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麽要拋屍呢,埋起來不是更好麽,更不容易被發現”李冰說。
“只要找一處偏僻,鮮有人煙的地方把屍體埋起來,可能過上一年半載的也沒有人會發現吧!可是他為什麽要選擇這樣冒險的方式進行拋屍呢?”李冰百思不得其解。
她想不明白,為什麽凶手會選擇這樣一個漏洞百出的事情去冒險,這會不會跟神秘的玫瑰花有關系,會不會跟神秘的黑衣人有關系?
她的種種懷疑也不是沒有道理,陳峰之前跟她說過神秘人存在的事實,所以,她也知道一直有這樣一個人存在,那個人像黑夜間的蟑螂般總在暗處神出鬼沒。
現在的陳峰並不知道那個黑衣人為什麽那麽針對他,僅僅只是想要挑戰他還是另有目的?因為那個人太狡猾了,所以關於他的線索實在是少之又少。
面對李冰的問題,陳峰淡漠地笑了笑,說:“對於凶手而言,一具沒有用的屍體就如同垃圾一般被丟棄,而不是要花費上幾個小時的時間去挖一個坑,然後把屍體掩埋”
李冰大驚失色,直呼這個凶手也太膽大了些,可是有誰知道凶手除了膽大之外還有心細,而且凶手對自己又有著謎之一般的自信。
這種自信可能是出於他自以為天衣無縫的拋屍手法吧。人自信是一件好事兒,可是有些時候,自信過了頭,就顯得有些自負了。
“掩埋屍體對於他來說,太浪費時間了,他是不會允許他寶貴的時間就這樣被浪費的”陳峰繼續對李冰解釋說。
“那現在我們怎麽辦?”李冰有些焦急的問道。她當警察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見了太多屍體,隔三差五就遇見屍體,這種程度已經快趕上入殮師了。
雖然是見慣了這種事情,但是她還是希望這種事情還是少一些發生為好。別人看到屍體的反應都會驚訝尖叫,而李冰看到屍體的反應就是,哦,報警,然後愣神,在緩過神來,說我自己就是警察呀,報什麽警,趕緊打電話通知隊裡……
這個世界上很多人看到屍體都會惶恐,會驚嚇,只有少數的幾個職業才會習以為常,把屍體看成一件尋常的事物,比如入殮師,醫生還有警察。
李冰現在遇到死人屍體就是這般淡定,或許是已經習以為常了。就像入殮師看到送來的屍體,他們早就沒把這些當成屍體了,或許是把它當做是一件物品,又或是把它當做一份郵件,寄往遠方的郵件。
聽一個入殮師朋友說,入殮師是不能把屍體看成屍體的,那樣你在殯儀館待不了一個月。
陳峰看了看地圖上自己畫下的的圈圈,緩緩地說:“這個圈大是大了一些,但這是最不容易遺漏的,范圍太小了我怕會遺漏,所以…”
這個圈是陳峰在地圖上給警方留下的搜索范圍,他沒有想到的是,警方竟然怎麽給力,很快就找到了線索,這可比國外的警察辦事效率高了不知多少倍了。
“果然中國速度就是不可思議”陳峰心裡暗想。以前他給外國人辦案的時候也畫過這樣的范圍圈,可是外國的警察沒有中國警察效率高,明明兩天就可以完成的任務硬生生被他們拖成了四天。
“沒事,這樣也是可以的!”李志笑臉盈盈的說。
他哪裡敢說陳峰的不是,人家願意幫助就已經是恩惠了,怎麽可能還對別人挑挑揀揀呢!
