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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客語》片段(4)
  新雨初晴,秋風吹皺一池江水,泛起漣漪陣陣。江面之上有二長舟,長舟之上藍衫劍客與墨衣劍客各自挺立。

  二者不相語,只見得那墨衣劍客拔劍一揮,頓時劍風驟起,掠過江面,驚起一線白浪。

  一灘鷗鷺應聲而起。可藍衫劍客神色平靜,雙目注視著直指而來的劍風,待得劍風與吹動藍衫之時,雙臂張開,輕點木舟,騰空躲去了這道凌厲的劍風,倒是長舟從此逝,成了兩段殘舟。

  但墨衣劍客並未收勢,蜻蜓點水般輕踩過江面,臂由屈而伸,與劍成一直線,以一招刺劍試圖直取對方。

  藍衫劍客已落在殘舟之上,瞧得此等攻勢,袖袍一揮,挑起殘舟上的篷草,散落漫天以求遮擋對方視野,自身則提劍而起,劍身微斜,運劍一撩。

  藍衫劍客借勢,揮劍一掃。那墨衣劍客則輕點江水,向後躍去。

  “呼!”

  藍衫劍客輕踩殘舟借力躍起,飛向墨衣劍客,同時凌空翻身,運氣如風,順勢揮劍霸道一劈,劍身斬過,清風悲鳴。

  墨衣劍客退回長舟,心中暗叫不妙,將劍橫立以應對藍衫劍客的凌厲劈砍。

  “鐺鐺鐺——”

  兩劍對撞,金鐵交鳴

  藍衫劍客被彈回空中,又是揮劍一劈,可墨衣劍客身形一動,躲去了這次進攻。

  藍衫劍客落在長舟不待停留,攜劍而行再度向墨衣劍客攻去。那墨衣劍客松腕蓄勁,突然曲腕上提,而藍衫劍客則是身形一斜,在失衡之間,運劍一絞,墨衣劍客暗使腰勁,劍尖後勾,立劍向前格擋住了藍衫劍客的進攻。隨後在喘息之間腕突然下沉,運劍向下點啄。藍衫劍客見狀不慌不忙,沿劍刃滑動,腰形一轉,向後劃弧抽劍。

  二者隨後交戰百回,轉換進退之間二者交接,火星四濺,最後相互立在舟頭舟尾之上,相互對峙著。

  碧空如洗,落雁忽鳴。

  兩人以此為號,提劍相向。

  只見那墨衣劍客的暗紅長劍劃過江面,激起千層浪花,體內真氣流轉,那激起的浪花沒有落下反倒被無端之力操縱匯聚,瞬息之間競形成一隻面目猙獰的蛟龍。

  墨衣劍客揮劍朝著藍衫劍客輕輕一點,蛟龍便怒吼一聲,聲震八方,隨後以令常人難以逃避的速度向藍衫劍客侵襲而去,與之而來的是漫天水幕,其氣勢令人膽寒。

  藍衫劍客停下腳步,長舒一口,將劍立於身前閉目而靜,一息後,雙目齊睜,兩隻瞳孔竟泛黑白,下一刻運劍而出,如同離弦之箭般衝進蛟龍所營造的水幕之中。

  與此同時,天地之間忽現著藍衫劍客默然話語:

  “劍為己身,以身馭劍。與劍訣襯,相隨成勢。”

  數息之後。

  撲通一聲,墨衣劍客落入江水之中,鮮血從胸口不住地湧出,隨著江水漂流東去。

  三尺長劍,白浪條條。

  長舟之上,藍衫劍客還劍入鞘,眼望天穹,翩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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