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娜女士,請問您知道喬納森先生在哪裡嗎?我有事情想與他詳談。”?
一個穿著西裝,拿著紅酒杯的中年男性禮貌的開口詢問道。他是一位商人,想與喬斯達家族進行生意往來,可惜在酒宴上他被其他貴族、商人圍住,待他脫身出來後,喬納森卻又不見了。?
這讓他有些亂了陣腳,畢竟生意談判這種東西,趕早不趕晚,晚一會可能同行就把你的利益收割到自己那邊。?
“您是貨物運輸的鮑勃先生,沒錯吧?”
“沒想到艾琳娜女士居然知道鄙人,是我的榮幸。”
“您言重了,喬納森前面說要去處理點事情,可能要半個小時後才能回來。您先享受一下美食,等他回來我第一時間通知您。”
“那就有勞艾琳娜女士了。”
目送鮑勃離開後,艾琳娜輕歎一聲,她看向牆角,那邊原本有三把雨傘。迪奧拿走了一把,喬納森離開後又少了一把。
JOJO他…真的完全不會撒謊……
居然和她解釋說馬車出故障了,要去修理一下,而且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顫抖。
可就算是面對這麽蹩腳的理由,艾琳娜還是裝作什麽都沒發現一般,給對方整理完領帶、囑咐他早去早回,其他問題也沒多問。
“他們,是去對付那種敵人的吧………”艾琳娜站在窗口,看著遠方漆黑一片的樹林,心中默默祈禱他們能平安歸來。?
……?
承太郎站在丹尼的木屋旁邊,雨水被葉層擋下大半,勉強可以看清他的全身。?
他的呼吸已經凌亂,左臂的衣袖也被扯掉,右手依舊攥拳,隱隱還有金色的波紋浮現,在黑夜中猶如搖搖欲墜的螢火蟲,隨時都可能會熄滅。承太郎輕輕撫摸自己的左臂,劇烈的疼痛順著神經傳輸給他的感官。?
左手已經沒用了嗎?
順著承太郎那堅毅的目光望去,迪奧此時站在空地上,看上去比承太郎要狼狽一些。
他那頭高貴的黃色凌亂的垂下,耷拉在臉上。如果仔細看去就會發現他把自己的大部分重量放在左腿上,雖然隱藏的很好,但他的右腿在西褲的包裹下不時的抽搐著,好似完全不受控制。
水霧遮住了他的面容,但那咬牙的聲音還是被承太郎捕捉到了。?
下一回合就將決定生死!
迪奧和承太郎少有的達成共識,他們都沒有選擇先發製人,而是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對方。以他們現在強弩之末般的身體狀況,一招之差就能決出勝負。
承太郎估算著自己剩余的體力和能使出的波紋,飛速思索著自己的戰術。
“死吧,承太郎!”
在承太郎有些驚訝的目光中,迪奧的左手逐漸纏上黑色的波紋,仿佛與黑夜融為一體。
先攻是很不理智的行為,但當對手只有一口氣的時候,不拿下先手就是傻子。
迪奧的速度很快,啪的一下,這記左刺拳就衝著承太郎的心臟部位而來。
沒有時間讓他思考為什麽迪奧的波紋還能有這般威力,承太郎挺起身體,精神高度集中。
按照東方武術的戰鬥方法,承太郎應該選擇避開對方的鋒芒才是上策,而承太郎就好像待打的沙包一樣站在原地。
他沒有閃!
不僅如此,承太郎將自己剩余的波紋分到雙手,勉強讓左臂可以動彈,看上去好似要與迪奧正面對抗。
迪奧看到後也是有些許驚訝,
隨即狂笑道:? “你腦子是被我的波紋燒壞了嗎?居然沒有逃走而是選擇和我迪奧正面對抗嗎?”
“不正面戰鬥,怎麽把你打的滿地找牙?”承太郎擺出了東方武術中的準備式,整個人的氣勢也開始悄悄轉變。
“在你死後我會給你立碑紀念的,所以,安心的死吧,承太郎!”
就在迪奧那漆黑的拳頭即將擊中承太郎的胸口時,承太郎動了。
他閃了!?
左手自下而上撞擊迪奧手腕,讓對方的拳頭稍稍偏離原來的路徑。黑色的拳頭砸在承太郎的左肩上,發出清晰的骨頭碎裂聲,就連那一塊的衣服都被漆黑的波紋灼出大洞。
承太郎承受著劇烈的疼痛沒有發出聲音,傷換傷不是他喜歡的戰鬥方式,但眼下這招確實有用。
他迅速揮出右拳,在迪奧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拳往前,重重擊打在他的左胸口。
“噗!”迪奧感覺喉嚨一甜,吐出一口鮮血。心臟被重擊後他感覺自己就像被核心的木偶,身體無力地滑落,砸在地上。
雨好像有所減弱,場內的情形一覽無遺:
承太郎站著,沒有說話;迪奧躺在他的面前,身體還在微微抽搐。
我沒有死?迪奧有些不屑的笑了,無論是承太郎還是喬納森,都喜歡手下留情。
我們是敵人,不是朋友!