在垃圾桶找到的那些抽血工具,是凶手用來抽血的,抽的可能是那些失蹤的人的血,可就是不知道,
凶手要那麽多血幹什麽。 凶手十分狡猾,那些儀器上邊並沒有找到指紋,但是抽血儀器上邊的血,通過檢驗是A型血,在失蹤的人裡面就有一個是A型血,所以,很大程度上,儀器裡的這些血跡很有可能就是被綁架的人。
有了這樣的肯定,陳峰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那些失蹤的人恐怕已經是凶多吉少了。
“沒什麽事情我就先走了。”說完陳峰轉身默默地離開了辦公室。陳峰並不是很喜歡待在警察局的辦公室裡,因為對於陳峰這樣的人來說,坐在辦公室裡就如同浪費生命,他想要的答案不是坐在辦公室就可以從天上掉下來的。
很多答案,很多謎團還是需要他自己去尋找答案,包括那個神秘人也是需要他自己去尋找答案。
陳峰回到車裡,而李冰還留在辦公室裡,她還有一些問題想要問李志。
陳峰走後,李冰問道:“哥,玫瑰花的事情有眉目了麽?”
玫瑰花的事情就如同她心裡的一塊石頭,她總感覺這朵玫瑰花並不簡單,它很神秘,神秘到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
那紅色玫瑰像是一個圈套,像一個陷阱,一個針對警局,或者說是針對陳峰的一個陷阱。
李冰總覺得陳峰知道些什麽,可是李冰每次想要問他的時候,他總是避重就輕,好像故意避開這個話題一樣,問了幾次之後,李冰便也識趣的不在問陳峰了。她就是如果陳峰想告訴她的時候就會告訴她的,不會像這樣這樣,總是避開這個問題。
“是有些眉目,但是我不知道這件是應不應該跟你是,畢竟這件事跟陳教授有關系。既然你問他那麽多次他都不願意說,我想他應該有自己的考量吧,畢竟這可不是一件小事,他不說自然有他不說的道理,我也不好越俎代庖”李志說著,心裡不免有些猶豫起來,他也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告訴李冰這些事情,陳峰不跟她說,自然有他的道理。
他覺得陳峰一個看到玫瑰花的第一眼就已經知道了,那可是殺他父母的凶手啊,殺親之仇又怎麽可能會遺忘?
不管過去多少年,那朵被放在屍體旁邊的玫瑰都讓人記憶深刻,別人尚且記憶深刻,更何況是身為死者孩子的陳峰。
那起二十對年的案子在當時可是一件大案,驚動了更大媒體,普通人的死也許不會掀起這樣的軒然大波,可是陳峰的父母在當時已經是在當地小有名氣的人了。
“什麽情況?”李冰迫切的需要知道關於玫瑰花的事情。
“你知道陳峰教授父母的案子嗎?”李志一臉凝重的問。
“不太了解…難道他父母的死跟那玫瑰花有關系?”李冰驚訝得下巴都變了形,膛目結舌,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陳教授的父母被殘殺的時候,屍體的旁邊也放著一朵玫瑰,只不過那是一朵白玫瑰,一朵被血染紅的白玫瑰而我們在地下室看到的紅玫瑰是純正的紅玫瑰”李志蹙眉說道。
“可是凶手不是已經找到了嗎?”李冰急忙問道。
“那個凶手在監獄裡面自殺了,至於那是不是真正的凶手也沒有人知道了,因為知道唯一真相的凶手死了,死在監獄裡面,至於那個人說自己就是殺他父母的凶手,可是這個人又沒有和他父母沒有什麽矛盾糾葛,很難想象,凶殺人的目的是什麽…”李志淡淡地說。
他現在很矛盾,他也不知道應不應該把這些事情告訴李冰但他還是說了。
“事情過去那麽久了,現在這種殺人手法又出現了,也不知道是模仿殺人還是現在這個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李志說,他腦子想了很多,也懷疑了很多,猜測很多。
李冰沉默了,此刻的她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她能想到陳峰看到紅玫瑰後那冷漠的表情,雖然他表面上變現得很冷淡,但是李冰知道,他就是那樣的人,不管他心裡有多痛苦,他也不會輕易暴露在別人的面前。
像他那樣沉默寡言的人即使心裡有再大都苦也會自己扛著,他不會輕易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現給別人。
