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寧的右手從位於無袖鬥篷腹側的斜向插口伸出,將一副面具帶在臉上。順便將懷表摘下掛鏈塞入腰包。
這面具不是個性裝備,而是每位狩邪皆有的製式裝備。
狩邪誕生不易,生存更難,善終者幾近於無。
因此,享有極高的地位以及待遇。
其中就包括裝備全法器化,服裝款式,也是出於大師之手,具備軍服般肅正威嚴、同時又不乏神秘色彩和瀟灑炫酷的形象。
當然,周寧懷疑這裡邊有營銷、造勢,忽悠更多熱血青年入坑的目的在裡邊。
畢竟狩邪是種消耗品,哪怕不知具體數字,隻以同學錄的角度去查閱人員損失情況,也不難發現消耗速率。
那麽僅靠忠嗣學院的正規培養,顯然是不夠的,就得從民間招。
不管怎麽說吧,作為根正苗紅、科班畢業,待遇確實好,從整體到細節,都好。
魔法面具一戴,立刻宛如中的洛基面具般將頭部包裹,並引發了一系列變化。
比如厚實保暖的呢子鬥篷,就化作流動的光,被收到了護肩中。
這護肩和護頸是一體的,在下巴的正下方有個豁口,方便低頭,兩側則高到耳下的位置,後邊更高,直達顱骨邊緣。
還有,墨綠色的袍衣也有了變化。
原本下身是直達足踝的,這使得穿戴者在靜立時,有著類似周寧認知中的古早修士服的古老神聖肅穆感。
變化後,則去兜帽,去寬袖,去下擺,成為周寧認知中的騎士無袖罩衣,或者說戰袍。
在這個世界,則叫做狩裝。
袍衣變狩裝,意思就是要展開神聖狩獵了。
收了鬥篷和袍衣,狩邪整個人立刻變得精幹了。
戰衣,上身是束身型的無領汗衫款,下身是馬褲造型,紋理質地有些像是牛仔布,但這是魔法織物,且織入了某種珍貴的蛛絲。
周寧試過,燧發槍子彈射在上面,感覺就像被人用手指力量稍大些懟了一下。
然後就是皮具,比如寬束帶,靴子,護臂,這都是皮質地的。
上面有著大量的符文,就像印花一般,且偶爾有如絲的光芒流轉,透著神秘之美。
最後就是鋼護。
這是一種特殊的超凡金屬,但不是金精,也不是秘印。這世界的人稱之為魔鐵。
在周寧眼裡,魔鐵的外在有著烏茲鋼的既視感。
眾所周知著名的大馬士革鋼刀,就是烏茲鋼+大馬士革製造法誕生的,其自然形成的花紋有著各種解讀,受世人讚譽。
由於魔鐵稀有,即便是狩邪,也沒辦法敞開了用,因此就以鏤空設計和關鍵部位加護出現在狩邪身上。
具體各有不同。
像周寧,他的小臂上,魔鐵比較密集。
魔鐵在這裡不僅是護臂,還充當劍架,短劍就架在其上,三立一平。手臂內側的短劍是平放的,手臂外側的短劍則是橫立的,可以順著槽道向前探出,形成類似金剛狼利爪般的拳劍。
克裡夫的戰鬥手段,大半就在這短劍的運用上,因此能看出設計的用心,精巧而又實用。
安德魯的藝業則體現在拳腳功夫上,因此,魔鐵在他身上,就是拳、腳、膝、肘較為凸顯,而相對脆弱的脛骨正面,小臂,就有鏤空式的護臂和護脛,再有就是護襠。
另外,狩邪的面具造型也不盡相同。
周寧,整體而言是寶石鷹。
這是種遠古的魔法生物,棲身於土屬性超凡之力濃鬱的黑淵石林中,如今已經很少見到。據說距今最近的一次是,三百多年前。
寶石鷹是諾頓家的圖騰獸,象征著智慧與財富。
所有諾頓血脈的狩邪,面具造型都是寶石鷹,但具體又有個性的部分,比如色澤、鷹喙的形狀等等。
克裡夫的算是中規中矩,他還沒有資格彰顯自己的特色,因為那基本都是功勳的闡述。
