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一輪新月朗朗升起,掛上了梧桐木的枝頭,皎潔的月光撒下,似薄霧籠罩著整座宮城。
一道黑影藏匿在樹梢上,待得巡視的禁衛軍隊伍遠去後,黑影輕踩枝木,凌空躍起,在朦朧月光下輕盈地落在了離黑影最近的宮牆上。
灰磚黑瓦間,黑影以十分迅捷的動作穿行而過,不帶半點聲響。十息之後便出現在前倪閣的石階前。黑影微弓著身子,悄無聲息地來到由酸枝木建成的閣樓戶門前。只見得黑影伸出白皙纖細的手試圖推開大門,就在其推開門的那一瞬,寒意襲來,漫身透骨。
黑影轉過身去,一道修長的身影正冷眼旁觀。月光襲來,令其無法瞧見那人的模樣,但仍舊知曉來者的身份——墨如行。
墨如行微眯著眼,望著閣樓前的黑影淡淡出口:“看來還是賊心不死啊。”
黑影淡然處之,心中暗道:“我的氣息隱匿已是少有人能夠做到,卻依舊被此人發現,感知之強實屬罕見。”
墨如行沒有多言,拔刀而行。
黑影見狀冷笑一聲,手腕輕抖,袖口處便落下一青白折扇,接著便如同迅箭一般朝著墨如行急去。
兩人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相互碰撞,墨如行揮刃攻其下盤,那黑影以青白折扇相抵,刀刃隻距其腿部只有一寸之短,可任憑墨如行如何奮力,也是難以寸進。正當兩人相持不下之時,黑影手腕扭轉,帶動青白折扇旋轉,以一種靈巧的方式將刀刃挑起,並在瞬息間出手,青白折扇直指墨如行的左胸處。
墨如行覺察到這一招的危險,身形微微一側,躲過一劫,但很快黑影又將青白折扇橫斬而去,墨如行左手觸刀,右手緊握刀柄,縱刀相對,同時身形迅速後退,成功化解了危機。
隨後兩人在短短十息之間,交戰數十回。兩兵相撞,似有金鐵交鳴之聲。
墨如行神情自若,心中則暗驚。先前交戰,每當墨如行攻其要害,對方總能以詭異身法躲去並予以還擊,對他造成不少威脅,另外他還注意到黑影手中的青白折扇,竟能夠經受他多次揮刃劈砍而不折,要知道他手中的刀名為滄水,可不為凡物。
兩人再一次激烈碰撞之後,都向後退去。黑影眼眉微抬,袖袍大揮,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將手中的青白折扇朝著墨如行擲出,折扇飛至半空之時又分成十二枚青白扇骨,在月光下泛著寒光向墨如行刺去。
墨如行不敢怠慢,手持滄水揮刃而去。
“鐺鐺鐺——”
電光火石之間,十二枚扇骨被盡數擋下。但墨如行虎口卻微痛,這令他知曉黑影的力量爆發十分強悍。
“該換我了。”墨如行將滄水立於胸前,體內真氣湧出,圍繞其周圍逐漸幻化為一道湛藍刀影,墨如行心念一動,那刀影便以令人膽寒的姿態向黑影砍去。
黑影淡淡一笑,身形未動。雙手迅速結印,同時被墨如行擊落在地的十二枚扇骨騰空而起,陡然間朝著墨如行襲去。
墨如行極少見過此等手段,沒有防備,隻覺身後寒意逼人,心中大叫不妙,憑借本能反應,身形一變將七枚青白扇骨躲去,又揮刃抵擋了四枚扇骨,但仍有一枚漏網之魚劃破了墨如行的臉頰,在那個地方鮮血微微溢出。
“好一個圍魏救趙。”墨如行冷哼一聲,先前他的攻勢被黑影的突然襲擊所化解,而那十二枚扇骨在黑影的操縱下再度回到手指變回了青白折扇。
不遠處,已有衛兵正往此處趕來,黑影便不做停留,身形一動,隱沒於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