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決勝(下)

  在前番於漢中之戰先期，吃過曹操手下大將徐晃的虧後，法正於曹操帳下將領，給予了足夠重視。

  其中，樂進大名，當是如雷貫耳。

  便是在關涼戰事爆發初期，益州牧劉釜，借助情報打探，專門將許都朝廷各大將，細致羅列，內含將帥優缺，以作分析。

  樂進正是排名前十的悍勇之將，過往戰績直接證明他能力，非言過其實。

  面對來勢洶洶的樂進，知難力敵，法正遂不得不向停駐華陰東北、距此不過二十多裡的嚴顏求援。

  嚴顏等人從長安方向所領之部，有半數是西涼聯軍，另有半數是益州支援之部。

  此中部從，本屬於後方支援之屬，法正也是在一個時辰前，收到消息，嚴顏部已至預定地點，時機佳妙。

  而於華陰戰場上，有高沛、龐德、馬超等將，衝鋒指揮作戰，時下戰情未定，作為後方的芮鄉，但不能出問題。

  如果芮鄉失守，隨軍運抵來此的糧草毀滅事小，讓樂進尋機從後方攻擊本方，導致混亂，影響成敗事大。

  而法正的求援，以最快速度，往嚴顏手中送去。

  在此期間，樂進如同戰神降臨，一往無前。

  若先前大半日，法正以部將，所接手防禦潼關方向的軍寨，沒做出太多抵抗，接連被樂進摧毀。

  當然，更主要的方面，在於法正部接手時間短，不到一日間，僅形成初步的防禦之態，這也正是荀攸與樂進抓住之機。

  “殺！”

  也就短短數個時辰內，渾身浴血的樂進就已經到達了芮鄉。而此時，收到法正求援的嚴顏部，亦正在迅速趕來。

  當來到芮鄉關城下，看著關城的益州軍，還有城內樹立的“法”字將旗，樂進心中滿是激蕩。

  軍師讓之來戰，可能連軍師荀攸也沒有想到，守衛芮鄉之敵，竟然是益州牧劉釜手下重要人物，法正法孝直。

  在從鄴都到往潼關路上，法正兵襲池陽，從關中西北繞路而來，指揮部將，連奪數座重鎮的消息，就已經傳到了樂進耳中。

  於朝廷將領之共識，法正於益州牧劉釜身邊之地位，當如軍師荀攸於曹公處地位。

  這一次，既然面對，無論是殺是俘，他樂進如何放手！

  “法正何在！吾樂進在此，還不出關來戰！

  便是堂堂的益州上將，難道於內為縮頭烏龜乎?”

  在隨行之部，準備器械，衝關之時，樂進一人縱馬於關城下，望向關城之上，朗聲道。

  他相信，法正現在就在關城上巡視。

  但以憑芮鄉之關寨，他樂進很有信心拿下。

  此中所言，更不乏擾亂益州軍軍心之用。

  於樂進言語下，益州軍內，果然出現了轟動。

  人之名，樹之影。

  益州地理位置雖閉塞，但近些年來，於益州牧劉釜大力改革下，益州之地，同蜀外貿易等多方面交往，日漸頻繁，消息卻不閉塞。

  大將樂進，同於禁這位鐵搭檔，於昔日袁紹軍中，便是在近兩年的冀州之戰中，戰無不勝攻無不克，誰人不曉?

  但騷動歸騷動，於軍吏的安撫下，益州軍恢復狀態，認真防守，以應樂進來攻。

  見言辭攻擊效果並不明顯，樂進哼了一聲，他大手一揮，本部一路殺來的兵士，分作三個方向。

  他所率之部，則是直接取緊鄰關城的軍寨。

  因為本地地理限制，芮鄉關城自荀攸前番所奪後，只是借助地勢修建，並不上華陰等大城。

  而只要去了外圍依照山勢建立的軍寨，居高臨下，芮鄉關城將再無險可守。

  “殺！

  二三子，隨吾奪下軍寨，攻入關城，活捉法孝直！”

  牛角號聲起，整個芮鄉之地，空氣充滿了緊張。

  身處關城之上，法正望著衝鋒在前的敵將樂進，目中滿是沉吟。

  能被益州牧劉釜列為曹操大將行列，樂進絕非有勇無謀之輩。但看敵軍氣勢，而他手下之部，往來困乏，加上數個時辰的失利，士氣正低，此戰不妙！
  希伯何在?

  但看樂進衝殺，軍寨前的益州軍於後方軍令下，有條不紊地以弩箭射擊。

  在經過連射之後，即便後方不少騎兵落馬，但樂進的衝勢，仍然未緩。很快突破最前之防線，一個缺口之下，後方之部，跟隨而入。

  “擲！”

  一聲令下，益州軍再以擊之。

  一手拿刀，一手拿盾的樂進並未避讓，而是將空中長矛砍成了兩截。

  真悍將也！

  戰前的益州軍將李志目光一縮。

  他本欲騎馬率部往前與之交手，但此時迅速改變了主意。

  “投石！”

  望著樂進從低處，沿著緩坡已經上了高處，李志忙大喊道。

  但時機已經慢了！
  樂進座下馬匹一躍過，直接衝過了前方阻攔，一刀砍去，前方伸矛的兵士，倒在了地上。

  城關上，法正見情形危急，早讓兩部兵士從關城往出援助，但難掩其中頹勢。

  也就在樂進以無畏之勢攻破高處軍寨，兵取芮鄉關城時，一支大軍出現在了背後。

  上書“嚴”字。

  為首之人，一身袍鎧，威武不凡，臉型方正，五官端正，正是大將嚴顏！
  嚴顏文武雙全，除了是劉釜師兄好友外，更是這些年，為劉釜大受重用的統將與地方長吏。

  芮鄉戰況，每隔數刻鍾，就有斥候送報。

  所以， 在正式兵臨戰場前，嚴顏已經有了估算。

  至於此番他來援芮鄉法正，正是一路三千三百人，另一路，已然為之前來援關中的將領黃權所率，由側面幫助馬超，圍困張郃部。

  荀攸於戰局調整變化，抓住時機。嚴顏、黃權，聯合法正等將，同樣如此。

  能在戰場上相遇，並互有勝負，無一人為簡單耳！
  而面對眼下之局，樂進雖凶悍，但缺點同樣明顯。那就是樂進前線之部，進軍太快，荀攸派遣的後方之部，難以形成有效援助。

  這些缺點，法正被困，又要駐守，雖能看出，但無以利用，便需他嚴顏來做。

  “左翼往後方擊，截斷退路，阻攔來敵，右翼協助關城法將軍之部，側擊攻取之部。

  中路，隨吾迎戰！
  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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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