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有響動了!”
這句話如同平地起驚雷,在略顯壓抑的會議室裡炸裂開來。
驚愕過後,喜悅浮上心頭,一時間,會議室裡喜氣洋洋,簡直是要彈冠相慶。
白鶴穩穩心神,壓抑住笑容,問道:“具體怎麽樣了?”
“宗主的氣色,比以前好多了。”使者說道,有些氣喘,看得出一路飛馳消耗了許多體力,“之前,宗主大人都是面色蒼白,現在已經是如常的血色。”
白鶴點點頭:“看來是生命力在複元啊!”
“而且,身邊再度綻放起淡淡的藍色光輝。”使者補充說。
“那便是海神的光芒吧!”泰坦說道,眼色裡掩抑不住激動,“看來,宗主是要回來了!”
唐三一回來,什麽問題都解決了。
他們就這樣沉浸在興奮中。
遠方的神界,氣氛卻不怎麽和諧。
“修羅,你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三寶殿的人啊。”海神懶洋洋地躺在神殿裡的大椅上,不無諷刺地說道。
修羅反唇相譏:“有事的是你,不是我;這兩天,你可不怎麽安分啊。”
海神用鼻音笑道:“哼,是做了點事。”
修羅不再和他繞關子,道:“在這樣的關鍵時刻,你居然隨便下界?”
“沒什麽。”海神搖頭道,“委員會查問起來,那也不過是海神之心裡殘念的活動罷了。”
修羅不屑道:“就你這個等級的借口,委員會那邊,全看我把話往哪邊說。”
“確實,”海神點頭承認道,“但你也不希望那個白翅膀的小姑娘再興風作浪吧。”
海神眼睛直盯著修羅:“我是為了我的海神島,可你也是受益者。”
修羅沉默了一會,笑起來道:“好!那我也不做什麽清高。”
海神也跟著笑了起來。
兩股並不真誠卻十足響亮的笑聲環繞在海神殿中。
修羅隨後辭去。走出大門,望著海神那建造時自己出力不少的宅邸,如同看著自己的又一個家,但也如同看著一處奸謀的淵藪。
他想:即使海神經常惹起麻煩,畢竟是自己的好兄弟。
又或者,雖然是自己的好兄弟,但他也太帶來麻煩了。
不過這些無所謂了。修羅嘴角微微上揚:“雖然你在小三身上又加了神念,可是他要面對這麽多挑戰,終究是要尋求我修羅,來獲得更強大力量的。”
下方的海神殿。
海神島上此時已經不再有戰鬥的痕跡,被從七聖柱鬥羅的人身支配關系中解放出來的海神島民們,開始漸漸習慣陌生的新生活,自己為自己的生活。
新的社會,可以稱之為機遇的社會,也可以稱之為風險的社會。
比較起來,跪拜海神塑像到崇仰天使播下的光芒,反而顯得抽象飄渺。
從海神殿向外望去,風帆點點,在在顯示著熙熙攘攘的繁華。
誠然,裡面多是在逐利,畢竟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但那又如何呢?人間煙火氣,本就是如此。人豈全是聖徒呢?
看著這幅興盛的景象,四位元素守護鬥羅不由得也是有些高興。
盡管他們和這些人非親非故,不久之前,還處於絕對敵對的地位;可是此時,看著欣欣向榮的氣派,心裡也蕩漾起愉悅和快慰。
他們四人,其實是忙的不亦樂乎,能回殿裡坐坐,都屬不易。畢竟,
七聖柱鬥羅不在了,每次遇到什麽無法處理的海魂獸,或者招架不住的海盜,都得由他們出手。尤其是水元素守護鬥羅孫岱峰,專業對口,更是席不暇暖。 一晚,雄渾徹拖著疲憊的身軀回來,一邊吃飯,一邊道:“唉!早該往海上發展了。”
雲銳清讚同道:“海魂獸身上掉落的好東西是真不少。”
“就是年限太高了!”雄渾徹咽下一大口飯菜,“加上海上戰鬥總是不太熟悉,打鬥起來也是費力。”
雲銳清看著他有些狼狽的樣子,笑道:“年限不高,哪有那麽多寶物掉落。”
雄渾徹頓了頓,也笑了起來:“是啊!這可比大森林還要富饒。”
接著他問道:“小姐呢?”
“老樣子,”雲銳清回答,“每天除了處理一下送來的陳情書,就是冥想。”
“小姐還真是拚命,”雄渾徹搖頭道,“我們還每天找點樂子,小姐每天全在做正事。”
雲銳清笑道:“怎麽能比?小姐潛伏到敵國首都的年紀,你我還在學院裡嘻嘻哈哈呢。”
“也是,哈哈哈哈!”雄渾徹爽朗地笑了起來,“不過無妨,我們這輩子到這樣,也算不錯了。”
雲銳清神神秘秘:“你倒是想得開。不過恐怕還差點什麽吧?”
“差什麽?”
雲銳清變戲法似的從魂導器裡拿出一瓶萬年高粱釀的魂酒。
“你還有這等好貨?”雄渾徹兩眼發直。
“現在海神島可是收5%-10%的累進收入稅,”雲銳清道,“我們累是累,收入可不低啊。”
“哦,是啊。”雄渾徹對此沒什麽概念。稅收的事情,小姐和雲銳清在辦——收稅可不是容易的事,既要收的上來,又不能迫傷繳稅者,還要合理的估算財產、收入來給定稅率。他這樣的糙漢子可做不來,只要知道好好處理那些魂獸、海盜,工資會發到袋裡就行了。
雲銳清繼續道:“而海神島的市場,那可是絕不遜於天鬥、星羅國都的存在。”
“這樣啊!”雄渾徹有些被說得一愣一愣,看來自己是太不會享受生活了。
雲銳清看他呆樣,笑道:“老獅子還是要多多看看世界啊。”
“也許你知道千百條信息,”雄渾徹緩緩地說,“我只知道一件事。只要我能打,別的一切都好辦。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長處,我的長處就是戰鬥。”
雲銳清訝異於雄渾徹看起來憨憨的,覺悟卻如此清澈。也不多說,便倒酒入杯。
兩人正要對飲,卻聽得急促的喘息聲,奇怪地戰起,便見孫岱峰拖著渾身是血,看起來半死不活的辛其灼匆匆走進來,還大聲呼喊著小姐。
“小姐在冥想——”雲銳清想要製止他,“這傷讓老獅子……”
“不是受傷的問題,”孫岱峰有些喘不上氣般高聲道,“那海怪,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