不過由於有死鐮之青,色澤上有了變化,青光之翎羽,具體就是翎毛的邊緣泛著青光,包括鷹翼般造型的護肩的擬翎邊緣。
另外就是眼睛。不像專屬不死造物般是火焰形態的青光,而是虹膜青光,看起來就是發光的小環,有種難以言喻的魅力。
安德魯的造型就基本沒有魔光效果加成,但獅鬃已經初具規模,小威風,具體是幼獅形態的魔獅造型,護肩是獅爪扣抓的款式,眼放紅光……
信燈的魔法光芒,籠罩半徑兩米區域,而在兩米外,則迅速黯淡,三米外,便只能看到信燈核心小拇指肚大小的那團光了。而這團光,哪怕是有霧霾籠罩的暗夜,百米外也能看的真切。
信燈的魔法光芒,也不光是照明用途,還能破解幻術。
光芒籠罩之內,極少有邪異的虛假伎倆能騙到狩邪。
據說,信燈還有個隱藏功能,是‘控神’。
周寧對該效果的理解,是穩定心神,防止掉San值。
當然打鐵還需自身硬,而堡壘大都是從內部被攻破的。
自身不行,‘控神’的加成,也就算不得什麽了。
至於此次行動,周寧覺得用不到‘控神’功能。
月神教的背後或許真的有尊邪神,但這並不代表教派信眾,就一定能獲得其力量加護。
恰恰相反,周寧認為,神力對於大部分信眾而言,都只是個美好的大餅,而他們使用的超凡之力,最多也不過是神力的衍生力量。
在他看來,神都不用公正嚴明,只要有個準譜,能讓人們揣摩出哪些是禁忌,如何跪舔是正確姿勢,也就不至於淪為人人喊打的邪異。
正是因為變幻莫測,各種不靠譜。十次祈禱,七次不應,兩次噩運,僅有一次還得看臉,得到的回饋要麽莫名其妙,要麽答非所問,這才連路人緣都無。
神國也是國,而治大國如烹小鮮,朝令夕改,便如猛火翻炒,焦的焦、生的生,出鍋一堆稀爛。
當然,作為一個穿越者,他也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洛氏神系。
洛氏神祗悉數高冷,其對待人類的態度,就像人類對朝生夕死的蜉蝣的態度一樣,少了無視,多了厭煩。
試問,這樣的神,人類去嘗試蹭好處,能有什麽好結果呢?人家隨便做點實驗,殃及一下,那就各種慘死,甚至比死還慘。
假如這個世界的人類所知曉的那些神靈,有洛氏神幾分之一的風采,那麽信神,就是一件很不靠譜的事。
偏偏,分析克裡夫的相關記憶,還真就有幾分洛氏神趨向。
又,牧屍人格雷斯·多利,塞隆治安官蒂凡尼,這兩個月神教爪牙,從不同的角度,闡述了他們對月神的理解。
這讓周寧愈發相信,這個世界的邪神,就是偏洛氏風格。
進一步分析,信這類神者,要麽蠢,要麽壞,要麽又蠢又壞。
詭吊入腦,精神失常。
正因為知曉對付的是一群不能以常理度量的瘋子,他邊走邊對安德魯道:“等會兒你明我暗,盡快終結目標,以免波及無辜。”
“嗯。”安德魯有些緊張,警惕的留意著周圍的動靜。
周寧又提點道:“注意,我們要闖的多半會是一間民宅。
無論是婦女、老人、還是小孩,察覺就問題,就不要猶豫,第一時間擊殺。
即便無問題,向你發動攻擊,同樣要盡可能擊殺。
不要心存憐憫,不要心存僥幸。
既然是月神教的秘密據點,那麽即便不是邪異者,也必然是受其蠱惑已深的。我們的善意好心,遠沒有多到連這種人都覆蓋。
而且,月神教擅常施展玩弄生命的邪術,這些看似普通的人,很可能早就被培育成容納邪異的備用皮囊。”
“好的,我明白了。”
實際上,周寧並不知曉邪教徒究竟是以普通人為人質,還是以爪牙扮演人質。
