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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瓶時空》六十:失物①過去的鯨宿
  由於契約,神靈輕風在他落入時空裂縫的那一刻就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精靈用自己的力量護佑契主的身體和靈魂,直到契主被其他時空中用於偽裝的身體所接納。

  進入那具身體、降臨於另一片時空之時,奧羅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思維受到限制,所有的想法像是被繩子拴住似的,正確的思路得不到進一步思考,錯誤的思想也無法及時離開。

  (……真令人感到難受。)

  這一次魔瓶為奧羅挑選的,是一位名為“萬山”的星之學院三年級生,他才剛剛結束與導師的激烈討論。在奧羅到來之前,他們倆還正在大眼瞪著小眼,好似是在比誰先憋不住笑出聲來。

  “我不可能放棄這個項目,萬山。”因為奧羅動了,所以萬山的導師也結束了沉默。

  奧羅留意到對方掛在胸前的名牌,標準的麥格王國風格手寫體,意思是“鯨宿”,寫得端端正正,沒有一丁點連筆的部分。

  “你現在可以走了。”年輕了三十多歲的鯨宿下了逐客令,“好好完成今天課上的作業,回去以後不要做沒有實際的遐想。”

  星之學院一個年級對應的是四年製,每位小魔法師都需要在這四年間累積一定的學分,方可升入下一個年級。萬山雖然只是三年級的學生,但他在魔法上也已經有了較高的造詣,在學校裡也闖下了不低的名聲。

  他平日裡大概是個脾氣暴躁的主兒,導師話音剛落,邊上圍觀了此前那場爭論的同學們紛紛圍了上來,簇擁著他並把他推到了室外。

  大教室的門在奧羅背後“啪”地關上,然後是“喀鏘”一聲上鎖的聲音。

  星之學院到處都布置了魔法禁製,被逐出教室的學生要想再進去,必須得到授課老師的諒解和允許。

  “哇哦,挺好笑的。”神靈輕風乾巴巴地發出幾聲低笑。

  “嘛……算是好事,吧?”奧羅眨了眨眼,嘗試增強自身的代入感,“至少可以單獨行動、而不會被困在大教室裡了。”

  “我跟著你到這個時空,會不會妨礙到煉金術師的學生來找你?”神靈輕風對自己沒有履行“看家”責任一事有些微微介懷,“你通過契約告訴了我事情的始末,也是你給予了我選擇的權力。”

  “只要我沒有刻意關注那裡發生的事情,它們就等於沒發生過。”奧羅回答道,他頭也不回地朝遠離大教室的方向走去。

  星之學院教學樓一側對他而言是完全陌生的場景,他不得不讓魔瓶為他掃描出一張地圖來。

  “現在想來,在這些事情上,你其實還挺雙標的。”神靈輕風評價道。

  “你只在意自己做錯了事造成的結果,卻不在意你完成目標後會發生相似的事情——時間線上的某種可能性依舊被你掐滅了,不是麽?”

  “我一直在做的,都是能讓自己感覺好受的事情。”奧羅沿著走廊朝地圖上標注的教學樓出入口走去,“以及,堅持時空旅行的原則。”

  “隨便你吧。”

  神靈輕風以一副“反正我也說不過你”的語氣結束了這一話題,他緊緊跟在自己的契主身後,同時也從奧羅口中得知了更多也更詳細的先前發生的事情。

  …………

  時值正午,身為星之學院優秀的講師、導師、教授,鯨宿像往常一樣行走在學院內的林蔭道上。

  異時空虛影高高地掛在空中,盡管現在是冬季,由它散發出的光依舊照耀著大地,

為底下的生靈們帶來熾熱感。  近日來的悲傷使他頭痛欲裂,每踏出一步身體仿佛都在發出即將暈倒的預警;狹窄但是足夠陰涼的小路上人滿為患,人多向來不是問題。

  它們不會阻擾鯨宿完成自己的每日散步計劃。

  可是,就在他走出陰影、重新將教學樓收入眼底之時,激烈且陰毒的氣息自他的頭上襲來。

  林蔭道的出入口設置有供給紫藤花生長的花架,冬季枯萎的藤蔓糾纏在一起,密密麻麻的,完全遮擋了自花架下走過的人們的視線。

  若是有人找到一個好的角度,無需使用魔法也能在紫藤花架上躲個半天而難以被他人察覺。

  一柄鑲嵌著銀白金屬的手杖阻隔在了鯨宿與襲擊者之間,但下一刻,鋪天蓋地的黑色火焰從鯨宿視野所及的每一個角落中躥出、向他席卷而來。

  在他身後的林蔭道中,分明有許多午休中的學生們在嬉戲打鬧、或是為備課而來到裡面領略自然氣息的其他講師,他們應當是見證了這一突發事件,卻沒有一人做出應對、前來幫忙。

  仿佛發生在他眼前的一切都只是他的幻覺。

  “沒錯,這就是幻覺——”斬釘截鐵般的判言剛脫口而出,黑炎的惡魔已直撲他的面龐而來。

  對方將他按倒在地,周圍的環境也隨著他的身體失去平衡而發生了一定的變化:平日裡的散步小徑猶如沉入深海,他的雙腳也踩上了海底的泥地;海平面下的泥沙中或豎或斜立著教學樓的殘垣斷壁,就連學校中央花園內裝飾著的“天使聖像”,也仿佛受到過數十年的海水腐蝕,表面變得坑坑窪窪,薄弱處還開了孔,任由詭譎的深海生物穿進穿出。

  眼前的場景,好比是有人複現出了一座海底的失落國度,盡管是以星之學院作為模板。

  刹那間,悲傷、無力和悔恨的痛苦情緒在鯨宿心中噴湧而出。

  “你是誰?”他表現得依然很冷靜,不過握住手杖的手上爆起了青筋,出賣了他並不鎮定的內心,“想要從我身上獲得什麽?”

