鈴,目光緊盯著場內,不急不換地說道:“放心,你還不知道盜有道嗎,他不會對將年作什麽的,不過......”
“趙將年,睜開眼,即使要輸也要看清你的對手是誰,還有為什麽要放棄,還沒到死那一刻呢?”風嘯天對著場內大喊道。
“對,我還沒輸,我趙將年不會輸給你的,盜有道!”心裡呐喊著,趙將年睜開眼,用僅剩的內力武裝右手然後揮舞著砍向盜有道:“百華!!”
趙將年這攻擊無異於以卵擊石,盜有道笑了:“收手吧,不然的話,手會廢了的。”
“無所謂!”又回到了以前的言簡意賅,眼神也只剩下了堅定和決絕。
“又重新回到面癱臉了。”盜有道笑容更甚,大喊道:“成全你!”
兩人不再說話,誰都沒有在意自己的手或腳,他們緊盯著彼此的目光。
“盜有道,住手!”風鈴和錢來再也忍不住衝著場內喊道。
可是他們真要是停下來的話,那麽他們就不是盜有道和趙將年了。
砰!!
高壓被打破,狂風四泄而出,席卷整個院落,房屋作響,樹木搖晃,蒼鷹倒飛,沙土飛揚,一片狼藉。
錢來團成球被吹著往屋內滾去,而風鈴幸被風嘯天內力護住,不然肯定也會如此狼狽。
盜有道穿過沙塵緩緩落在場邊,吐掉嘴邊的沙土,笑吟吟地看著場內,場內傳出趙將年羞惱的咆哮:“盜有道,你在羞辱我嗎?”
沙塵散去,趙將年完好無損地站在場中,土黃色的臉上有著一雙血紅的眼睛,他死死地咬著盜有道。
盜有道低頭自顧自地拍著衣服:“我可是很認可你的,對於我來說把你弄殘,簡直是再簡單不過的事,可是沒必要,你還太弱。”
原地起跳抖掉剩余的沙土後,盜有道抬頭繼續說道:“說實話,每天隻睡兩個時辰不累嗎,趙將年?”
趙將年臉色巨變,他黑著臉問道:“你跟蹤我?”
盜有道擺了擺手,無所謂地說道:“怎麽能叫跟蹤呢,我那是光明正大跟著你回家,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對於趙將年進步為何如此之神速,盜有道也很好奇,畢竟捷徑誰不想走呢?
因此在趙將年第十八次連敗的那一天,等兩人走後,盜有道便尾隨了上去,一路跟著兩人回到了他們在青山城的住處。
盜有道在趙將年住處圍牆外的樹上躺到太陽升起,然後無聊地打著哈氣回去了,因為趙將年根本就沒有什麽捷徑,他就是個怪物,一個隻睡兩個時辰還嫌多的怪物。
對於將吃與睡排在前三的盜有道來說,這個捷徑不走也罷,不過在那一刻盜有道愈發認可和看好趙將年,說不定未來哪一天自己就真會敗在他手下。
“你這家夥還真是怪物。”盜有道撓著後腦杓吐槽道。
“被一個怪物評價為怪物,我還真是榮幸。”趙將年笑道。
盜有道沒有否認:“以後比試就改為一個月一次吧,天天來,我膩了,況且也不能一直欺負你這個老好人啊。”
拿起鋤頭扛在肩上,轉身向田裡走去,背對著趙將年說道:“三十勝,沒意見吧。”
“是我輸了。”趙將年將風嘯天的鋤頭扛在肩上跟了上去,他願賭服輸。
望著夕陽,盜有道隻感覺渾身軟弱無力,雙手撐著鋤柄,用孱弱的聲音對身旁的趙將年懇求道:“我們還是天天來吧,一個月太長了,我等不及。”
“我不要。”趙將年果斷地拒絕道。
“為什麽,有我當你的陪練,你肯定能進步的更快。”盜有道激動地反問道,他不想再種地了,雖然隻種了半天,可他卻覺得種了十年。
趙將年放下鋤頭,回頭看著盜有道身後的地,心想也就那樣。
現在的趙將年可以稱得上是一名老農級別的犁地好手,而盜有道頂多就是一個業余手而且還是業余手中的手殘手,趙將年帶著嘲諷說道:“沒必要了,而且我明天要開學了。”
“青山學院?”盜有道皺著眉頭說道。
“沒錯。”趙將年回道。
盜有道頓時無話可說,抓著瘙癢的頭皮,不知道說什麽。
可就在這時田邊傳來了風鈴的聲音,風鈴揮舞著雙臂喊道:“盜有道、趙將年,過來,有話跟你說。”
“是不是吃飯了?”盜有道扛著鋤頭飛速趕到兩人面前,一改之前虛弱的,眼睛發光地看著兩人。
趙將年見狀,冷笑道:“真是一頭豬!”
盜有道指著已在身後的趙將年說道:“我懶得跟你計較,快說啊,是不是吃飯了。”
風鈴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是吃飯了,不過這次我們出去吃。”
“去哪吃?”盜有道問道。
“嘿嘿!!”錢來打開手中的扇子遮著半邊臉說道:“這個地方你肯定也去過?”
就在盜有道還在思考錢來的話中意思的時候,風鈴不耐煩地推著盜有道催促道:“快回家洗一下,髒死了。”
“嗯,吃飯要緊!”
盜有道果斷地放棄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