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浩然,一個土生土長的農村娃子。八歲的我身高1米都沒有,家裡的煤氣罐都還比我高!吸煤氣長大也不至於這麽矮啊!
相貌這樣,兩隻眼睛,一個嘴巴,一個鼻子,兩隻耳朵。除此之外我還是一個瘦排骨,我沒有朋友,身邊的人都說我是five物,怪物,垃圾。
同齡的小夥伴也沒有願意跟我玩的,這些東西我也都習慣了,哦對,那是十年前的事了。
從小我就很瘦,先天性的生下來就是這樣,就是一直很瘦,跟個竹竿子一樣。
父母給我吃啥也沒用,就是長不胖。唉,以前我爸背著我到處求醫,什麽著名老中醫、地方醫師、省級醫生。年少的我都遇見過,但都沒什麽鳥用,還是沒有治好我。
我媽為了我也跑遍地方到處求神婆,吃啥都不胖、醫生也沒辦法,查不出病例。
那時我媽以為我被一些鬼魂纏身,髒東西索命。農村裡的婦女思想都很保守,我媽有那種想法也很正常,但神婆、麻衣那些也都無濟於事。
看過我的人無一不說,這孩子活著就是受累,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跡了,囉裡囉嗦一大堆...我很反感神婆、麻衣這些,說話又不說清楚。
這些人就是喜歡裝神弄鬼,故弄玄虛。不然怎麽騙我們的錢,怎麽跟隔壁老王老婆...扯遠了。
我記得那時候我八歲,爺我也是有過輕生的念頭,一了百了,半夜時候我溜到了父母房間,隻為再死之前在看他們幾眼。
我腳步聲很小,生怕驚醒了熟睡中的他們。我小心翼翼的打開了房間門,輕聲走到了父母面前,看著他們臉上滄桑的面容。
年幼的我眼淚又忍不住了,嗚嗚嗚...嗚嗚,眼眶的熱淚一直往下流,我極力控制著自己不哭出聲。
走到了房間中央,向前兩步,面對著父母,年幼的我工工整整的行了對父母的大恩,雙膝下跪,頭抵黃土板;我磕了三個響頭,最後還行了一大拜。這一拜是拜別他們八年養育教導恩情。
完畢,我擦去了眼裡的淚水,看著熟睡中的父母,我低聲說道:“爸、媽,以後你們要好好活著,這一世我有你們做我父母,我很開心,我很快樂。”
我走了,慢慢的關上了房間門。
我悄咪咪的從廚房裡找到了一把菜刀,那把刀很鋒利,記憶裡我爸每天都用磨刀石磨煉,見血開封。
實在不想父母再為我操勞了!我覺得我特對不起我爸媽,我們祖上祖祖輩輩也是純樸的田間農民,不是什麽暴發戶,他們辛苦半生的錢都砸在我看病身上了,都是我這個five物導致的。
為了我,他們那張臉已經不知道布滿了多少皺紋,歲月的傷疤給他們添了一道又一道。
爸媽,來世我做牛做馬在報答你們了!孩兒不孝!眼眶流下了熱淚,我舉刀準備脖子一抹,死的乾脆、死的利落!八歲的我毫不畏懼死亡,也沒有什麽好留戀的,唯一有那就是父母了。
父母父母父母...兩個字一直在我耳邊響起,我到底還是忍住了那種念頭,“啪嗒”一聲,菜刀掉在了地上。我握緊了拳頭,力度越來越大,指甲陷進了肉裡,我沒管它,任由鮮血流淌。
我不斷告訴自己,李浩然!你不是five物!不是垃圾!你輕生才是最垃圾!輕生才是最失敗!你父母就生了你一個!
你自己倒好,死了一了百了,但你父母呢!你死了誰照顧他們,
你父母死了誰給他們埋葬,誰會給他們踐行! 埋葬,踐行。是啊,想到這,年幼的我淚如雨下,做什麽事都想著自己,自己死了沒什麽事,白布一蓋,一了百了。
父母老了死了呢,誰來給他們吊喪,給他們下葬的人沒有,連給他們買棺材板的人都沒有啊!
