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正道:“我沒什麽打算。”
千仞雪不滿的看了他一眼:“就是說,我們和靡先生該維持什麽樣的關系?”
“不用去管他。”光正說道。
千仞雪疑惑道:“不去管他?可他有這般實力!我看,還是得一面拉攏,一面防備。”
“仞雪,你是不是做招賢納士的太子太久了?”
“也是。”千仞雪反應過來,“他的實力若是還勝於你,我們便沒有資格拉攏,只能去巴結;那卻又是不可能的。這種伎倆,對於這個層次的人不起效了啊。”
光正道:“是啊。到了這個層次,再想及他談吐也是不俗,必定是這天下的一位棋手,不會為我們做棋子的。”
千仞雪思索道:“可這不是正考驗棋力麽?大家都有自己的想法,就看誰會最終讓對方做了自己的子,又怎麽破解這一局。”
“如果論這樣的策略,應該是你比我強。”光正癱坐著說道。
“總之,最好能讓他和唐三拚個兩敗俱傷。”千仞雪繼續思索道,“看你此去,這人大約也不會認同武魂殿的,那麽最後還是一道消滅為好。”
“仞雪,你還真挺狠厲的。”光正笑道。
“像你說的,太子做慣了。”千仞雪道,“帝國總是建立在鮮血之上的。”
“不過,唐三首先仇恨我們,不太可能與靡先生開釁。”光正轉回了話題。
千仞雪道:“所以,都從靡先生那裡入手麽?那麽,我們就得知道他想要什麽。”
“他想要當今第一學者的桂冠,”光正道,又把事情說了一番。
“還好你沒有答應他。”千仞雪道。
光正拊掌道:“果然是仞雪,也覺得這是邪術!”
“不止如此,”千仞雪道,打量著光正。
“這麽看著我做什麽?去了一趟,衣冠出了什麽問題嗎?”光正有些迷惑道。
“你的武魂,恐怕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呢。”千仞雪道。
“為什麽突然這麽說?”
千仞雪分析道:“你聽他說,希望你回到過去,這樣他可以進行研究,然後成為第一大學者。可是,世上人有這麽多,他為什麽偏偏選你呢?為什麽不選一個身份較低,易於被他操控的人;或者被他救過、對他有感情的人,比如林麗芝呢?可見,他口口聲聲說著研究‘人’,卻不是一般意義上的‘人’,而須是特殊的人。”
光正回憶了一下,恍然道:“他也確實說了,我這個武魂是最適合他的實驗的。不過並沒有解釋為什麽。”
“光與時間有什麽關系?”千仞雪搖頭道,“恐怕這‘適合’,還不在這個層面。”
“不在這個層面?”光正坐直了,“這我倒沒去想過。”
千仞雪道:“之前你不是說武魂是靈魂的某種形式嗎?或許在這一層呢。”
光正有些不信道:“到了如此玄虛的境地了嗎?”
千仞雪點頭道:“從你的描述看,靡先生就不是一般人,也不是一般的魂師可以局限的。”
光正也說:“是啊,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的武魂是什麽。”
“這麽看,他所謀甚大啊。”千仞雪道,“隱隱有顛覆整個武魂體系之勢。”
“若是這樣,我覺得倒是不必著急。”光正笑道。
“怎麽突然樂觀起來了?”
“他既然要這般找我,若說是因為我的武魂有獨特處,那麽我便有不可替代的價值。而且我此次拒絕,
他也不強留;看來,他的實驗或曰邪術,非我配合不可。” “既然這樣,何不要他出手,對付唐三?”
