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陽和孟煩了一前一後,走進禪達,走進小巷,走近小醉的門口。
孟煩了突然回頭問張陽:“你總跟著我做什麽?”
張陽微微一笑:“去找小醉啊。”
孟煩了警惕地問:“你找小醉做什麽?”
“還能做什麽,當然是做那個啦!”
孟煩了氣急,上去一把薅住了張陽的衣領。
張陽迎了上去,掐住孟凡了的脖子。
“煩啦,你就是一個懦夫,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我的事,你少管,你個算命的,壞的很!”
兩人徹底撕打起來。
張陽把孟煩了按在小醉家鎖著的大門上,冷喝道:“孟煩了,你個懦夫,有本事今天就帶小醉回家!”
就在這是,街角處突然傳來一聲撕扯的聲音,和小醉的一聲尖叫。
兩人扭頭看去,只見小醉手裡拿著一個菜籃,而在他旁邊,張立憲正撕扯著她的衣裙。
孟煩了立即甩開了張陽,一路助跑,對著張立憲的屁股一腳狠狠地踹了下去。
“撲”的一下,張立憲摔了一個狗啃屎,頭盔也咕嚕嚕掉在了地上。
等他反應過來,看見是孟煩了之後,知道是情敵,立即大吼一聲,衝上去撕打了起來。
“你們別打了。”小醉急得上去拉偏架。手裡的菜籃子往張立憲的頭上扣去。
附近的余治何書光等人,聽見打鬥的聲音後,立即奔了過來,看見張立憲被挨打後,幾個人一哄而上,把孟煩了摁在了地上。
就在張陽想去幫忙的時候,人群裡忽然衝出來一個老頭,瘋狂地掄著他的拳頭,第一下就招呼在張立憲的頭盔上——那是孟煩了的父親。
孟老伯大喊著:“你們打錯人啦!他是愛國將士!”
張立憲有點狼狽,孟老伯出拳很凶橫,扒拉著任何敢阻攔他的人,拳頭落在任何一個毆打之人的身上。
周圍看熱鬧的禪達人迅速安靜下來,看著一個凶暴的老頭子對著幾個武裝到牙齒的年青軍官們掄著拳頭。
孟老伯繼續喊:“他是愛國的!為了吾國吾民,他連父母都不要了啊!他連腿都不要了!這偌大的中國現在已經放不下一張安靜的書桌,而他——我的兒子,抗起了槍,去了異國他鄉,他是英雄,你們毆打的是一個英雄!”
孟煩了呆呆地看著他的父親。
余治李冰幾個聯手才把他抬了起來,並打算抬離人圈。
隨後聽見小醉哭腔的嗓音:“他是川軍團的人啊!他們從南天門就剩了十三個人回來!”
何書光沒有勇氣去和一個小姑娘打架,卻必須為他的大哥找回場子,“我知道你住哪兒!褲襠巷的第三個門!老子知道你做什麽營生的!等老子上門弄死你!”
孟煩了立即懟了回去:“她跟我說,她早不做了!”
這時,郝獸醫、迷龍和不辣、蛇屁股走過街道,看著前邊那堆簇擁著的人。
郝獸醫很茫然,迷龍幾個家夥則精神大漲,有熱鬧看總是好的。
他們看不清人堆裡面的孟煩了,只看得見人堆外被余治和李冰抬出來的孟老伯,以及站在一旁看戲的張陽。
余治和李冰他們也真夠辛苦的,把孟老伯抬了百十米才敢放下,一路上還要承受孟老伯的拳頭。
余治喊道:“別動!站好啦!信不信我捶你個老東西……”
他說別動的時候,孟老伯已經站了,胳膊已經伸了出去,
抓花了搜索連連長李冰的臉,踢了戰車連余治的褲襠。 郝獸醫們莫名其妙地看著,然後看見了躺在地上孟煩了,和終於被何書光從張立憲腦袋上架開的小醉。
迷龍道:“這犢子扯大啦,欺負老幼婦孺啊?”
蛇屁股:“打他們個死仆了街的!”
