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走出牢門,澄心和林正深吸了一口氣,一旁的狗尾草說道:“不愧是師徒,三個人出來的反應一模一樣。”
遠處牆上,胡小姐翩然出現:“這裡的黑衣人我都處理好了,你們出去便是。”說完對澄心嫣然一笑說道:“放心,他們都活著。我要去尋張玉林了,不然我那妹妹可饒不了我。”說完便飄然而去。
“如果這世上真有仙子,一定是她這個樣子。”狗尾草抹了一把自己的口水,呆呆看著胡小姐方才站著的地方。
澄心見他這副樣子,一掌拍在他頭上,大聲道:“別這麽色眯眯看著人家!一點羞恥心都沒有。”
林正瞥了一眼澄心說道:“你在說他?”說完冷哼一聲,向外走去,狗尾草和澄心緊跟其後。
出了監獄,幾人找了一個角落,坐下商討對策。
“你告訴我們息念被關在哪裡,我們就幫你殺掉你說的那個人。”林正說道。
澄心看了林正一眼,沒有說話。
狗尾草乾笑一聲,說道:“說實話,我想象中復仇的樣子,應該是在一群士兵的包圍下,那王八蛋在一旁求我饒了他,我呢?大手一揮,就有幾個士兵上去把他吊起來,然後鞭打他,折磨他,最後殺死他。可是現在呢?我周圍沒有士兵,只有兩個天真無邪好像走一步路都會被摔死的傻道士,你們不要怪我,我說話就這麽直。我覺得,現在就不要說什麽我們了,你們是你們,我是我。我建議你們早點離開這個地方,晚了就真的晚了。至於我嘛,你們就不要管了,好嗎?”說完,狗尾草衝一臉怒氣的澄心和面無表情的林正拱了拱手,便要離開。
林正伸手抓住了他的肩膀,略一用力,他便疼的嗷嗷大叫。
“有話好好說,我們不要動手可以嗎?”狗尾草重新坐下來,微笑說道。
“說,息念被關在哪裡?”林正問道。
“唉,我遲早要被你們害死。”狗尾草搖頭歎道,“煌鎮有兩個地方去不得,一呢,就是剛剛出來的那座監獄,二呢,就是蛇頭的碉樓。蛇頭的碉樓裡最可怕的不是蛇頭,而是小黑屋。這個小黑屋裡面的樣子我不清楚,但許多蛇頭的敵人都進去過,也都出來了,只是出來的人都是死人,而且有些部位永遠地留在了裡面。你們的師弟,就被關在裡面,而且已經關進去很久了,依我看,你們現在就算去找他,也就是收個屍。”
“你說什麽?”澄心眼眶發紅,一把揪住狗尾草的脖子怒道。
“哎哎,好好說話好好說話!我只是給出專業的建議,聽不聽是你們的事。”狗尾草任憑澄心抓著自己的脖子,攤手說道。
林正拉開澄心,問道:“那碉樓我們應該怎麽進去?”
“我就知道你要問這個問題,我告訴你,要進去只有正門這一條路,那地方的圍牆上都盤著鐵絲網,爬牆是爬不進去的。你進了正門就有很多把槍指著你,到了碉樓門外,又有很多把槍指著你,除非你能擋住子彈,否則你是進不去的。不過……”
“不過什麽?”澄心問道。
“不過你們是道士,應該會法術的對吧,說不定真能頂得住子彈?”狗尾草挑眉說道。
“可以,我們就拿你當人肉盾牌,我看你起碼能替我擋一輪子彈。”林正說道。
“道長,你連黑皮子都不肯殺,怎麽會殺我呢,不要開玩笑了。我忽然想起來家裡米飯快糊了,不如我走先?”說著,狗尾草就要站起來離開,
卻又被林正抓了回來。 他看向林正,只見他面無表情,就那麽盯著自己,良久,狗尾草歎了一口氣:“罷了,看那你們可憐,我再給你們想個辦法。聽他們說,明天日間蛇頭不知為何調了很多黑皮子到碉樓裡,似乎是有什麽安排。”
“這樣那碉樓裡人不是更多了?我們怎麽進去?”澄心問道。
“讓我說完,我以前買福壽膏的時侯認識很多不同的人。有次一個泥瓦匠抽的時候跟我說,那碉樓以前有個狗洞,但是後來被木頭堵了起來,外面抹上了一樣的泥巴,雖然看起來沒區別,但其實只要用力敲一敲,就能敲開。說來也慘,那泥瓦匠後來就被人發現死在了家裡。你們明天就趁他們行動的時候,找一找那個狗洞,然後潛入到裡面,怎麽樣?”
“好,那我們明日就按照你說的潛入那碉樓,今天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我可能沒說清楚,我說的是你們兩個一起去。”
狗尾草還要再說,林正澄心架著他走進了路邊的小巷裡。
蛇頭的碉樓背鐵絲網牢牢圍了起來,整個圍牆差不多有一裡長短,呈方形。圍牆邊緣每隔不遠便有一個小平台,平日裡每個平台上都有一個黑衣人把守。林正澄心和狗尾草三人休息一夜,換了身不顯眼的衣服, 若無其事踱步到了碉樓後方的圍牆邊上。
果然如狗尾草所說,那圍牆的平台上黑衣人少了許多,每隔好幾個平台方才有一個黑衣人,看來這碉樓今日確有什麽大事需要用到人手。
狗尾草說那狗洞是在圍牆的後側,泥巴應該比周圍新許多,幾人便一面裝作散步,一面在圍牆外踱步而行,找那狗洞。
平台上站著那黑衣人名叫小又,生平膽小怕事。他正因為自己沒有被選中去前院蹲守而暗笑不已,再看圍牆外,有個老頭顫顫巍巍朝另一邊走去,看那搖搖晃晃的步伐,生怕他一個不小心就摔死在路上。
只是這麽一想,小又便又轉頭盯周圍去了,今日這面牆就剩下自己一個人,可要小心看護才是。
遠處兩個醉醺醺的漢子也不知在聊什麽,走了幾步其中偏矮的那個撲通一聲倒在了牆邊。
“那兩個醉酒的,要躺給我滾遠點!否則小爺可開槍了!”那站著醉漢聽到這一聲,慌慌張張拉起地上那個,奪路而走。
再看面前,那老者不知何時已走過了街頭,不見蹤影。又有一個花白胡子的老頭子,背著雙手走了回來。
“怎麽今天這麽多老頭子?”小又暗暗想到。
這時,又聽到遠處傳來“砰”的一聲,小又轉頭看去,那兩個醉漢竟然拿了個小錘,在那裡蹲著砸牆。
奶奶的,蛇頭的牆也敢砸,我看這兩個王八蛋是活得不耐煩了。他正要大聲呵斥,突覺一個腦上一痛,兩眼一黑便什麽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