光正道:“如果須我同意才可,那麽他更不會貿然出手;因為一旦他和我們一道擊敗了唐三,那麽,我豈不是更不會想回到過去嗎?所以,這一切就會拖下來。”
千仞雪也點頭:“這樣的話,他或許還會暗助唐三,逼得我們受不了,接受他的實驗?但是卻又不能太甚,否則一旦我們戰死,他的計劃便又化作泡影。看來,這是要局勢纏綿了。”
“總之,最好還是能仰仗自己的力量,而不是他人的恩舍。”光正說道,“而當下不如先把魂師大賽辦好。”
“說到這個,我們要不要延期?”千仞雪說道,“望之到現在都還沒有醒來。”
“不必了,十六進八和八進四之間的時間夠用了。十六進八是個人賽,我們對陣另外一組的小組第二,只要能出一位隊員便夠。”
千仞雪點點頭:“也是,我們有六個人,治療得也差不多了——誒,這樣說起來,林麗芝她怎麽樣了?”
“靡先生把她完全治好了。”光正說道,“倒也算是省了治療魂師的力。”
“你就這麽放心?說不定他給林麗芝體內種下了什麽病根。”
光正笑道:“那倒不會。我看,他們兩個倒是有點兩情相悅,只是年齡和實力差得太大,不在一個格局裡,一時還稱不上愛情。”
千仞雪看了光正一眼,道:“這話說得,反過來講,對你倒是很有利嘛!”
光正點頭:“是啊,是啊。”見千仞雪皺起眉,他忙賠笑道:“這是事實嘛,我運氣好。”
千仞雪撇嘴道:“切!如果他們兩情相悅,那豈不是對我們很危險。”
光正笑道:“怎麽,他們兩情相悅我們更心安才對,也就苦了嘉陵。”
“你想哪裡去了?”千仞雪嗔怪道,“我是說,那林麗芝豈不是可能成人家的一顆棋子,安插在我們的中心。”
“就讓他安插吧!我們兩個人的決計,林麗芝也不知道;林麗芝該知道的,讓人家知道也未嘗不可。這就叫,政務透明化。”
“……”千仞雪對沒有在皇宮中經驗的光正無話可說。半晌才說道:“總之得防備著點。”
光正聽得出千仞雪微微的不屑,索性轉移了話題:“行。那個,抽簽儀式是今天吧?我們的對陣怎麽樣?”
“噢,是今天,挺順利。我們對陣天鬥皇家學院。”
“哦!就是雪崩那渾小子的學院啊。剛好嘉陵上次被錘飛,正憋了口氣,叫他去ak得了。”
“恩,一穿七是沒什麽問題,天鬥皇家學院實在是不行,也就是靠著財力和背景勉強撐著罷了。”千仞雪不屑地評論道。
“若是讓你領隊——”
千仞雪委屈道:“裡面都是雪崩這種混日子的紈絝,又不好做的太絕,我能怎麽辦嘛。”
“那之前天鬥輸史萊克,你——”
“我一開始是有點不開心,後來就好了。有人能從天鬥賽區出頭,教訓教訓這幫貴族後進,我倒還有點慶幸呢。”
“那你為什麽一開始不開心?”
千仞雪有些尷尬道:“也不是因為這個,而是因為我想武魂殿學院又要奪冠了,嗯……有點心理不平衡。”
“後來他們亞軍了你就釋懷了?”
“嗯。”千仞雪無奈的點點頭,“那個時候,真想看媽媽她失敗啊,這樣我才好證明,自己比她更強……”
光正按住她的手說道:“總之,這次是能奪冠的。”
千仞雪低頭道:“現在已經不是這麽回事啦,自從那之後,我就再沒想著要在媽媽那逞強。”
情感湧上的一瞬過去之後,千仞雪忽然覺得這樣自己有點吃虧,又抬頭反擊說:“不過說到奪冠你別盡顧著說我以前呀,你就沒點什麽嗎?”
光正笑道:“我嘛,我只是覺得沒機會上場保個冠軍很可惜罷了。”
千仞雪白了他一眼:“切,如果我上場,史萊克也拿不走我們的冠軍。”
光正柔聲說道:“是啊,如果你上場,一定能把桂冠留在武魂殿的。過去不能改變,不必管它;新的這一局,冠軍一定會在我們手裡的。”一邊說,一邊又想起了世界劇場裡,自己那盼著仞雪奪冠的意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