那天晚上我從家裡大哭著跑了出去,嗚嗚嗚...嗚嗚,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蒼天如此對我!想死死不了,活著又只能讓父母百般受累!我不斷質問蒼天。
農村大多都是山路,沒有大城市裡的那種路燈,夜裡很黑。
小孩子誰又不怕黑呢,也看不清路,我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但我又爬起來繼續跑。
那時我心情就很複雜,我也沒顧這麽多;一路瞎跑,我也不知道跑到了哪裡,跑的有多累,疲憊的我累倒在了田裡。
第二天老村長帶著大家夥在偏僻一個小山洞裡發現昏迷的我,還有一個感覺半隻腳都踏進棺材的老頭,老的不能在老了,那老頭就盤坐在我旁邊。是他把我背到這的。
老頭說:“他那天晚上他剛好路過,大半夜黑燈瞎火的,看到路上一個小孩躺在田裡,也不知道是誰家孩子,該叫誰來領,老頭也沒有家,就先把他背到這山洞裡了。”
不用說了,是我了,那天心情很複雜一路奔跑累倒在田裡了。
那些人半信半疑的聽老頭說,其實大家心裡都明白,一個90多歲的老人,大半夜不在家,在外面瞎逛,還背一個小孩背到山洞裡。
換做別人可能信服力說得過去,可眼前這老頭都是風燭殘年的人了,差不多是將死之人了,真讓人難以置信。
而且這老頭大家夥都沒見過,不認識是誰,這老頭不是村裡的人。
誒,王五,這老頭怎看著有點像你爸啊,你爸不也晚上到處溜達嗎,一男子道。
“去你媽的,我爸能有這麽老?這老頭都可以當我爺爺了!不對不對,我去尼瑪的!王五大聲回應道。”
大家夥看著這老頭,感覺隨時都能掛的那種,稍有不注意就可能開席,吃大餐。
“他說什麽就是什麽吧,反正孩子也找到了,也沒出什麽意外,都散了吧大家。老村長說道。”
老村長都發話了,大家夥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那老頭很神秘,自打那天起,一切都變了,我瘦排骨不複存在了,不再是竹竿子了。也可以跟同齡人一起玩耍了,不再是人們之前所說的怪物了。
天邊泛起了魚肚白,遠離城市的大山裡有一個村莊。現在是早晨五點半,大多人還沉浸在舒服睡夢中。
不過,此時此刻,村裡一戶人家正炊煙四起,男子正在廚房裡忙活呢,他是個中年男子,身材魁偉,不過臉龐裡的皺紋一道又一道, 一雙大眼睛閃爍著純樸的光芒。
只見他手起刀落快速把冬菇切成小片,裝進小盤。衝洗一遍,打開了煲粥的蓋子,將冬菇加了進去。
又從紅色塑料袋裡拿出剛剛向王五買的瘦肉,農村裡很不方便,肉類食品也很少,吃自己家養的一些生禽肯定不舍得。
那是過年或大節日才會捉來宰殺吃的,要想吃肉只能早上去豬肉脯裡買,而且還得和那些人比早起。如果時間晚了,可能骨頭都不剩了。中年男子慶幸自己五點就起床去王五那買了瘦肉。
切成小塊,又不停忙活,額頭間的一滴滴細汗冒了出來。
衝洗,最後放進了煲裡。
噗嗤,男子點燃了火柴,火苗很小,男子生怕它滅了。
他起先拿出小樹枝搭建燃料,待火勢穩定後,又加了木頭。
柴火垛裡的木頭一把一把被中年加進了洞口。
火勢很好,完畢。
煲粥火量要大,煲出來才鮮。
男子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他拿出盤在脖子的毛巾,擦拭著自己臉上的細汗。
農村裡的人一般都拿條毛巾盤在脖子上,方便自己擦汗或者啥的。
他跨步向前,走出廚房,移步到一個房間裡。
這房間沒門,連敲都不用敲。
看著床上擺著螃蟹腿熟睡中的少年,他臉上揚起了少有的笑容。
不過,下一刻...
“浩然浩然”起床了。這都幾點了!“還不趕緊吃了我做的早餐,吃了感覺滾去上學!中年男子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