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府於高沛、常堅二人的任命之令,以及對劉釜新率軍隊的最終命名和具體軍隊配置指標,是八月初十傳到葭萌關的。
前者中,回想對高沛和常堅二人的舉薦,盡管劉釜早一個月即往成都州府去信,但欲取此二中職位的不在少數。
畢竟,在經歷過漢中入侵、趙韙之亂後,整個益州的勢力,又一次進行了重新洗牌。其中以依附景氏的益州士力量,崛起的最為迅速。如巴西郡的縣地主吏,在劉釜向景顧的建議下,多為益州士所佔。
所以,在面對葭萌關主將和廣漢都尉這兩個關鍵人選時,東州士開始奮力力爭。但於廣漢太守張肅、巴西太守孫詡、益州別駕景顧等諸多州府大吏和郡府主吏的支持下,高沛同常堅二人,終得以任免。
這也讓劉釜認識到,今次所為,或是真的將東州士,這個外來集體給得罪慘了。
不過,劉釜並不在意,魚和熊掌不可兼得。蜀地的連番大亂,已經讓益州內部的兩個士族群體勢如水火,如果一定要做出選擇,他出身豐安劉氏,姻親又是蜀地名門望族,自然要和益州士站在一起。
且日久見人心,由益州郡郡吏入仕,他向外人展示的形象,便是重才能,而不重出身。
何況,他的目標以複興漢室為己任,無論是東州士,還是益州士,乃至於荊州士等等,全屬於大漢天下士,這些人只要願意為他所用,那他就放開束縛,讓之大展手腳。反之,誰若阻攔了他前進的道路,那便是敵人。
於後者,以原夷軍為基礎,吸收漢中軍降卒的大軍,被州府正式命名為奮勇軍。
番號的確定,是從劉釜當日收到消息後,向成都送去的五個軍隊番號中選出來的。
而最終選出“奮勇”二字,正合乎他之心意。料想當日夷軍奉郡府之命,外出平夷的第一戰後,他下令安夷縣寺,為每一個軍士之家,打造木牌懸掛,上書的也是“奮勇”二字。
時間是一個輪回,這一次仿佛又回到了原點。
只是這一次,他率奮勇軍,不如鄭度當日所率夷軍那般小打小鬧,是要徹底平定南中亂局,還南中百姓一片安寧,於益州的大後方一片安寧。
關於奮勇軍的軍製,內中以大漢當前的軍製一致,以曲為基本單位,每曲之內,當為五百兵士。
這段時間,因夷軍當日沒有直接參與當日攻擊漢中兵士的行為,加上劉釜有意淡化了夷軍在巴西之戰中的戰功。漢中降卒內心之敵意要少許多,兩部人馬共同訓練,共同吃住,相互之融合速度,遠比預料快上很多。
於此,在人員配置上,劉釜同法正商議,選用的是,原夷軍一人帶漢中降卒四人之模式。
南中作戰,乃是山地叢林作戰,如漢中降卒沒有經驗者,即便能在巴西戰場上耀武揚威,但和南中豪族的部曲對打,還是有一定察覺的。恰恰相反,原夷軍便是為了南中這種作戰環境準備。由各原夷軍軍士於途中親身傳授經驗,自能大大提高奮勇軍全軍的生存力與作戰力。
曲之上,自為部。
在這方面,因州府給的軍職太少,劉釜略作調整,沒有以大漢“二曲為一部”之做法,而是使用“四曲一部”,合計起來,一部之人馬,足有近四千人!
這要放在正規的益州軍內部,已然是一營的人馬。
部之上,是為營,劉釜以兩部八千人,為一營。
營部將領中,法正和孟達,前番各被州府命為定南校尉和行左安校尉,二人正好各帶一營之人馬。
至於馬虎、馬增等四人,分別領四部人馬,從職位上說,同隨處出征時,沒有太大變化,但權力大了不少。族兄劉楓,則是被劉釜留在自己的身邊,此番南行,他打算讓族兄劉楓回一趟安夷,挑選一批五百人的精壯之士,以擴充自己的賨衛。
當然,以後等賨人人數稀少,也不能以賨衛稱呼,劉釜決定以後將之改名為“青甲軍”。
在之前,他已經讓鄭向負責創建“青衣衛”這般情報刺探機構。這次以擴充青甲軍為根據,借平定南中叛亂為契機,劉釜已是打算著手打造一支強悍的鐵軍。這將是他今後所掌軍隊中,精銳中的精銳。
至於其他的中低層將領,都是由各部主將挑選,然後上報,由劉釜過目的。
在此之中,劉釜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奮勇軍不必官寺那般利益糾葛,當行以“不拘一格降人才”之政策,只要是有能力的,都可提拔上來。
整頓奮勇軍,花費了數日時間,劉釜打算過了八月十五,八月十六率部離開。
八月十五,於他來說,是一個特別日子,此乃後世家人朋友團聚的中秋節。
而中秋佳節,本起源於古之秋分民俗,祭月節。
祭月節,是古人以秋分時節,於“月神”之崇拜,此禮由來已久。
《禮記·祭法》:“王宮, 祭日也;夜明,祭月也。”
《史記·孝武本紀》:“祭日以牛,祭月以羊彘特。泰一祝宰則衣紫及繡。”
建安二年的秋分,要明顯晚於八月十五。
華夏之禮法風俗,是刻在每一個華夏之民的骨子裡的。
劉釜還是習慣傳承千年的中秋之節,這一日,他可以對著月亮,思念遠方和已逝的親人。遂在之潛意識裡,仍是將八月十五同秋分,分作了兩個不同的節日。
且與過去數載,每逢八月十五,於旁人奇怪的目光中,他都會拿出記憶中的中秋習慣於人分享。
裡面最重要的,當屬於吃。
今次同樣不例外,早於八月十五,劉釜親自指點廚舍,以便請諸君將士於當日吃了烙好的圓餅,內中的餡兒則是讓後勤兵士早數日搜集起來的果乾之物。
兩萬人的圓餅,可是一個很大的數目,內中之製作,劉釜幾乎把全軍將士都召集了起來。
八月十五的黃昏,劉釜全身穿著鮮豔的黑色甲衣,集結全軍兵士於葭萌關外的校場。
他站在點將台上。一手拿著圓餅,一手扶著奮勇軍的旗幟,開始了奮勇軍成軍以來的第一次當眾訓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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