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正事,天夢也正經了起來:“進去倒是容易,只要鑽進去就行了,但是目前戴沐白的精神空間是由邪眸聖王把控著的,你可以理解為他正在經歷一場夢境,按理說每個人在意識到自己在做夢之後都會成為自己夢境的主宰。”
“不過邪眸聖王卻是強行接管了戴沐白的主宰權,給他播放著一場又一場的噩夢...因此我們想要趕走邪眸聖王,就得幫助戴沐白從噩夢中解脫出來,使他重獲自己精神空間的主宰權,我們再從中斡旋一番,就可以徹底磨滅邪眸聖王的意志。”
“所以,我們要去幹涉戴沐白的夢境是嗎?”冷曦瑤大概明白天夢的意思了。
天夢點了點頭:“是這麽回事,我會在進去之後開辟出一處可以不被邪眸聖王控制的空間,但我沒有能力在正面和他對抗,一旦這處空間破裂,進入到它的攻擊范圍,最輕也是靈魂受創,最嚴重的話可能會徹底迷失在這裡...”
聽到天夢這番有些嚇人的說辭,冷曦瑤翻了個白眼:“行了行了,少嚇唬人了,你就是說的再恐怖,我還能不去不成?”
“那倒也是。”天夢有些尷尬的用觸手撓了撓頭:“我這不是怕你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嘛。”
“好了,我們進去吧,早點解決早點出來吃飯。”冷曦瑤指了指戴沐白,示意天夢可以帶路了。
天夢這次沒有多說,直接拉起冷曦瑤的靈魂體,向著戴沐白的身軀鑽了進去。
......
“這是哪?”
望著周圍一望無際的花田,和一顆似乎生長了數百年的古樹,冷曦瑤有些茫然。
這副景色是極美的,若是能和蘭蘭來這裡玩耍一番也該是件浪漫的事,不過這估計只是戴沐白回憶當中的某個片段,而且她身邊跟著的也只是一個金光熠熠的蠶寶寶。
雖然天夢經過進化之後體態已經不小並不能算蠶寶寶了,而且還透露出那麽一絲絲宛如神明的威嚴,不過那呆萌的外表還是很難讓人認為它是什麽厲害的存在,倒是身體的韌性變的更強更不容易被打死,這也意味著...更加軟乎乎的。
總的來說,天夢的本體還是那麽個大號的抱枕。
“如果說邪眸聖王想要通過折磨戴沐白來完成這段試煉,那麽現在定然是他年幼時期某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至於是什麽故事,那我就不清楚了...”說完,天夢又望了望周圍的環境,有些奇怪的說道:“不過昨天我來的時候還不是這個場景,那時似乎是一個擂台,年幼的戴沐白似乎正在被他的哥哥毒打...”
“那現在這是...”說實話,冷曦瑤也不大記得戴沐白具體經歷過什麽了,似乎是因為被他哥一直吊打從而產生了自卑的心理,然後離家出走了。
其實冷曦瑤倒不覺得這是什麽丟人的事情,稍稍一想也就能明白,畢竟倆人的年齡差距在這擺著呢,在天賦相仿的情況下年齡卻小了一兩歲,這能打過才是怪事了。
不過估計也沒人因為戴沐白打不過他哥而嘲諷什麽的,從那戴天和幽冥鬥羅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他們無法接受的是戴沐白逃跑的這種懦夫行徑。
“我們隨便走走看吧,在這裡我的精神領域也伸展不開,只能看運氣了,運氣好的話估計就能碰上他們正在進行的回憶了。”天夢望了望一望無際的花田,也是束手無策。
“我覺得不用碰運氣。”冷曦瑤掃視一圈,隨後指了指中間那顆巨大的古樹:“這附近就這麽一個顯眼的地方,要有什麽故事也該是在那裡展開吧?”
“說的也是。”天夢點了點頭,十分讚同。
想至此處,二人便向著中央的古樹悄悄的摸了過去,似乎這樣潛行能帶來安全感似的。
正如冷曦瑤所想,位於那顆古樹下,一個看起來頗為狼狽、臉上貼著膏藥,看起來更像是農民家孩子的金發少年正和一位衣著同樣簡簡單單的少女在樹下並排坐著,少女將自己的頭依靠在少年的肩膀上,不停的和少年碎碎念著自己最近幾天的經歷,就好像一對戀人一樣,互相訴說著各自的日常。
少年的臉色看起來十分難過,但每當少女看向他的時候,他還是會撐起笑臉,回以微笑。
而真正的戴沐白就站在一旁,呆呆的看著那個十三歲的少年以及只有十歲的少女,宛如一個木樁一樣,而那少年和少女也是對這樣一個看起來十分突兀的大哥哥毫無察覺。
“這就是小時候的沐白和竹清嗎?我明白了...”冷曦瑤思索了一番,得出了這個結論。
目前竹清也不過十三四歲,說明這也就是三四年前發生的事情,二人還在一起,也就是說這地點應當還是星羅帝國,那麽,能讓戴沐白耿耿於懷一直記在心裡的,可能只有二人當初分別的時候吧?
別人可能不知道,冷曦瑤可是很清楚朱竹清對戴沐白的感情,之前之所以冷淡,也是因為戴沐白來了史萊克之後開始放浪形骸,流連於勾欄之地,沒有任何女孩會喜歡這樣的男人,哪怕是難以忘懷的初戀也一樣。
不過,感情這種東西就是這樣玄之又玄, 朱竹清來史萊克也就一年左右,現在就又和戴沐白如膠似漆了起來,也不知道是被灌了什麽迷魂湯。
那麽,現在正是了解戴沐白的最好時機,如果他真是一個表裡不一的渣男,勸二人分手也還為時不晚...
於是乎,冷曦瑤給天夢使了一個眼色。
天夢和冷曦瑤相處了這麽久,自然是配合十分默契,輕輕一揮觸手,周圍的草地頓時濃鬱了起來,將二人原本還能看出個輪廓的身形徹底掩藏了起來。
做好了這一切,仍是少年的戴沐白也終於是鼓起了勇氣,打斷了少女的碎碎念:
“竹清,我想要離開這裡了,他們說得對,我永遠都無法戰勝我的哥哥,我想,逃離可能是我唯一的出路了吧。”
聽到戴沐白的話,朱竹清非但沒有神色落寞,反而雙眼微微眯起,笑的更加開心了:
“逃走嗎?帶我一個,我們一起找個不起眼的小村子,遠離這些紛爭,就這樣以普通人的身份過上一輩子,多麽快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