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闕,聽起來比殿下順口,我就這麽喊你了哈。”“舫主隨意。”李小小摳了摳腦袋,“叫舫主好別扭,怎倆同輩,你叫我李小小就好。”
“好,李小小,你想談什麽,怎麽談?你能拿出什麽?你又需要我給你什麽?”“好,耿直人,那我就直說,我畫舫可不止表面看上去這麽簡單,”她突然露出一副神秘的表情,我淡淡的笑了笑,說道,“我沒猜錯的話,現下江湖上的情報,應該都是你提供的吧,我從破城那一日就快馬加鞭趕到廣陵,一路上不敢停歇,連馬也跑死了好幾匹。晉元忠在我到達前一日登基,這消息竟然兩日內就從京城傳到了廣陵,我雖不知你們用何種辦法傳遞信息,但光靠那些信鴿,恐怕不能吧。再說,你那貼身侍從紅姑娘,也不是一般人吧,她骨骼驚奇,特別是耳朵,我在到三進院時便注意到她了,她站在很遠處,眼神並沒有落過來,耳朵卻能根據我們說話的時候抖動,我為了試探她,湊在容秋的耳旁悄悄說了一句話,我們打賭那個姑娘是你的人,話音剛落,她的眼神果然轉過來了,只是迅速移開,她應該是竊聽和打探情報的吧,我說的對不對?”李小小拍拍手,稱讚道:“不錯,紅鸞確實比尋常人耳力更佳,你還知道什麽,說來我聽聽。”
“進畫舫之前我曾仔細觀察過來往客人,每一大群人中總會混進幾個特殊的人,此人表面上與普通客人無異,實際上卻有著習武之人才能感受到的內力,每每這樣的客人進來,就會有姑娘領進內門,而這些姑娘,腰間都掛有一個禁步腰牌,這些人都是來交易消息的吧。在這樣的場所,應該無人會注意到吧。”
“好,說得好!”李小小連連拍掌,“紅娃子,快,倒酒,我要好生敬一下這個蕭闕殿下!”說著,她吃了口菜,悶了一口酒,“既然你已經猜出八九分了,那我就不多解釋了,確實,我們畫舫是江湖中人傳遞和交易消息的地方,我願意提供我所知道的情報和我的人力物力,但是,我需要你許諾事成之後保我益州平安,現在天下大亂,戰事四起,益州雖遠離京城,但難保不會被戰火牽連,我一介女流,不可上戰場帶兵打仗,但也願求一方平安,當下唯有複燕才是可行之計,晉元忠這皇帝位子來的名不正言不順,他坐不了太久,加之上位後的暴政,國家本就風雨飄搖,現在更是叛亂四起,他有那個野心,只怕是坐不穩這個位置。”
“一介女流?恐怕太謙虛了吧,這麽大個畫舫,可不是區區一個普通的弱女子可以掌控的。”我臉色冷了下來,說的如此好聽,但是不是真心結盟,還得試上一試。
李小小似乎也感覺到什麽,她站了起來,那嬉皮笑臉的表情也變得冷酷起來,“你來拉攏我畫舫,卻不以真面目示人,你得拿出點東西來,以見你的真心。”東西?她是想看驚鴻令吧。
說時遲那時快,她一下掀翻了桌子,伸手向我劈來,容秋見狀,欲上前攔住她,卻被她一掌打翻在地。她身邊的紅鸞也衝了上來,想要製住我,我一個回身踹得她連連後退,李小小趁我回身的空檔從桌下抽出一把劍便刺過來,我雙手接住劍,一連被逼的後退好幾丈,她的內力竟如此深厚,劍氣逼人,久戰並不劃算,在她又一次揮劍的時候,我瞅準破綻,一掌過去,打的她手腕一軟,我趁機奪下劍,在直逼她咽喉時,停了下來。
紅鸞見到她受到威脅,正想上來護住她,她擺擺手,攔下了紅鸞,見狀,我也卸下臉上的易容術,對她說道:“想見我的真心,可以,有些東西,我能拿給你看,但還輪不到你的人上來強行搜我。”說罷,我放下劍,掏出了那半塊驚鴻令,“現在可以了嗎?”
李小小見到驚鴻令,也放下戒備,解釋道:“我也是沒得辦法,若不是現在這個世道,誰願意這樣呢,亂世求存,哪個都不容易,我曉得你不可能輕易亮出驚鴻令,但是我也不能這麽隨隨便便把我畫舫這麽多年基業交給一個來路不明的人。”我兩手一攤,表示理解。
“紅娃子!再擺一桌酒菜,我要跟殿下好生擺哈龍門陣。”她用腳扒開地上的狼藉,跨到平台上回頭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