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人望
聽劉琦說起諸葛亮,敬稱為“孔明先生”,舍內荊州要員,目中多帶著複雜。
諸葛亮,早數年居於隆中,入蜀之後,為益州牧劉釜大加重用,引為肱骨,今拜軍師將軍,風光無數。
在劉釜於外戰事時,諸葛亮即同景顧、秦宓等人留守後方,這些年來,為穩定益州,實行益州改製,肅清吏治,安頓民生,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誰又能想到,當年的襄陽人傑,會有今日成就?
這同益州牧劉釜,廣闊胸懷,深厚信任,密不可分。
今次,諸葛亮親自領兵而來,幫助荊州抗擊來犯之敵,意義可不單是表面那般簡單。
這是益州牧劉釜,正式管制荊州,集權荊州之行。
劉先、蒯越等人,微一思襯,即明白其中核心。益州軍已至,將來離開,可能就沒有那般簡單。
而為荊州戰後,官寺之重建,定是會重新開始,會迎來新的益州之治!
官舍內,原本有些凝重的氣氛,確有淡化,但又籠罩上一層看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或者說,從益州軍踏入荊州開始,天下局面已經發生了根本性變化。
遠在數千裡之外的成都州府,諸葛亮雖說已經得受劉釜之令,打算親往荊州,督前線軍事,並行恢復民生、安頓百姓之舉,助劉釜將荊州納入事實管轄下,組建至關重要的荊州防線。
但以州府需要交接事多,諸葛亮並沒有第一時間離開。
他以州府命令,使大將吳班率駐守巴東的七千州兵,由魚復出關,運送著一批軍械和物資,等至江陵,與南郡兵接洽後,共援竟陵。
至於漢中上庸出武當而援南陽甘寧,以及南中軍出涪陵,往江陵而援長沙,則各有漢中太守張富,以及南中府督軍許汲負責。這兩路軍,便是成功進入荊州,名義上,各部將領,依舊統歸諸葛亮調度。
這也是劉釜於冀縣,結合各方情報,審視了荊州形勢後,做出的主要安排。
荊州外部壓力下,荊州大族必然人心惶惶,值此時機,益州軍進駐接手,及於將來,重整荊州州郡治事,壓力也就越小。
畢竟,此時的荊州兵,為抵擋江東兵和許都兵,傷亡慘重,將來即是荊州外部與內部治安,也唯有依靠益州軍來實施。
且以荊州牧劉琦請求,於道義上,順理成章。
但因南郡、江夏,二郡湖泊眾多,江河密布,水戰方面,依舊是益州軍的短板。
遂趁著江夏黃祖軍及南郡黃忠軍,尚有余力,以荊州軍進駐,重整水師,作為戰前輔助。若是沒了水師相抗,江夏戰局,只會進一步惡化,這也是吳班等部,受命迅速相助的主因。
“先生,這是使君從冀縣剛剛送來的消息!”
於舍內,諸葛亮目中帶著疲憊,叫來州府吏,剛將事情囑托完,一名親兵忽然手持信報而入。
當諸葛亮看望劉釜送來信件內容後,將錦帛放下,感歎道:“使君將涼州事務處理完畢,而今終於是快返回蜀內了!
以杜府君任司隸校尉,兼前線督軍,正可安本地非議。
使君於用人之事上,天下少有人能及!
只是杜府君調往冀縣後,蜀郡等各地,又將迎來人事考核變動,使君歸來,正好可安後方人心。”
諸葛亮寥寥數語,道盡了劉釜目的。
其調諸葛亮往荊州,安荊州諸事,而以涼州、關中趨於穩定,在法正、吳懿、鄧賢、嚴顏、楊懷、還有族兄劉杉等人,安頓各郡縣,地方趨於穩定,休養生息發展,又以並州在劉釜幫助下,袁尚重新建立了對曹防線。
尤其涼州各軍閥臣服後,各要地兵事,皆處於得力大將手後,在關涼地方,全掌於劉釜手中。他本人在冀縣的意義,已經不大。
只需要有人,能在冀縣,代理他本人,總督關涼諸事即可。
人選之上,法正本為得當之屬,可法正於內治上,稍有欠缺,加上年輕,很難讓歸順的西涼將領臣服。吳懿但因前劉璋妻族,且為降將,很難服眾,遂以劉釜,在於諸葛亮去信,表明歸意之時,又為師兄,也是當下的犍為太守,名士杜瓊去信,來冀縣任上,領司隸校尉,維系好關中軍政諸事外,與嚴顏、馬騰等人一道,督建好涼州地方。
杜瓊於南中治理近五年之久,他所治之地,吏治清明,百姓稱讚。作為大儒任安弟子,劉釜的同門師兄,加上出身蜀地大族,又為劉釜鄉黨,對劉釜在治理地方的理念一致,故深受劉釜信任。
自劉釜領益州後,犍為作為聯系南中和益州北部各郡之紐帶,加上前些年人口遷移,早成為蜀郡之外的第二大郡。前次調杜瓊為犍為太守,於益州重吏看去,正是劉釜打算重用杜瓊的表現。
這次讓杜瓊擔任要職,也正是對於有功之人的獎賞。
當日間,諸葛亮將益州牧劉釜,即將於涼州歸來的消息,傳於景顧、秦宓等州府要員耳中。
不到一日時間,整個成都,都知道劉釜得勝將回來的消息。
不論州府官吏,人心皆定。
成都百姓,莫不歡呼。
這些年來,劉釜自入主後,廣施仁政,各方面變革下,讓成都百姓生活質量,得到大幅度提高。
普通百姓的想法很簡單, 不論天子是誰,不論益州牧是誰,只要讓他們吃上飯,有衣服穿,有屋舍住,那便是好官。
劉釜恰給百姓帶來了這般變化,亦給整個益州帶來巨大變化。
尤其在州府早兩年,新設的議曹,主管劉釜所行之事宣揚,於鄉亭民家,皆以傳達,廣泛知曉,為使輿論盡知。
在此方面,為了達到宣傳目的,曾於劉釜建議下,甚至專門以官匠營,改造造紙術、印刷術,而今每旬都會印刷“輿書”數萬份之多,主將劉釜近些時日所為,以及州府實行之新令,印發之後,傳往益州縣鄉。
數年來,地方官寺設置的免費官學下,讓普通民眾子女,農閑之時,能上得起學,倒也不用擔心,傳達所書,無人不識。
由此,讓劉釜政令,直接越過地方大族,而深入底層。
事之所行,竭力為振民生,遂以百姓歡喜。同時,還形成了主體的監督吏治模式。
一項項實事作為下,基層官吏,尋常黎民間,廣泛共識內,以益州牧劉釜,更是當做了能安定益州的“定蜀神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