但在他眼中,幾名無辜良善,還真就不及同伴的安危重要。
這就好比是在無視人質、擊殺悍匪,和為了拯救人質、不惜犧牲戰鬥人員性命之間做選擇。
他不是做不到代入人質及其親友的角度考慮問題,而是不願意那麽做。
他有自己的立場要維護。
面對兩難選擇,他選擇忠於自己的立場,至於無辜者,就當意外事故好了。
塞隆鎮是曾經的男爵領主城所在地。
這類城鎮的格局,基本都是矮山上有座城堡,而城鎮可以稱作堡下村,或城下鎮。
塞隆略微獨特一些。有城堡,但不在土丘矮山上,而在懸崖上。
狼崖堡,山崖很是險峻,像是一顆鋒銳的狼牙,即便是緩坡的那一面,都是近乎四十五度角,需要安排階梯,車馬平時想要上去,難度可想而知。
搞的這麽炫酷,不是因為城堡的主人很德古拉,而是因為這裡不僅是奧特蘭最北邊境城堡,還是人類最北邊境城堡。
所以城堡不大,其造型就像帝國時代II中不列顛的城堡,呈四方八棱筒狀,像個大號的瞭望塔。
這種設施,內部潮濕陰冷少光通風差,比住地窖都不如。
自從塞隆男爵被撤之後,那裡就沒人住了。
可今夜,現在,月亮的位置,從周寧和安德魯現在所在的位置和角度看,就像是祭台上的水晶球,正好位於城堡的頂端,仿佛被托舉的另類的眼睛,注視著這狼崖下鎮子裡的一切。
偏偏那月光並不足以驅散黑暗,反而像是蒙了苫布的大燈,令環境多了層霧氣般的朦朧,周寧知道,這就叫月霧。
以雙手食指和拇指為邊框,周寧將‘月上狼崖堡’定格成一副被框起來的畫卷,定格後錄入記憶庫。
《照玄本神經》帶來的神秘直覺,在超凡世界的應用機會明顯提升了許多。在上一個浩劫世界,也就是維列斯之門,讓他多少產生一點感覺,而來到這個世界,已然有好幾樁。其中,又以‘月上狼崖堡’最有感覺。
他認定那裡藏有某種高價值的秘密,不過現在並非掘寶時間。
曾經的狼崖堡下村,現在的塞隆鎮,除了一條主街,和通往車站的新路,余下連條像樣的直路都無。
但是區域的劃分,卻是涇渭分明。尤其是窮人住的地方,很容易辨認。
碎石的道路十分難行,關鍵不在於高低不平和狹窄曲折,而在於便溺處處,汙水橫流。
周寧算是見識了傳說中、猶如走在新修一周的旱廁中的中世紀歐洲小巷效果。
他一點都不懷疑走著走著兜頭半桶糞水從天而降的可能。同時覺得,喜歡喝牛尿、以及不時去恆和連喝帶耍的阿三們,衛生習慣其實也還行。
另外,他也對這裡的人的抗疫病能力持樂觀態度。這就好比日常注射蛇毒,進而獲得較高的抗神經毒素能力是一樣的。
“汪、汪、汪嗚……”
犬吠聲,讓安德魯的動作微微一滯,心中咒罵:“這該死的狗東西,竟然不怵狩邪的超凡威壓。另外,這究竟是狗,還是狼,叫的這麽瘮人……”
周寧的思路則截然不同:“這狗可以啊,如果不是月神教成員的布置,倒不妨馴化了看家……”
又走了幾分鍾,目的地到了。
破爛屋子,燈火全無,靜謐森幽。
兩人互視一眼,周寧隱身消失,安德魯使用‘光之階梯’,隨後躥躍過木柵牆,輕盈的落在屋前。
緊接著,拳甲發亮,蓄力一擊。
‘轟!’房門仿佛被槍榴彈命中般炸裂,木片激射,還有劇烈摩擦的火光和火星。
安德魯借著先聲奪人之勢,衝入房間。
他的眼睛放著光芒,超凡為他帶來一定的夜視能力。因而房間內雖然漆黑,但他還是看到,在房屋的深處,有兩個魁梧的人形生物,從矮床上站起。
沒有猶豫,他撲了過去。
這時周寧提醒:“活屍!”
