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蓮卻未在意江尚的調戲,反而趁著江尚的得意,她不退反進,手掌一揚,一蓬白灰從她衣袖中飄灑而出。
正是傳說中街頭打架鬥毆的不二利器——石灰粉!
江尚雖然力量強於人,但到底沒有多少戰鬥經驗。
他自覺已經掌控了局勢,本以為此刻小蓮會驚慌失措,卻沒想到小蓮竟還敢反抗。
以致於他面對這撲面而來的石灰粉,大腦竟一時宕機,不但沒有閃躲,反而還愣了一下。
“嘶……”
這一愣,石灰入眼。
江尚隻覺雙眼好像進了辣椒水,火辣辣地疼,眼前一片模糊,同時劇痛還在侵蝕他的理智,頗有中了加強版防狼噴霧的效果。
另一邊。
趁他病,要他命!
自泥潭中爬出來的小蓮明白要抓住任何一個機會。
這個人既然敢偷偷潛入她家,又對她出手,那麽不管他是誰派來的,又是受誰指使,此刻他就只有一個身份——自己的敵人。
面對敵人,就要不擇手段。
趁著江尚失去視野,手忙腳亂之際,小蓮眼神一冷,手往腰下一摸,就摸出了一把冷光凜冽的匕首。
她悍然向前,匕首直刺江尚心口。
既然拳頭打不動,那就用刀子!
她就不信這人的胸膛比刀子還硬。
而江尚終於吃下了小視旁人的苦果。
他重生這麽些日子以來,一直小心謹慎,不敢暴露分毫,好不容易抓住機會跑了出來。
他以為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區區一個古代版綠茶,他還不是手到擒來,心中難免輕視幾分。
直到胸口刺痛的那一刻,他才猛然醒悟。
獅子搏兔,亦盡全力。
他又憑什麽敢這麽放肆?
他以前看某位武俠大家的作品之時,經常看到裡面不可一世,近乎江湖無敵的劍客俠客,卻被區區的暗器,毒藥所害,覺得十分的不合情理。
那麽多高手都沒能殺得了他,怎麽幾個普通人就把他搞定了,這不扯淡嘛。
可俠客或許也是如此想的,然後他們就死了。
生死關頭,江尚腦海中出乎意料的冷靜下來,世界仿佛都在此刻靜止下來。
他閉著眼,強忍著劇痛,內氣聚集在胸口,肌肉顫動不休,竟是將匕首生生夾住了。
小蓮再次用力,卻感覺匕首好似扎進了堅硬的木塊,越往裡就越艱難。
就在此刻,她感覺耳邊惡風一起。
危險突然而至!
她知道是自己戀戰了。
一擊不中,她就應該後退的。
結果她此時非但沒能殺了這個闖入她家的賊人,反而讓自己處在了他的攻擊范圍之內。
小蓮一脫手,就要閃開,卻是遲了。
只見江尚的雙手泛起一片黑鐵之色,速度突然激增,小蓮一時躲閃不及,只能伸手去擋,卻是聽到哢嚓一聲。
小蓮的一隻胳膊耷拉下來,已然斷了。
而江尚卻是得勢不饒人,打斷小蓮一條胳膊還不肯罷休,又是順勢一把抓住小蓮的脖子。
若不是他心中還存有幾分理智,這一下就能直接將小蓮的脖子徹底扭斷。
但即便他留了幾分力,也讓小蓮開始窒息,眼球開始翻白,不多會就缺氧窒息,徹底失去了反抗之力。
待到她再次清醒過來,她發現自己還在自己的屋子裡,斷了的手臂正一陣陣的刺痛。
她自己則被布條子綁在側倒的長板凳上,還完好的另一隻手臂和雙腿張開,姿勢頗為曖昧。
那個可惡的乞丐則是雙眼通紅,齜牙咧嘴地坐在她的對面,她還能看到他胸口滲出的血跡。
“你知道嗎?你剛才差一點就殺了我。”
江尚捏住小蓮的下巴,冷冰冰道。
小蓮回以冷笑道:“是嘛,我應該早點換一把更好的匕首。”
“那你下次可得記住了。”
江尚心中暗罵一聲瘋女人。
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的第一次出手,竟是如此慘淡收場。
虧他當初還想著怎麽跟管家過招,甚至還在腦子裡上演了一波極限反殺的劇情。
結果就是想象很美好,現實很殘酷。
面前這個女人用事實告訴他,境界歸境界,實力歸實力,起碼現階段是如此的。
他還是個弱雞角色,一個隨時被低他起碼兩層境界的女人反殺的那種。
江尚暗暗告誡自己,以後行事若沒有萬全把握,絕對不能輕易出手。
而小蓮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就因為她此刻的出色表現,導致了一個終級老陰比的初步養成。
“一個起碼後天四層的女人卻要委身在黑市拳場,當一個陪酒賣笑的舞女,你猜猜這是為什麽?”
江尚凌厲的眼神逼視著小蓮。
卻因為紅到流淚的雙眼,非但沒什麽殺氣,反而更像一個遭受背叛的男人對自己女人不甘的喝問。
所以小蓮非但沒覺得害怕,甚至還有點想笑。
而她也真的笑了出來。
“你是陳家武館的人吧,既然已經被你們看出來了,那就願賭服輸,想殺想剮,隨你們的便。”
她認出來江尚剛才使的功夫正是鐵砂掌。
說完,她已經閉上了眼,微微仰首,露出白皙修長的脖頸,一副任你宰割的模樣。
江尚:“……”
這女人怎麽搶他台詞啊?
可惡!
你話都說完了, 還讓我怎麽威脅?
江尚心中一陣腹誹,但見小蓮這麽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他也有些無奈。
沒當過壞人呐,接下來怎麽搞?
在線等,挺急的。
江尚暗暗撓頭,然後眼珠子一轉,帶上幾分淫笑道:
“好,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不過既然你都要死了,那就臨死前讓老子舒坦舒坦。
說起來,我都好幾個月沒碰過女人了,你這一身皮肉,正是緊致得很呐。”
江尚伸出一根手指頭,戳了戳小蓮滿是膠原蛋白的臉蛋。
別說,又滑又嫩,還挺彈手的。
嗯,按照他看過的電視劇,壞人審女人都是這麽威脅的。
只見小蓮睜開眼,江尚以為她終於怕了的時候,沒想到小蓮卻是面帶鄙夷道:
“男人都是這副德性嘛,那就搞快點,姑奶奶經歷過的男人多了去,就是不知道你在裡面能排老幾?
別到時候老娘還沒爽你就結束了。”
江尚:“……”
這等虎狼之詞,他平時都隻敢想想,這姑娘是怎麽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來的。
而且經她這麽一說,他連手都不敢亂伸了。
萬一人家說一句:就這就這。
那簡直就是靈魂的暴擊,伴隨一輩子的陰影。
可惡啊!
明明他才是綁人的那個,怎麽反而感覺被人壓著打,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嗚嗚,就好氣!
一點都不配合,他還怎麽把計劃進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