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曦瑤也不知道這裙子是誰做的,只知道當初天夢提了一句,她記得也不是太清楚,好像是秦家的人,叫什麽夢雲仙子?
“應該是叫秦夢雲吧,據說她為了做這件裙子花了十年的時間。”冷曦瑤望著激動的溫谷蘭,連忙說道。
“夢雲...果然是她,絕對不會有第二個人能設計出來這等風格...”得到這個答覆,溫谷蘭的身子突然劇烈的顫抖了起來,激動的問道:“你見過她嗎?她現在在哪?”
冷曦瑤一看,就知道眼前的大姐姐和那秦夢雲應當是關系不淺,於是也不賣關子,直接說道:“據我所知,秦夢雲是七大家族之一秦家的掌權人,權勢滔天,不知姐姐你和她有什麽關系?”
“七大家族嗎?”聽到這個背景,溫谷蘭激動的情緒突然暗淡了下來。
作為封號鬥羅,溫谷蘭當然不會不知道七大家族意味著什麽,但也因此,她熾熱的內心就宛如被澆了一盆冷水一樣。
想到這裡,溫谷蘭隨意找了個涼亭坐了下來,從腰間摸出了一壺酒,又拿出了三個酒杯,擺在座位面前,而後對冷曦瑤和秦夢蘭問道:“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聞言,冷曦瑤便直接拉著秦夢蘭坐了下來,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她最喜歡聽故事了...特別是這些強者的背後故事。
“那是幾十年以前,我還只有十幾歲的時候,曾遇到了一個天真爛漫的好姐妹,名叫秦夢雲。”
“當時的我們就好像現在的你們一樣,突破了世俗的約束,一同墜入愛河,恨不得一直在一起,永不分離。”
回憶起以前,溫谷蘭臉上露出了一絲幸福之色,隨後,將眼前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又倒滿了一杯。
冷曦瑤掃了一眼,這酒的度數恐怕相當之高,像她和秦夢蘭這種酒量的人恐怕一口就倒,然而溫谷蘭卻是面不改色,很顯然,在她人生中的許多日夜恐怕都是和美酒為伴,對這等程度的酒已經產生免疫力了。
“我們二人的先天魂力都是八級,武魂等級也不錯,但都不喜歡打打殺殺的生活,於是便尋找了一個小鎮開了一間酒館,我一身廚藝也是在那時候練出來的。”
“而她則是喜歡紡織,編織出各種精美的服飾拿出去賣錢,這樣的生活過了許久,我們也攢下了不小的家業,修煉進展雖然緩慢,卻也是超過常人,自然也沒人敢惹。”
聽著溫谷蘭描繪出的畫面,冷曦瑤不由得有些憧憬:“啊,我也想去過那種生活呢...”
“千萬不要有這種想法。”聽到冷曦瑤有這種想法,溫谷蘭表情突然嚴肅了起來:“實力才是這世上唯一的準則,永遠不要為了貪一時的清閑,使自己後悔終生。”
溫谷蘭歎了一口氣,又繼續講述道:“我們悠閑的日子過了五六年之後,突然有一夥黑衣人闖入了我們的家,強行帶走了我的夢雲妹妹,聲稱要恭迎大小姐回家。”
“那夥黑衣人當中,最低也是魂鬥羅,封號鬥羅也有三位之多。”
“我試著反抗,但無濟於事,我甚至不知道他們是什麽人。”
“好在,他們看在夢雲的面子上沒有殺掉我,我在那之後便不要命的修煉,最終,成了封號鬥羅。”
“在你們來之前,我也根據她的姓名猜測過夢雲的身份,姓秦,又是那等豪門世家當中的大小姐,其實也挺好猜的。”
“可猜測終究只是猜測,若是因為自己的一個想法就去以卵擊石,無疑是愚蠢的行為。”
說到這裡,溫谷蘭乾脆放棄了杯子,直接拿起酒壺喝了起來,似乎覺得這杯子太小了似的。
冷曦瑤望著眼前的溫谷蘭,眼中滿是敬佩,可以說,對方是她來鬥羅大陸這麽久以來,見過所有人當中最勵志的人了!
敢在鬥羅大陸和自己小姐妹突破倫理綱常的人,那都是勇士中的勇士,比起冷曦瑤這有前世開放思想的人可是強多了!
更何況,為了尋找自己小姐妹,幾十年如一日,如今都成了封號鬥羅還創立了如此家業,換做常人恐怕早就沉淪在權利地位帶來的快樂當中了。
但溫谷蘭卻仍舊沒放棄那個最初的目標,哪怕現在得知自己的敵人是秦家也沒有絲毫的懼色,什麽是真愛?這就是了!
“可是姐姐,如果你的夢雲妹妹如今是秦家的家主,以你現在的權勢她想找你恐怕都用不上一天時間吧?那為什麽...”說到這裡,冷曦瑤突然意識到了什麽,接下來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就溫谷蘭現在頹廢的狀態來看,冷曦瑤也能想象到當初二人的感情並不比她和秦夢蘭要差。
以溫谷蘭如今的名聲,只要在天鬥城小小的打探一番就能找到了,更何況那秦夢雲乃是秦家家主,勢力網遍布整個大陸,難不成對方會連天鬥城都不來?
這只能說明對方完全沒有尋找的意思。
要麽是在秦夢雲被帶回家族之後被洗腦了,要麽是對方沉浸在權利和地位帶來的福利當中,根本不想再去找溫谷蘭。
不管是哪種,似乎都是極慘的,也難怪溫谷蘭意志如此消沉,畢竟,對方都已經把她忘了,就算是再遇又有什麽用呢?
“正是知道這一點,我才不願意去猜測她是秦家的人,更希望她是被某個小家族被帶走,只是自己沒找到而已。”溫谷蘭此刻已是醉醺醺的,臉上浮現出兩朵紅霞,哪裡有半點封號鬥羅的威嚴在?
緊接著,她又自嘲道:“可這一切都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這世道就是這樣,哪有什麽十全十美的事情?”
“姐姐,不要急,這世上的一切都是未知數,萬一她只是被下面的人蒙蔽了,根本不知道你的消息呢?”見溫谷蘭意志如此消沉,冷曦瑤便握住她的手,勸道。
“也有可能吧。”溫谷蘭看起來意興闌珊,有些無所謂的說道:“但秦家對我來說就是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峰,就算真像你說的這樣,我也沒辦法改變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