活屍比行屍高級。行屍是能行動的屍骸,活屍是有活人特征的屍骸。
行屍大都肉體腐敗,全靠超凡像的不死之力維持活動,活屍卻肉體機能健全,且因不懼疼痛,可以兩肌肉的力量完全發揮出來。
甚至,一旦控屍者肯投入更多,給它們注射煉金藥水,那麽在藥效及不死之力的加持下,數倍於常人的力量也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安德魯一聽是活屍,又見其身形魁梧,便意識到這多半是經過煉金加持的活屍。
急忙從後腰抽出家傳法器獅子牙,這法器用比魔鐵還珍貴的聖邁雅鋼打造,是一位古代英雄的佩劍,後來折成了三段。
安德魯的祖父得到了劍柄及兩寸長的劍身,其父後來找到了尺長的一段,因此現在是劍身一尺二寸的短劍。
這武器跟哈爾家族的血脈算是相得益彰,稍稍注入一些超凡之力,劍身上便蒙上一層乳白聖光。
借著聖光光芒,安德魯看清了對面的兩人,的確是活屍,在聖光的照耀下,它們那粗糙的皮膚呈現出鐵青色澤,並且伴隨著屍臭味和焦糊氣息,已經開始冒煙。
‘嗷!’活屍被激怒,衝著安德魯張嘴咆哮。
這嘴張的可不是一般的大,而是直接裂開到了耳根,並且嘴裡噴出了腐臭毒液,就如眼鏡王射噴毒液一般。
殘影一閃,安德魯利落的躲開。毒液落地,立刻將木地板腐蝕的焦黑坑窪,並且滋生大量毒氣。
這時就看出面具的另一樁好處了,濾氣防毒。
這都是血的教訓,邪異的常用手段,就包括毒氣毒煙,輕量吸入就會麻痹或致幻,大量吸入則直接致死。
活屍噴吐的同時,手腳也沒閑著,胳膊只是一甩,便像是開筒放蛇,每根手臂皆化作十余條擁有猙獰三角腦袋的毒蛇,向著安德魯飛咬過來。
安德魯揮舞獅子牙,挽出一朵朵劍花,聖劍對邪異的克制,使得這些堅韌堪比鋼絲纜繩的觸手蛇紛紛被絞殺。
蛇身落地,宛如壁虎斷尾擰動,蛇肉轉化成大量膿血,四下揮灑。最後隻留一層近乎透明的薄薄蛇蛻。
先是四根手臂,量不夠雙腿也炸裂成一條條觸手蛇。
頓時間,整個屋子都仿佛被大量藤蔓佔據般,到處是觸手。
另外還有頭顱,竟然也能蛇化,宛如熱帶雨林中的森然,粗健而猙獰,普通人光是見到,估計就會被嚇個半死。
安德魯也是再度使用‘光之階梯’,獲得更多的敏捷加成,這才將獅子牙耍的光芒吞吐,如屏似幕,沒有在圍攻和膿血潑灑中敗下陣來。
眼瞅著那些被切斷的觸手蛇,竟然能另行分叉生長出新的蛇頭,完全就是一副斬之不絕的趨勢。安德魯不得不考慮,‘光之階梯’再進一步,以便有余力突襲活屍軀體。
實際上他現在無法確定活屍的要害究竟是蛇化的腦袋,還是充當中樞的類人主乾。這活屍的變化不在他的認知范疇之內。
他心想:“還真被克裡夫說對了,光是佔據一個‘異’字,就沒有成型的法門應對,只能是隨機應變,然後被逼的手忙腳亂,還得冒險……”
就在這時,某種呢喃般模糊隱約、又仿佛回音般悠遠飄忽的聲音響起。
安德魯頓時就一個激靈,這是‘咒音’!
