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八點,喬斯達府邸,三輛馬車整齊的停靠在大門口。喬治穿著西服站在門前,右手解開最上面的紐扣,左手從西服內側口袋中取出一隻古樸的懷表,翻開鍾蓋,看著上面不斷走動的指針,他微微皺眉。
“JOJO他們還沒到嗎?”
“不用擔心老爺,喬納森少爺從來沒有遲到過。”管家將手裡的公文包放到第一輛馬車上。
今天倫敦有一家新的博物館將會正式開放,由於這間博物館是由喬斯達家族提供資金,因此喬治爵士被館方邀請參加剪彩儀式。
這一下打亂了他們原本的出遊計劃,本來喬治想趁著這個周末帶著喬納森、迪奧、承太郎進行一次野餐。館方那邊喬治沒有辦法拒絕,所以他本來打算讓喬納森他們自己進行這次的野餐,但在了解過情況後,喬納森他們卻說想一起去博物館參觀一番,下午再進行野餐,當然,喬治也會來的野餐。
“JOJO,我來是不是不太好?”
“沒事的,你不是說想參觀一下博物館嗎?今天正好有這個機會,可不能錯過,艾琳娜。”
遠處有兩人漫步在草地上,喬納森和艾琳娜並排走著,前者穿著藍色的西裝,後者戴著一頂禮帽、穿著某位紳士贈送給她的連衣裙。艾琳娜的臉微微有些泛紅,喬納森的動作也有些僵硬,他的右手正握著她的左手手指,空氣中散發出一股特有的味道。
承太郎靠在門框上,看著慢慢走來的兩人,嘴角微微上揚。而他身旁的迪奧看上去有些不爽,也不知是好兄弟被隔壁姑娘搶走的不悅還是昨晚沒睡好產生的疲勞。
“人都到了,老爺。”
“那準備上車出發吧,承太郎和迪奧坐第三輛,JOJO和艾琳娜小姐就乘坐第二輛,我和你搭乘第一輛。”
“好的老爺。”
三組人登上各自的馬車,朝著博物館的方向駛去。
“那邊的湖水好清澈,太陽光照在上面反射出的光芒五彩斑斕,真是太漂亮了。”
“是啊,你看,那邊還有天鵝,好像在覓食。”喬納森和艾琳娜正興奮地看著窗外,雖說他和她之間還有一層牆紙,但那也不過是最後的羞澀而已。
“……”
比起前者的歡樂氣氛,承太郎和迪奧對面而坐,一人靠左,一人倚右,他們相顧無言,靜靜地看著彼此。
駕駛的馬夫感覺到背後有些發涼,這輛發車的氛圍怎麽這麽壓抑,這兩位貴公子不是兄弟嘛?
“……”
一分鍾後,兩人仍然紋絲不動,沒有說話。
“我輸了。”兩分鍾以後,承太郎移開視線,“很無趣的遊戲。”
“哈哈哈哈哈承太郎,你這樣可不行啊,觀察力可還得再練一百年呢!”迪奧往後仰身,“看來還是本少爺更勝一籌。”
“今天你只是僥幸勝利而已,”承太郎冷酷地說,“是因為你今天臉上塗的粉太多,碰到了我的眼睛!”
“別狡辯了承太郎,你這個樣子就像被燈光照到的老鼠一樣手足無措。”
“你說什麽——”承太郎舉起了拳頭。
……
“這些孩子,真是有活力啊。”管家聽著後面傳來(沉重打鬥的)聲音,欣慰的笑了。喬治臉上也露出一絲悅色,他自然知道自己的三個兒子有多優秀,以前擔心他們的學習和是否能成為紳士,事實證明他們沒有讓自己失望。
就算有如此優秀的孩子,但喬治在他們成年後,
忽然產生一個新的問題。對迪奧他不是很擔心,因為他看到圍繞在迪奧身邊的女生和花旁的蜜蜂一樣,絡繹不絕。但那安靜靦腆的親生兒子喬納森與迪奧恰恰相反,他從來沒有見過喬納森的身邊出現過什麽女孩。 在貴族的圈子中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如果自己的孩子在成年後還沒有婚約,是會被輕視的。就算喬治在貴族圈中再怎麽受歡迎,但結婚的問題確實需要被重視。
最近的倫敦不太安穩,先有開膛手傑克危害女性,然後貴族學校被邪教組織襲擊,前幾天裡克醫生見義勇為被殺害。
他原本還在擔心裡克醫生的女兒艾琳娜會不會因為喪父精神方面出現一些情況,還好喬納森和承太郎他們對這件事很是上心,最近他們經常出去應該就是去安撫艾琳娜。
說起來最近喬納森和艾琳娜走的很近,如果他們兩能……也是一件好事。
“咳咳咳。”喬治忽然感到喉嚨不太舒服,他拿出手絹,捂住嘴,劇烈咳嗽著。
“沒事吧老爺,換塊手絹。”
管家注意到喬治的情況,他拿出醫生給老爺開的藥,配合水,讓喬治服下,他的咳嗽才有所緩解。管家收起喬治剛才使用的手帕,上面有些許的紅色……
管家看著閉目養神的喬治,微微搖頭。希望老爺的身體狀況不會像醫生說的那般嚴重,雖然醫生說的那些症狀並沒有出現,但喬治現在的情況不免讓人感到擔憂。
馬車很快就抵達目的地,在博物館後面的花園停下。一個留著八字胡、戴著禮帽,身材有些圓滑的中年男人畢恭畢敬的跑到馬車面前,搓著手恭迎道:
“歡迎您的到來喬治公爵,您是否需要先休息一會,我已經為您準備了上好的紅茶和點心,不知道您能否……”
“不必了馬修斯館長,還是按照流程準備剪彩儀式吧。”喬治擺了擺手大步走下馬車,和剛剛那虛弱的狀態判若兩人。
“是是是,您這邊請。”馬修斯館長拍了拍手,馬上就有一個穿著燕尾服的年輕男子跑到他的身邊,“你馬上去通知那些工人,準備開始剪彩。還有,負責招呼群眾觀摩的家夥去哪了?”
