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鍾跟方家婆娘回到家裡,回想今天發生的種種事件,方大鍾嚇得一身冷汗。
趙匡威被殺,他有點擔心他自己會不會有暴露的一天。
不過趙匡威這家夥嘴還算嚴實,死前居然沒有透漏一點關於他們組織的事情。
方家婆娘端了一盆洗腳水進來,見自己老頭子有點心不在焉。
“老頭子,你怎麽啦?該洗腳了!你說這林小劍可真是有出息,這才短短半個月,他就成了顧雲天的親信,早知道當初就應該讓小蘭隨了他去。”
方大鍾額頭上的汗珠一滴一滴落下,緊忙說道:“沒什麽,沒什麽。”
方家婆娘拿出毛巾給方大鍾擦了擦汗珠,別看這方家婆娘平日裡大大咧咧,二百多斤重,照顧起人來,那叫一個心思細膩。
她熟練的將擦拭過的毛巾,投遞到臉盆裡搓了又搓,那盆水都快成黑色的了。
窮人家的生活就是如此,忙活了一天,到晚上洗臉的時候,整盆水都是黑色的。
“看你有點心不在焉呐,本來咱家方鐵頭還打算拜趙匡胤學劍的,這下可好趙匡威死了,咱那鐵頭還能上哪去?孩子心氣兒高,一般的武館他也看不上。”
方鐵頭聽到父母的談話,便走了進來說道:“我不管,你們得給我想辦法,都怪你們,早些年將我送去趙匡威那裡學習,不就沒現在的事情了,要不然現在我就是大名鼎鼎的劍聖了!”
方鐵頭的抱怨,讓方家婆娘心裡更是五味雜陳,她自己覺得兒子很有學劍的天賦,奈何自己家窮拖累了兒子。
方大鍾本無心管鐵頭母子之間的事情,但忽然想到了一個人,就建議兒子到東陵錢氏武館學藝。
東陵錢氏武館乃劍壇五脈之一的錢建春所創。
錢建春為人正直,教徒弟向來是沒有私心,全盤教授。
學藝多少全看徒弟們的悟性,主持比賽向來公平起見,從不徇私舞弊。
“你是說周凌軍所在那個武館,他們館主據說也是五脈之一錢建春就是他一手創辦的錢氏武館?”方家婆娘驚呼道:
“那不成,兒子年紀還這麽小,自己獨自一人上東陵,我不放心,你身為父親應當陪同孩子一起前去,伺候鐵頭的飲食起居!”
方家婆娘的一番話讓方大鍾放下了心裡的石頭,他正愁沒有機會去東陵城呢,這次他要與真正的北山匯合,共商大計。
方家籬笆院外的探子將屋裡的情形盡收眼底。
……
此刻林小劍和顧雲天回到了行館客棧之中,方小蘭早已等候多時,備了些糕點和酒水。
二人剛坐下打算痛痛快快的一醉方休,這時候就有探子來報。
“啟稟顧帥,那方大鍾與方鐵頭要去東陵,聽聞他兒子要去錢建春那裡學藝,方大鍾陪同前往。”
“知道了,兄弟們辛苦了,暫且下去吧!”顧雲天說道。
見那探子起身後退離開了行館之後,顧雲天問道:
“你說這方大鍾去東陵,會不會有什麽秘密呢?”
林小劍喝了一口酒:“我小時候觀察方大鍾他一般不乾沒譜的事兒,他能跟鐵頭一起去東陵,事兒有蹊蹺!”
林小劍的懷疑不是沒有道理的,方大鍾這個人小肚雞腸,一輩子扣扣搜搜,如果跟著兒子去了東陵,那麽他們的衣食住行,將會消耗不少銀子。
就算陪同兒子去學藝,幾日下來那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想方大鍾這麽個精打細算的人,
怎麽可能輕輕松松就答應了跟兒子一起去東陵呢,除非是他自己想去。 顧雲天本想自己派人臥底到東陵,可萬一派去的人腦子不靈光,那豈不是要打草驚蛇。
一時之間軍營裡還真沒有合適的人,他看了看只顧喝酒的林小劍。
“有件事想麻煩你。”
林小劍一點不客氣,回道:“既然麻煩就別說了!”
顧雲天笑了笑:“我話都沒說完呢!”
林小劍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你不就是想讓我去東陵臥底嗎?我憑什麽答應你,再說我左手小蘭,右手美酒,多快活!”
“你就當幫哥哥個忙,算哥哥求你了!”
“好吧,真是個煩人鬼,遇到你躲都躲不開!”
二人把酒言歡,這時方小蘭正好暖了一壺酒進來。
“你們兩個在聊什麽呢,這麽高興!”
顧雲天也是有點眼力勁的,既然林小劍答應做他的臥底,那麽他也不會不識抬舉,喝的差不多了就假裝醉酒離開。
留下林小劍和方小蘭說說體己話,畢竟這兩人剛重逢就要分開, 他也於心不忍。
當臥底是不能帶著女朋友一起去的,那目標就更大了,不利於查案子。
顧雲天前腳剛走,林小劍也瞬間清醒了過來,心裡暗罵:“這死老顧,要是不裝著醉了,你還不走了呢,在這兒淨影響我的好事。”
“原來你是裝醉呀,我看顧雲天也是裝的,以前他喝酒,那可是海量!”方小蘭嘻嘻笑道。
林小劍一把拽過來方小蘭:“不管他,小蘭,讓我好好看看你!”
“我臉上有東西嗎?”
“你今天是如此的美麗動人!我…”
林小劍剛想吻上去,被方小蘭用手捂住了。
“我聽說你要去東陵,你的目標是劍聖,不是幫顧雲天查案子。”
林小劍無奈道:“兄弟的忙不能不幫呀!”
方小蘭知道他們的目的是追蹤他的爹爹方大鍾。
她深知方大鍾以前是皇城金陵皇宮內著名的工匠,不知是何原因,被皇帝追殺才來到西陵隱姓埋名結婚生子。
她感覺自己的父親沒那麽簡單,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到底與金陵的案子有沒有關系。
她一直覺得父親應該有很多秘密沒有告訴她和家人,今天顧雲天能讓林小劍去跟蹤方大鍾,那說明他一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沒想到分別那麽久,今日才重逢,明日你又要離開我了。”方小蘭抱怨道。
林小劍摸著她的臉蛋:“顧雲天是好人,我把你交給他,我很放心,我幫他辦完這個案子,我就會回到你的身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