李冰沉默了片刻之後,她還是離開了那間辦公室,辦公室裡就剩下李志一個人了,偌大的辦公室略顯有些空曠和冷清。
李冰走出警局的時候,陳峰已經在車上等候了,他並不感興趣李志到底跟李冰說了些什麽,但是他已經猜到了八九。
李冰一直都對紅玫瑰的事情很關注,可能是因為好奇吧,她對紅玫瑰的關注超乎了陳峰的預料。
在車上,李冰沒有說話,因為她不知道應該對陳峰說些什麽,安慰?似乎他也並不需要,能成為心理學家的人內心自然不會太弱。
安慰多於他這樣的人來說或許有些多余,因為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所以李冰選擇了沉默,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人在不知道應該說什麽的時候就應該保持沉默,因為言多必失。
在車裡,陳峰沒有說話,李冰也沒有說話,氣氛極為尷尬,陳峰放著一曲十分恬靜優美的音樂,李冰閉上眼睛,似乎有些困意,陳峰也沒有打擾他她,安靜地開著他的車。
從警局回到別墅已經是傍晚了,晚霞壓境,天空中呈現一片火紅之色,那片山頂似乎是霞光的源頭,對於這種美景,身為警察的李冰並沒有太多的留意,她平時的工作也並沒有給她太多的時間去欣賞這些大自然的美,反倒是陳峰比較喜歡這些美景。
“我去做飯了!”李冰緩緩地說。
這個別墅裡現在就只有他們兩個人了,胡一經常在深圳一帶活動,所以他很少回來,而李雪平時也只有周末才回去這裡,大部分時間她都是在學校。
大學在學校裡住宿會更方便一些。
陳峰坐在沙發上,安靜,冰冷,他身上似有一股寒氣冒出來。
他坐在客廳裡,客廳似乎有一股寒意,讓人覺得,這裡十分詭異和冷清……
李冰一邊切著菜一邊是不是的用眼睛余光偷偷瞄著陳峰。
她想看看陳峰的反應,“難道他就不好奇堂哥跟我說了些什麽麽?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些什麽啊!”,李冰越是靠近陳峰,就越發覺得這個男人深不可測,他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不願和別人說了。
或許是因為不信任,又或許是他不願把痛苦和別人傾訴吧,他心裡總藏著這些秘密。
陳峰低頭看著手機,但是他突然開口說話卻令人震驚。
“切菜要認真,不然很容易切到手指的”陳峰淡淡地說。
從說話都結束,他沒有抬頭,更沒有用眼睛看一眼李冰,那他是怎麽知道李冰一直在看他的?
李冰想破頭也不會想到,旁邊的那一面鏡子反映了她的一切行為。
李冰不知道這個鏡子放在這裡有什麽作用,陳峰也很少用這面鏡子,所以李冰很容易就把這面鏡子給忽略了。
菜炒好了,還和往常一樣,都是清一色的蔬菜,李冰現在對肉也已經沒有什麽好感了,自從陳峰跟她講分屍食肉的事情之後,她現在看到肉類或多或少都有些聯想,惡心作嘔。
“吃飯了!”李冰喊道。
聽到李冰的叫喚,陳峰交疊的大長腿才放下,走到餐桌前。
看到這個清一色的蔬菜陳峰感覺似乎有些委屈了別人,以前的他似乎不會在意這些,但他現在似乎有些關心李冰了。
“你要是想吃葷的,可以買魚自己做”陳峰緩緩地說。
還是那副高冷的臭臉。
“暫時還不想吃…”
“明天煲個魚湯吧,我想喝”
李冰質疑的看了看陳峰,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假的,“他可以吃葷食啦?”,李冰還是不願相信。
“好的,可以,我明天做!”說完,李冰沉默片刻,飯桌上引來寂靜。
忽然,李冰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早就知道紅玫瑰的事情啦?”
“嗯。”陳峰冷淡的哼了一聲,情緒沒有多大的波動。
“那是殺害你父母的凶手嗎?”李冰問道。
如果是當年殺害他父母的凶手現在又開始作案了,那麽他是一個十分難纏的對手。
“不是,手法很拙劣,只不過是一個模仿者而已”陳峰淡淡地說。
“在我的世界裡只有兩種人,一種是熱衷救人的人,這種人被人們稱為英雄,而另一種把殺人當成樂趣,他們喜歡模仿,模仿那些殺人狂魔的殺人手法,不過你放心,我會抓住他的”陳峰自信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