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骨牆將月光激流擋住,墨辰心中暗暗吃驚,心道果然不能小瞧其他人。
尤其是魔修,他們素來善使各種防不勝防的詭異秘術,與之鬥法無論何時都不能放松警惕,否則只是小小一個疏忽,都能導致自己最後落敗。
連忙將玉龍旗跟陰羅網祭出,待到兩層護罩將自己牢牢護住之後,心中才算是稍稍安穩下來。
旋即袖中遊魚般湧出上百道劍光,俱是化作青金色劍影飛射,一道道凌厲劍氣自劍影上分化而出,對準遠處的兩人猛烈攢射。
幾乎與此同時,護罩前也乍現出一道被黑芒包裹的利刃,上面閃爍著妖異的紫色,顯然是已經淬過某種秘毒,若是被其所傷定然討不了好。
這時,墨辰卻面上露出輕笑。
左手猛然揮出,半途中化作一隻巨大蛟爪,死死地將那利刃緊握住。
“滋啦啦!”腐蝕聲響傳出。
血煞驚詫看著自己的本命法寶秘影煞劍被人抓住,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有人能接住自己這淬了化元絕毒的殺招,須知這可是極其腐蝕真元法力的劇毒,一旦沾惹上少說也要被化掉數成法力,是以極克各類法力護罩。
可現在眼前這人,居然徒手就能接住
“嘶!”回想起之前聽過的某人事跡,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該不會,這就是南邊太華仙宗的那位!”
人的名樹的影,墨辰在斬殺數位同境界元嬰後,赫赫名聲早已是傳遍了整個東洲,只要是消息靈通些的元嬰修士,都會聽聞太華宗新近出了一名法力深厚似海的元嬰太上長老,用的是成套上百口的法寶飛劍。
而這些描述,恰好都與眼前的墨辰相符。
“你是太華宗墨辰?”血煞一邊狂催自己的秘影煞劍,一邊試圖分心墨辰的說道,同時心中還在暗罵世上怎會有法力如此深厚之人,居然能用法力硬生生將劍上所淬的毒藥給化解掉。
半是心驚,半是心疼。
畢竟這化元絕毒,他也是得來不易。
想要製取此毒,需要先收取到足夠的化元絕煞,然後以秘術濃縮液化之後,才能得到化元絕毒。乍一聽好像只需收集便可,然實際上此事並非聽起來這麽簡單,過程中須得步步小心,不然他就要重蹈自己師尊的覆轍。
“早知如此,說什麽也不向他動手了!”血煞心中懊惱至極的想到,但同時他也是十分明白,自己作為魔修本就是喜怒無定,情緒根本由不得自己把控。
若是能控制自己的情緒,那也不會被稱為魔修。
就好比之前潛入冰玄宮傳功殿,明明知道不殺人能讓行動更加隱蔽,但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一出手就恨不得取走一條性命。
電光石火間,血煞心中已是千萬個念頭翻過,但無論他如此催動,甚至不惜動用耗損修為的秘法,仍舊是無法本命法寶從蛟爪中掙脫出來。
同時,讓他更為心驚的是,墨辰手中居然燃起了金色光焰。
此焰一經燃起,秘影煞劍跟他的聯系立刻迅速減弱,並發出了陣陣哀鳴。
血煞這時哪還不明白,墨辰竟是要硬生生煉化了自己的本命法寶,頓時心中就是猛地一顫,哆嗦著身子對遠處的魔修求救道:“紙成子,咱倆遇上元嬰後期的宗門高手了,你趕快使出那招來對付他,不然我們兩個都要玩完!”
旁邊正在跟冰蓮老祖纏鬥的元嬰魔修聞言,口中噴出一口精血在身前數道身影之上。
這幾道身影看似與真人無意,但身上的傷口處卻都是露出了紙茬,透過這些缺口甚至能看到裡面有靈木編出來骨架,
顯然這些都是紙人。十分神奇的是,它們明明都是紙人,卻擁有與元嬰修士相當的實力。趁著冰蓮老祖一時被纏,祭出紙人的魔修望著墨辰陰惻惻一笑。
他目中綠光一閃,立刻從儲物戒中取出一物。卻是一張略有殘損的黃紙所剪紙人,一看便知是古老之物,上面以銀色符墨繪滿了符文,玄奧異常令人望之頭暈目眩,似是帶著某種力量。
魔修名為紙成子,乃是得了折紙經傳承的魔修,最擅長使用紙人之術。
只見他左手手持紙人,目中露出一絲敬畏之色,但隨著凶光大作,右手猛然插向自己胸口,竟是直接取了自己的一滴心頭血。
心頭血紫黑相間,乃是紙成子以自己所修功法折紙經中的秘術所凝, 論獲取難度甚至不下於血煞的化元絕毒,是施展折紙經中多門秘術的必須之物。
望著墨辰,紙成子冷笑一聲,將手中心頭血滴入紙人中,嘴中念叨著:
“天都紙人,現!現!現!”
伴隨著三聲大喝,被滴入心頭血的剪紙人立刻紫黑光芒閃動,伴隨著一陣陣獰笑聲大氣,俄而於紫光之中顯化出一尊百丈高的巨像,它長有三頭六臂,黑面獠牙一看便知不是好物。
三頭分別作貪嗔癡三像,一道道迷魂音從其口中道出。
同時六臂各執白骨劍、骷髏頭、哭喪棒、棺材釘、血剪、琉璃針,黑氣湧動間六臂所持之物俱都是脫手而出,迎上了飛射來的海量劍氣。
一時間,驚雷聲陣陣。
墨辰心中難得驚奇,他沒想到對方所出來的這尊巨像如此難纏。
可突然的,墨辰臉色驟然一變,手中月光劍朝前一抵。
“鏘”的一聲脆響,一根琉璃針於月光劍劍尖乍現。
此針詭秘異常,不但出現得無聲無息,還極難被神識察覺,饒是他一直開著靈清紫瞳,心中更是對魔修的邪異手段戒備萬分,但也是臨到近身才勉強發現。
驚出一身冷汗,墨辰不懷疑被此針擊中的後果,方才它瞄準的可是氣海丹田位置,若要真是被這琉璃針偷襲成功,只怕登時就是人亡嬰滅的下場。
遠處,見到自己的必殺一擊被擋住,紙成子目中並未露出意外之色,表情反倒是一副偷襲得逞的模樣。
他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張紙人,竟是逐漸化作了墨辰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