  “你可以稱呼我為‘惡魔’,樂於幫人們尋找失物的‘惡魔’。”一切都要按正常流程展開——惡魔用他柔和的聲音介紹著自己。

  年輕時的鯨宿即記憶空間門後求助聲的來源之一,也是這個“任務”目標的擁有者,雖說企圖完成任務的人到現在也不清楚“目標”的具體內容。

  “惡魔?哈。”年輕了三十多歲的紳士冷笑一聲,“是黑魔法師吧?你們這群大陸上的敗類。”

  人人都有機會學習黑魔法,但堅持走這“另一體系”道路而放棄傳統的人,勢必會被視作異端。更何況,他們之間當真沒做過惡毒之事的人只在少數,畢竟“詛咒”可是黑魔法的基礎。

  (好吧,從某種意義上來看,他沒有說錯……不,他說得很對。)

  困住鯨宿的幻境也是由魔瓶的力量以及奧羅黑魔法的加持得以塑造成型的,想到這兒,黑炎惡魔臉上兩團明黃色的火焰黯淡了少許。

  “你是想要照片,還是乾脆要我的命?”

  年輕的講師一點也不像個紳士,他的口音帶了點北大陸荒原的風味,興許是因為他長期在外,而讓本屬於海底小國貴族的優雅氣質被生活磨礪得一乾二淨。

  “我們並不是平等的,人類。”惡魔眯了眯眼睛——倘若那兩團明黃的火焰真的是他的眼睛的話。

  “如果我真的想取走你的生命,你早已經化作時空中的塵埃。”

  “那你XX的到底是想做什麽?對我XX地抱有期待?還是企圖從我身上獲得別XX的某種東西?”被壓製住的年輕人咆哮著質問,話語中夾雜著幾句來自王國之外領域的方言,憑語感估摸著是某種髒話。

  “我聽到你在求助。”惡魔向來直來直往,說話不會繞彎子。

  鯨宿一愣,旋即臉上浮現出一抹苦笑。

  然後,他把臉埋進了幻境裡的泥沙地中,似乎是不打算再迎合“惡魔”、回答對方的每一句話了。

  “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對麽?”良久,惡魔回收了附著在年輕講師體表上的黑色火焰,他用他柔和的聲音打破了沉寂,並似乎是想給予講師一點安慰。

  “已經是一個紅星日以前的事情了。”

  頭埋進沙地裡的男人只能發出嗚嗚的旁人聽不大清楚的聲音。

  “為什麽他們還是不肯放過我?”鯨宿嗚咽道,“你……我想信任你,如果你真的是會幫人實現心願的惡魔……我可以信任你嗎?”

  “樂於幫人尋找失物的惡魔”和“幫人實現心願的惡魔”可是不一樣的,黑炎的怪物認真審視了下目前的形勢,並在仔細分析鯨宿的情緒變化後,做出了一個簡短但明確的回答:

  “你可以信任我。”

  “在大陸上廣為流傳的各種故事中,都把地下世界的生命們塑造為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存在。”察覺到背後的壓力已經被收回,鯨宿慢吞吞地從幻境的泥沙地中爬了起來,吐出了嘴中的沙子,“但你還是選擇來與我接觸……呵呵呵,故事果然都有虛構的成分。”

  “黑炎的惡魔,你在找到我之前,有沒有欣賞過這座大陸第一的魔法學院?”

  “多余之舉。”

  惡魔周身眨眼間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文字,環著他的火焰軀體繞了一圈又一圈,最終它們相互凝聚、融合為了一本不算太厚的筆記本,書頁之間似乎夾著某樣事物,有一條長長的綢帶從中伸出。

  “我知道這裡每棟建築物的來歷,了解這裡每件裝飾物的內涵,甚至是學院深處那片紅葉林背後的秘密,也全在我的掌握之中。”

  而這些事情都被記錄在他的筆記本中,永遠不會存在被忘卻的可能性。

  “你應該親眼去看看,惡魔。”鯨宿搖搖頭,“我很驚訝你會對我說這麽多話,就像是一個企圖炫耀自己學識的初學者。”

  “這座學院已經被黑魔法汙染了,黑魔法師隱藏在每棟樓宇之間,他們渴望得知……一件事,一個雲中界的秘辛。”

  一個和雲中界君主相關的秘密——惡魔早已經知曉了這件事,他還揣測它會與“永焰改革”相關聯,畢竟這樁雲中界大變革也曾在大陸上掀起驚濤駭浪,既突然,又影響巨大。

  是每個擁有時空旅行能力的人都會感興趣的“最近發生的事情”。

  “是因為他們嗎?”惡魔認為是這些企圖得知君主秘密的黑魔法師威脅到了鯨宿,這也是他原本就一直持有的猜測。

  “正如你所說,黑炎的惡魔。”鯨宿歎息道,“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壓抑了內心的悲傷,決心投入更重要的研究之中。”

  “我的心願……就是複興我的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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