不辣掉頭就從禪達鄉農的手裡搶了一條扁擔,迷龍要找殺傷力更強的家夥什,脫了衣服便在街邊包上了一塊磚頭。
不辣拿著扁擔狠抽精英們的後背,蛇屁股和人玩摔跤,迷龍衝上去掄起他的板磚,一板磚把輜重營副營長給砸趴下了。
張立憲正忙著拽掉頭上新添的幾道白菜葉,還要把摔掉的頭盔撿回來,他一邊吐掉嘴裡的蔥葉,一邊瞧著他的夥伴們被收拾得落花流水。
郝老頭兒收到了家裡的來信信,他覺得自己很久沒有來禪達了,所以決定和熟臉的一起進城瞅瞅,好好看看這個繁華的世界。
他們的到來逆轉了戰局。
虞師講究秋毫無犯,精銳絕不敢對百姓報以拳頭。
所以,孟老伯那邊穩贏。
張立憲喊道:“東北佬,放馬過來,跟格老子玩玩!”
迷龍那是你不叫都要找事的主兒,扔下一個被板磚拍暈的尉官,照著張立憲就把板磚當成流星錘掄了過來。
張立憲文質彬彬,乾架卻是個狠辣的主兒,嚓的一聲把刺刀拔在手裡,對著迷龍用衣服包裹的板磚便一刀劃了過去,衣服破了,磚頭掉在地上。
迷龍的手上猛輕,趔趄之中被張立憲一腳踢在肚子上。
何書光幾個跳了過去,壓倒了狠砸。
那邊的蛇屁股早被放倒,不辣也剛被幾個人放倒。
郝獸醫很迷茫,沒有上去幫忙,也沒拉架,只是遠遠地站著。
一群自封的精英,一群他封的孬兵。
就像好學生與壞學生,天生的死對頭,互相看不順眼。
現在精英們終於得到了一次機會,上去就是一頓暴踹。
直到這個時候,張陽終於出手了。
“嗨,大家好。”他一臉無害的打著招呼。
那些熟臉的暗罵張陽的看熱鬧。
精英們暗罵張陽的不仗義。
但是,張陽走過去的時候,毫無征兆地一拳,重重地錘了李冰的肚子上。
這一拳,勢大力沉。
李冰遭遇偷襲,像蝦米一樣彎著腰蹲了下去。
然後,張陽再一記左勾拳,瞬間擊中了張立憲的下巴。
剛剛帶上頭盔的張立憲,下巴幾乎脫臼,身體禁不住那股巨大的力道,往後倒下,頭盔再一次咕嚕嚕滾在地上。
余治有些驚愕,不等反應過來,張陽一腳踢在了他的褲襠上。
先前被孟老伯踢了褲襠,現在遭受二次打擊,余治疼得臉都綠了,捂著褲襠蹲了下去。
三招,三人。
說時遲,那時快。這三招動作,張陽一氣呵成,行如流水。
躺在地上的迷龍不辣立即喊了起來:“張陽,拿出你的本事來,把他們都打趴下!”
沒有任何廢話,張陽已經對著何書光出手了。
拳頭帶著凶猛霸道的勁風,直奔何書光的面門而去。
面對這樣的一拳,何書光不敢硬接,腳下微動,錯開距離,同時,做出了最有利的反擊動作。
一拳擊出,直奔張陽的胸口。
只不過,張陽一拳是虛晃一招,他在近身的同時,左手向外擋抓,抓住了何書光的胳膊,隨即身體迅速轉體彎腰,兩手猛力下拉,兩腿蹬直的同時,臀部上頂。
一招“抱臂背摔”將何書光率在地上。
何書光驚駭之極,他沒有見識過張陽的出手,總覺得此人除了臉蛋長得帥,身體強壯外,若是論戰力,他絕對有把握對付。
但是現在,事實證明,他錯了。張陽恐怕是他們這群人裡,實力最強的!
張陽喘了一口氣,說道:“你們都是我選中的人,從現在開始,一直到南天門戰役結束,都歸我管!
我不管你們以前怎麽樣,不管誰瞧不起誰,從今往後,你們就是一個鍋裡吃飯的兄弟,在南天門,你們要把自己的後背交給他們!
若是你們還彼此看著不順眼,可以繼續打,打著打著你們就成兄弟了!男人嘛,就是這樣。”
說完,張陽拉起孟煩了說:“去南天門之前,怎麽也得把生米煮成熟飯吧?去吧,把小醉帶回家。我知道,孟伯伯思想守舊,肯定接受不了小醉這樣一個身份,這件事情,我可以幫你說情。”
孟煩了十分感動,張陽為他做了那麽多事,沒有感動是假的。“謝謝。”
一向嘴毒的孟煩了,能說出這兩個字,真是不容易。
“走吧。我和你一起去家裡坐坐。”
上一次,迷龍答應死啦死啦,讓孟煩了的父母住到了他家。
眾人散開,熟臉的一群人和孟老伯一起,走向迷龍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