喬斯達,你們遲早會死在手下留情。?
可現在……好像我要先走一步了……?
他勉強抬起頭,看著承太郎。也許是天太黑,也有可能是對方太高,他竟看不清對方的臉,只能看到承太郎在不斷接近他。?
承太郎安靜的有些可怕,他沒有表情,沒有說話,甚至沒有多余的動作。
他站在迪奧面前,矗立數秒。伴隨著一次深呼吸後,下定了某種決心。?
承太郎撿起前面迪奧殺死丹尼所用的匕首,自己做的惡,就應由自己來償還。
就在匕首的刀尖對準迪奧的時候,一道飛影從迪奧背後飛出,準確擊中匕首,將其彈飛。
“是誰?”承太郎迅速轉頭看向攻擊自己的物體,是一把鏽跡斑斑的劍鞘,和之前那位圓桌騎士高文的很像,難道說?
“很抱歉打擾先生的事情,但先生不能殺這個人。”
一個有些青澀的男聲在承太郎背後響起,他猛然轉頭。和高文一樣穿著黑色鬥篷的男子正站在自己和迪奧之間,手裡還抱著細長的寶劍。
自己從轉頭查看襲擊物到回頭最多只有三四秒,而這個黑袍人之前應該沒有出現在他的視野范圍。他的速度快到難以置信。
承太郎後退數步,他打量著眼前的黑袍人。對方並沒有將劍鋒對準自己,說明對方目前並沒有戰鬥的打算。?
而且現在的自己根本沒有余力去戰鬥,對方擁有那樣恐怖的速度也沒有選擇偷襲,不知道是對方不屑於和受傷的自己戰鬥還是說他是受誰的命令而來。
“插手別人的事情可不符合紳士的禮術。”承太郎雙手插兜,注視著對方。?
他在冒險,但他需要。?
“確實如此,容我先向您為我剛剛的冒犯道歉。”黑袍人握著劍,向他行禮。?
和高文一樣的騎士禮……?
“他是喬斯達家族的人,這是我的家務事,還請騎士先生不要插手。”?
“按照規矩是我越界,可您現在未必可以攔住我。”黑袍人用衣袖輕輕擦拭了一下懷中的寶劍,“規則是由強者制定的不是嗎?”?
雖然很快,但眼尖的承太郎還是看清了劍上的部分刻字。?
ONLY…KING…
“看來您不會退後了。”黑袍人朝承太郎微微鞠躬,隨後他握住了自己的劍,“那就只能讓我前進來逼您後退了。”?
承太郎眉頭皺起,右手表面浮現出淺黃色波紋,這是他能釋放出的極限,可以說是他最後的波紋。?
“得罪了。”?
隨著黑袍人輕輕揮劍,他整個人的氣勢都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就和他手中的那把出鞘的利劍一樣,鋒芒畢露,戰意勃發。?
“歐拉!”承太郎一拳與斬向自己的利劍碰撞在一起,爆發出的衝擊波將不少樹葉震落。?
如果雙方都在最佳狀態,那就是一場精彩的對決,可惜現在的承太郎沒有能力繼續進行高強度戰鬥。
承太郎被強大的力量擊飛,重重的砸在背後的大樹上。他的頭上出現傷口,鮮血模糊了他的視線,嘴角也有血液流出。
“很抱歉先生,看樣子我要讓您長眠於此。”黑袍人提著劍,一步一步的走向承太郎。?
“慢著!”
阻止黑袍人的不是別人,正是趴在地上的迪奧。
“快帶我離開,承太郎那家夥讓我親自收拾他!”
“很抱歉這位先生,您不可以違背『——』的旨意。”
黑袍人婉轉的拒絕了迪奧,這也引發了迪奧的深思,他最後一句話說的是什麽,為什麽我聽不清?
利劍距離承太郎越來越近,當黑袍人走到對方面前,準備揮劍斬殺的時候,他感受到側面有巨大的能量波動。也許是戰鬥意識的無意識反應,他一劍朝側面斬去。
“轟!”
如同太陽般耀眼的拳頭與銀白色的利劍碰撞在一起,僵持數秒後,黑袍人借著這股衝力朝後躍去,穩穩落在迪奧的附近。
“你沒事吧,承太郎。”
熟悉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那個可靠的男人來了…
承太郎緊繃的神經徹底松弛,在他閉眼前,他看到那個金色的身影如同不可撼動的高牆一般擋在自己分面前。
隨後,承太郎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