“您說的是瓊斯先生吧,他好像喝醉了,現在還在偏樓那邊睡覺呢。”
“哦真該死,我的上帝,我怎麽會找這家夥來負責最重要的部分。你現在趕緊讓人把那酒鬼拖起來,告訴他,要是這次活動搞砸了,他就等著睡橋洞下面吧。”馬修斯館長左手扶著額頭,本來就岌岌可危的頭髮這麽一拉扯,感覺又稀疏不少,“除了這些之外,負責照相的在哪?”
“這點您不用擔心,我已經讓攝影師正在博物館門口等待。”
“還是你最讓我放心,這次剪彩要是辦的成功,不僅給你提升工資,我還可以破格提拔,讓你擔任博物館的經理。”
“非常感謝您,馬修斯館長。”
“嗯,去忙吧。”
“是!”
在跑腿的新人去布置自己的命令後,馬修斯館長立馬換上一副職業假笑,帶著喬治一行人通過貴賓通道前往門口。
喬治和管家走在最前面,馬修斯館長正在給他們介紹整棟博物館的建築構造和裝修風格。喬納森和艾琳娜走在中間,喬納森不時彎下腰,把耳朵湊到艾琳娜耳邊,她好像和他說著什麽悄悄話,只能看到兩人臉上的笑意並沒有消減。
迪奧看著前面的兩人,用力調整著自己的領帶,好似有什麽深仇大恨一般。承太郎比較隨意,他雙手插兜,安靜的走在最後面。
“今天是一個神聖的日子,我館在喬斯達家族的資助下,在短短幾個月內就完成建館、裝修、展品布置。今天鄙人有幸邀請到喬治爵士來為本館剪彩。”馬修斯館長往右後方退開,給喬治讓出足夠的空間,同時將一把裝飾華麗的剪刀遞給對方。
喬治拿住彩帶的一端,馬修斯握住另一端,隨著剪刀的張開和閉合,彩帶失去支撐,掉落在地。
哢嚓。攝影師成功捕捉到彩帶斷裂的瞬間,喬治拿著剪刀,臉上帶著微笑;喬納森和艾琳娜準備伸手鼓掌;迪奧雙手抱胸,沒有什麽反應;承太郎左手插兜,右手拉低自己的帽沿,好似在刻意遮擋自己的臉部。
“非常感謝您,喬治爵士。”馬修斯館長帶著一行人通過紅地毯,“今天就由鄙人帶路,給喬治爵士你們參觀一下我館。”
“嗯,有勞了。”
剛進入博物館大廳,馬修斯的男助手給他們每人準備一張地圖,上面標注著每個展區的位置。
有來自非洲的,也有來自亞洲的,還有一些是來自遠方的美洲國家。
博物館最常見的無非是一些寶物,歷史古物,可能有一些博物館能收集到珍貴的歷史文獻。馬修斯館長口若懸河的介紹著各種展品,有從海底打撈出的沉船寶藏,也有某位國王親筆書寫的外交信,當然也有一些動物的化石和標本。
當幾人來到美洲展區的時候,馬修斯就像打了雞血一樣,蹦蹦跳跳的帶著幾人來到一個蓋著紅布的展台面前:
“喬治爵士,請容許我為你們介紹美洲展區的鎮區之寶,這間物品探險隊從墨西哥挖掘出來的,據說是幾千年前的某支部落的祭祀物品,如果能證實它的確切時代,它的價值將會不可估計。”
馬修斯看著幾人期待的眼神,雙手食指和拇指捏住布的兩端,用力掀開,將展品公開。
怎麽樣?這件東西就算是你們貴族應該也沒見過吧。馬修斯露出得意的表情,看看他們的臉,肯定被這間展品震撼了吧。
“馬修斯先生,這裡面什麽都沒有啊。”艾琳娜開口道。
“你說什麽?!”
馬修斯跳下台階,整個人抱在玻璃櫃上,眼珠都要蹦出眼眶。只見裡面空空如也,只有下面的支撐架可以證明這裡曾經存在過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