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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從益州開始》第369章 將至
七月末的南中,濕潤稍減,一場小雨後,便是溫度也有所下降。

 劉釜坐於舍內,正對著窗戶,抬頭即能仰望碧藍天空。

 然,其人此時未有時間,觀之此中美景,待之匆匆處理完旁側的幾卷簡牘,拿起手畔的書信以做閱覽。

 最上有幾封標紅色印記之信函,是以為緊急,至剛剛從記室送來。

 有泠苞書來,事關當下疾疫防控之況,軍民合力,初已控制;有左棟組織的第二批交州移民,至溫宛,將至律高之事;有族兄劉榮於交州送來,介紹北方戰後,又有大量流民荊、揚而下,本地接受問題,以及與張羨爭奪九疑山一帶的戰況;有成都之青衣衛密探,言及近十多日來,成都之變動……

 另外,劉釜故吏,前巴西郡丞,在數月前被貶漢昌縣令的鄭度亦有來信,言之劉釜不顧個人勢弱,借南中之力而救犍為百姓,仁義之行,短短半月,傳遍蜀內蜀外,單論蜀地大族無不敬仰,蜀地百姓歎讚。

 知犍為疾疫之難,他與已經去職的高沛、及停留於閬中的劉釜姊婿常堅互通信件,各自打算請除當下之職,安頓好相應事宜,全心借助這兩年來交好的巴西、廣漢大族,另有各自背後的高氏、鄭氏、乃至於常鄉的常氏等地方大族,籌集草藥物資,於犍為疾疫幫助。

 最長不過一月內,他們會與地方大族合作,想辦法去除劉璋封鎖,同率部到來犍為相治。

 這個消息於劉釜而言,感慨中帶著欣慰。

 去歲時,他以高沛、鄭度等人之能,請州府於之獎勵,於地方為吏,各主政一處,亦不乏預埋伏筆,將來為之相助打算。但同時今歲,受之牽連,悉數罷免貶官,此所為他之痛也!

 然,鄭度、高沛等故吏,另有姊婿常堅之屬,不顧情況之困難。前番於他平南中時,於巴地、廣漢,以物資、器械相助者多。便是今日,見疾疫爆發,犍為百姓之苦,他接受劉璋丟棄之亂局,處境之難,再傾以援手,趕來相輔。這讓其人,感受到了故吏如鄭度、高沛,便是常堅等親眷於之不離不棄,更以雪中送炭。

 緣何?

 世人於恩義之看重,鄭度、高沛者,不正是報答他當年知遇之恩,此所為義也!

 患難見真情,待之再次到來,以鄭度、高沛,姊婿常堅等人之才能,劉釜自會大力用之!

 最後一封則是妻子景文茵親筆所書,信中言及,在犍為疾疫加劇之下,她已暗地裡請景氏相助,並代之接見蜀地大族費氏、張氏,籌集大量草藥,以想辦法運送至犍為救急。

 信中還言,在漢安為本部所奪後,族兄劉杉,另有德陽劉氏族人,已在秘密打通一條往漢安境內之道。要不了兩月,家人即能團聚。

 劉釜一一看罷,尤其看到景文茵之書,心情複雜。

 他於南中為本地軍政之事忙碌,成婚一年之妻子,相聚不過婚後數日,但於幕後為之操勞眾多。便是於劉璋所據之地,不顧暴露風險,於本地親近大族談合,共助其事。此中所為,足以稱之為偉大。

 念想去歲冬之十月,於之定諾,至今歲春夏相會,但因局勢變化,尤其劉璋之警戒,未能成行,反以滯留,劉釜憂心不已。

 想到要不了多久能見到妻子,見到家人,他整個人放松許多,就是這些時日來,堆積於胸腔的疲憊,也一掃而空。

 念及親友,為其處事,多將之犍為,再思及犍為當下,劉釜心中默做下決定。

 這邊剛看完,他還沒來及下筆回信,舍外傳來人聲。

 少頃間,即看鄧賢敲門而入,面帶七分喜悅,三分急迫。

 劉釜指了指前方的案幾,道:“君何以如此喜悅?”

 鄧賢一禮,雙手將一份信箋牘放置劉釜案幾上,然後坐於旁側,面帶微笑道:“巴地有消息傳來,將軍一看便知!”

 鄧賢這賣關子的模樣,讓劉釜搖頭輕笑,他打開一看,神色不由一怔,接著滿面充滿喜悅,感激道:“希伯和公衡,前受我連累,今次竟思犍為之禍,買賣巴郡物資,以入南中,為我相助!

 我劉釜何德何能!”

 信箋之言,正是嚴顏所述。

 前次鄧賢於之去信,說明南中情況,以蜀地大局出發,言之劉釜治理之才,與益州牧劉璋治下之多地腐敗陳舊做對比,以家鄉未來為喻,請嚴顏謀事。

 嚴顏初有猶豫,但進入了七月,犍為因疾疫之亂,益州牧劉璋為本地防守和蜀郡安危,放棄犍為多縣地,更放棄了那裡的民眾,後有劉釜之行,讓嚴顏最終下定了決心。

 他嚴顏為益州人,自當以家鄉百姓為先。益州牧劉璋背棄之行,讓人心冷,難以接受。便是為救生民,何以懼之?

 恰好此時,好友黃權難以看相鄰如漢安之地百姓無依無靠,辭官邀之共同進入犍為,以個人身份幫扶臨縣百姓,嚴顏允諾。

 兩人一拍即合後,依靠於巴郡這些年來,結識之有志之士,一邊籌集物資準備進入犍為,一邊來信,向當下負責疫地的泠苞與信說明,更有往滇池來信,言談其事。

 知此重要,信使遂馬不停蹄的送來。

 而在劉釜話後,鄧賢也多感慨,但看其道:“將軍仁義,天下之於士者,如希伯、公衡焉能不歸心?

 便是當下將軍雙臂一呼,如廣漢、巴地,亦多相助之士。

 今益州牧,失德失行,步步後退,以為人之笑料爾!”

 劉釜起身,仰望身後牆壁懸掛之益州地圖,歎息道:“我知君之意也!

 前數歲時,劉使君於百姓仁義,行休養生息之法,人無不讚之。

 但於去歲後,其人性情逐漸大變,不僅是不信任我等,即是好好的益州也弄得一團糟。

 不論南中之平,益州今有黃巾軍之亂未平,外有強敵如劉表、張氏、涼州之部,羌人環繞。

 而之所以不行,乃是置百姓不顧。

 我為劉氏子孫, 同為益州人,焉能置之不理?

 然,劉使君之兵將不可小覷,巴地,蜀郡兵員強壯。

 今先將移民安置,再於疾疫處置,穩定南中,等君陌,希伯,公衡等到來,我等再從長計議!”

 鄧賢頭一抬,驚訝道:“鄭君等人也要歸來了?”

 劉釜頷首道:“正是!”

 鄧賢忙賀道:“恭喜將軍,待鄭君、希伯等到來,便是吾等也能輕松一二。”

 不等鄧賢張開的嘴合上,劉釜重新坐下,不免於之潑了一盆冷水:“我打算等左君等率第二批移民入滇池後,往南安前線視察,並迎君陌、希伯等人。

 如益州郡、建寧、越嶲、牂牁等諸郡縣之事,還要勞煩君與孝直等,多多照看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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