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刻,他們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卻見直衝雲霄的塵柱中,赫然是出現了一道人影。
正是不被所有人認為有望幸存的墨辰!
此時的墨辰,狀態並說不上多好。
但跟死亡相比,身上所受傷勢不值一提。
他之所以能活下來,全然是因為青螭護罩的緣故。
改用聚靈陣晶柱供能後,青螭護罩的堅實程度遠超墨辰預計,剛才直面那驚天撼地的一擊,竟抵擋住了那方大印九成九的威能。
“僅是最後一絲余威,都能將我一千層青木鏡符破去,由此可見方才一擊威能之恐怖!”墨辰回想起剛才那大印蓋下來的場景,也是一陣陣的後怕。
甚至乎,都有些腿軟。
只能說好在有青螭寶珠。
“有著聚靈陣晶柱的加持,恐怕青螭護罩的防禦力已是增強,說不定已是能與頂尖宗門的護山大陣相媲美!”墨辰在心中暗自猜想道。
就算無法媲美,也因應該是相差不遠。
不過如此恐怖的防禦,卻是海量的靈石消耗帶來的。
方才一擊,整整消耗了一池的上品融靈液。
而這,已是相當於百萬靈石。
饒是墨辰再如何擅長煉丹,想要賺到如此之多的靈石,也需要漫長的時間。之前他能夠在臨荒城大賺靈石,除卻自身驚人的煉丹術外,更重要的是大荒有著對丹藥的驚人需求。
可如今,這一條件不複存在。
腦海中諸多念頭翻湧,墨辰滿腔怒火之余,也是大感心疼。
望了一眼王蕭,他毫不猶豫一抬手,頓時便是一座十二都戮劍陣凝成。
是的,只有一座。
現在的墨辰,法力幾乎已經快要見底,自然是能省就省。
而對面的王蕭見狀,毫不猶豫的轉身就逃。
一邊逃,他心中還在見鬼似的瘋狂大喊:
“為什麽……憑什麽……怎麽可能!”
方才那一擊,就算換元嬰初期修士來,也至少是重傷瀕死的下場。
可墨辰,居然只是臉色蒼白再添少許!
見到這有悖常理的一幕,饒是王蕭道心堅定如鐵,此時也是心中再無半分戰意。
可他跑得再快,也快不過十二都戮劍陣所爆的海量劍光。
似是運氣不佳的緣故,王蕭在面對劍陣的暴力窮舉時,竟是倒霉至極的被十余道劍光接連命中,整個人凌空就被斬成了血霧。
下一瞬,令墨辰痛心無比的一幕出現。
許是劍光威能過甚,王蕭死後所留的儲物法器,居然也被劍光破壞。
靈石……靈藥……靈丹等珍貴之物,在凌厲至極的劍光面前,連一瞬間都撐不住,皆是化為了齏粉。
要知道空冥石極難破壞,難以被一般攻擊破壞。
見到這幕,當真是讓墨辰心疼至極。
不過好在並非是所有東西都被劍光破壞,王蕭至少還留了一樣東西。
他伸手一攝,看清手中之物後,臉色狂喜。
“庚精,拳頭大的一塊庚精!”
這麽多的庚精,已是能彌補墨辰的損失。
“這還不夠,利息也要收回……”想到這裡,墨辰將目光轉向了遠處的凌霄宮戰陣,露出了飽含深意的微笑。
這一注視,讓尚存的眾凌霄宮修士如墜冰窟。
“逃,逃啊!”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剛才還是陣型嚴整的凌霄宮戰陣,頃刻間就崩散作散沙。
凌霄宮修士如此突然的潰散,讓吳陽雲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墨辰不得不承認,這些凌霄宮修士選擇逃跑,的確是走了一步妙棋。
在凌霄宮修士組成戰陣之時,他們所有人都是經由陣法連成整體,可謂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的狀態。這種狀態在面對同階敵人時極為有用,可以將受到的傷害分散至所有人,也可以將所有人的攻擊疊加。
但在面對墨辰時,這種聯結狀態卻成了他們的催命符。
說不定他一座劍陣發出,就能讓所有凌霄宮修士同時殞命。
面對現在這種情況,墨辰也只能挑有價值的目標下手。
金丹修士身上的油水遠比築基修士肥厚,是以那些凌霄宮金丹修士就成為了他的首選目標。
旁邊,吳陽雲等人也是反應過來。
見到對方散作散沙,俱是抓住了這個難得機會,開始大肆追殺起來。
不多時,此方戰場重歸於平靜。
只是墨辰等人的臉上,此時並沒有多少喜色,是因為上方的元嬰大戰,此時依舊還未分出勝負。
決定這場打鬥最終勝負的,並不是墨辰斬殺凌霄宮道子,更不是太華宗修士擊破了凌霄宮修士的陣勢。
“說到底,元嬰修士才是決定這一場戰鬥勝負的主要因素,而我之前做的不過是讓勝利的天平略微傾斜,讓勝利的可能微不足道的增加而已。”
墨辰心有所感,發覺此時的自己竟是如此無力。
若是玉章師叔大敗,那麽下一刻他們就要面臨兩位元嬰大修士的追殺。
真到那時,恐怕下場還要慘過之前的凌霄宮修士。
好在,一切並未朝著最壞方向發展。
不多時,玉章老祖從天空中落下。
此時的他身上多處是傷,尤其左臂更是被燒成了枯骨,尚有瑩瑩綠火在上面燃燒,看起來極為的怖人。
玉章老祖環視一眼,最後將視線定在墨辰身上。
目露欣慰之色,他笑道:“做得好!”
無需多余的讚美之言, 這三個字已是表明了玉章老祖對墨辰的認可。
要換做是其他時候,墨辰被賜予道種之名,已是要提上太華宗的辦事日程。
可惜……如今卻是紛爭之時。
玉章老祖心中歎了一口氣,先是看了墨辰一眼,又將視線移向飛舟上其他太華修士,沉聲說道:
“在我療傷期間,一應事宜皆由墨師侄定奪,爾等不可違命!”
吳陽雲等人一聽,連忙稱是。
墨辰這時,心中卻是苦笑。
他一向閑雲野鶴慣了,陡然間哪裡負擔得起如此重任。只是玉章師叔傷勢的嚴重程度,他也是看在眼裡,想要恢復怕是需要極長一段時間。
療傷時最忌分心,這時他就算再不願意,也只能硬著頭皮頂上了。
在玉章老祖被攙扶著離開後,他對上了吳陽雲等人的目光。
太華宗眾修士的目光中,夾雜著極為複雜的情緒,既有質疑也有敬佩,諸如期待期盼等情緒也不少,唯一缺少的是最重要的信服。
而這恰好是帶領眾人最為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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