狩邪雖然也使用術法,但相對而言,更有戰鬥法師的特質,基本上不會使用冗長的咒語,不趕趟,而更多的是像HP世界的巫師般,極為短小的幾個詞字,就完成施法。
所以,除非是高段位的狩邪放大,比如使用某些禁咒,否則不會涉及‘咒音’。
正以為如此,安德魯第一時間的認知,就是月神教的成員,兩具活屍的主人在施法。
他當下就決定先躲一波再說,於是整個人光芒閃耀,化作炮彈,‘轟咚!’一聲,便在附近木板牆上轟出個大洞,衝到了屋外。
所以他沒能看到,隨著咒音結束,活屍身後的地上,忽然亮起一個魔法陣,然後這魔法陣像是一張鏤空刺繡絲帕般,將一個人形生物一包,隨即就化作流光衝進了活屍的身體中,然後又衝出。
當它衝出時,連帶出大量沾血的新綠之線,那代表著生命能量。
衝出後,又勢不可擋的衝進另一頭活屍身體中,然後再衝出,就像縫衣針連連穿刺,後面帶線。
數百道生命能量之線,宛如膠線口香糖,越拉越細,隨即彈性十足的崩斷。
這一系列過程都發生的極快,安德魯剛在屋外站穩身形,屋內的生命掠奪就結束了,魔法陣像是多頭燃燒的導火索般全面消逝,人形出現,然後消失。
兩頭活屍,則化作腥臭膿血流淌,將地板腐蝕的嗤嗤有聲。
‘嘭!’閣樓屋頂被撞破,一個略顯消瘦的男子,裹在黑煙中,衝到空中。黑煙展開,隱約可見內裡有暗紅肉膜、灰色翅根的惡魔之翼。同時,還單手裹挾著一個隻穿著絲紗睡裙、已然昏厥的女人。
與此同時,安德魯躥躍而起,只是一下,就去到了數米高遠的屋頂,緊跟著躥跳而起,揮劍斬向消瘦男子。
那男子顯然沒能料到安德魯的反應這般迅速,想要振翅逃離,力有不逮,當下便將女人推甩向安德魯,隨即振翼飛逃。
而接到了周寧心靈密語的安德魯,不但沒有接女人,反而在其身上借力,調整姿態,更好的對男子發動攻擊。
被安德魯狠推一把的女人落勢更快,都跟炮彈差不多了。
但還是被突然出現的身影從旁抱住,並橫飛斜墜,卸去了力道。
然後女人卻突然蘇醒‘桀桀’狂笑著並指如刀,直接插入抱她之人的心臟。
可惜這很有壞女巫味道的瘋笑聲只是剛起了個頭,便戛然而止,一柄短劍從頭顱當頂刺入,另一柄則從後心沒入,前胸露尖兒。
死亡儀式非常成功,支配亡魂啟動。
與此同時, 惡魔翼男子被安德魯刺了一劍,但並非致命傷,他嚎叫一聲,忍痛猛然振翅,試圖逃脫。
結果安德魯身後居然有光芒之翼突然出現,十分有力的振扇了一下,隨即化光消失。
二段跳。這不是一個獨有技能,而是狩邪公用技能,能夠完成憑空一躍,滯空等效果,關鍵時刻施展,意義非凡,很是實用。
安德魯就是靠著這一躍,反而在那個瞬間比有翼的男子更迅速靈活。
這次獅子牙刺穿了男子的胸膛,聖光像是根須般在男子身體上蔓延,這家夥狂叫著迅速晶化,等到落地後,已然成了一堆摔碎的石頭,就仿佛他的本體是一頭石像鬼。
實際上這是力量的克制效果。
當然也跟男子使用的術技或煉金物中,有本質不屬於生命范疇的事物卻被超凡活化有關。人一死,沒了精神力的控制,體系崩潰,超凡流散,異化的身軀,就會顯出去超凡後的真實特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