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隨從便能將他困居此地,他有何臉面去罵人家的聖君是個賤婢嘞。
雙手一張,撐出了一道暗金芒光的罡氣,金喙飛鵬怒意難消地盯向那個站在城牆上的家夥。
那人,是月仙子麾下的跟屁蟲,最擅長在敵人沒有及時發覺的情況下,收攏這一個若有似無的石牢。
咯吱一聲,渾身骨骼被壓出了個怪響,他又多往雙手送去了更多的靈力,以期推開這個隨時會把他掐成碎渣的陷阱。
金喙飛鵬這個二世祖有點實力就算了,怎麽那個臭小子還有命活著?
左眼前的鏡片掠過了一道七彩芒光,時金將多余的注意力從金喙飛鵬的大黑鳥頭,轉移到了曹祐的身上,想要找到些許答案。
一小團淡薄的黑雲暗霧,從那小子的衣服裡蔓延而出,似在幫他抵抗著石牢空間之內的超強重壓。
那種程度的壓力,隨便就能掐碎一塊巨石,沒道理會摧殘不了那倆防備不及時的家夥。
因了第一印象的影響,時金沒想把裡頭的曹祐當成無辜者來對待,他想借機搞垮二人,再將他倆丟回幽火鸞鳳的地盤。
不僅是行動能力,連呼吸都變得極為奢侈,幾近窒息邊源,曹祐想要掙扎,掙扎出一個活命的機會來。
跟金喙飛鵬有所不同,他沒能舒展開雙手去支撐一道護體罡氣,只能這樣咬牙抗爭出一個微小的護體罡氣球。
染上了黑液的護體罡氣球,不再擁有它最初的那種紫光芒亮,有的只是些暗紫淡芒。
得了這個異常扭曲的球體保護,他才勉強能夠匍匐在地喘息兩下。
這就是實力上的差距,不變強的話,遲早會死在這些家夥的手裡。
暗靈!這是金喙飛鵬和時金,對曹祐體內那股力量的統一評價。
在他們這個暗域裡頭,唯有暗靈是最舒服的存在。
所以,能夠在暗域存活多年的他們,體內所持有的自然之靈,基本都是如同黑液般無畏的暗靈。
證實了曹祐能夠在此地,存活良久的先決條件,他們又好奇起了這樣一個小家夥,是通過什麽路徑來到了暗域。
若能找到那一條輕松些的道路,他們要離開暗域,豈非呼吸與眨眼一樣自然而然,犯不著多費心思。
“啊!”
沒有心情繼續揣摩曹祐體內的暗靈,屬於哪一個變種,金喙飛鵬大喝一聲,又讓他的這道暗金罡氣往外擴張了一些。
再多努力一點,破開這個石牢,對他來說不該是個問題。
然而,問題在於他在排斥這股迫勁的同時,那一顆越發濃厚的暗紫罡氣球,也在往外成長著。
當兩種力量觸碰的那一瞬間,渺小的那一邊,自然是要吃大虧的。
不認為自己會輸給一個臭小子,金喙飛鵬化掌為拳,不顧靈力反噬的危險,強行震碎了這個石牢,以及那一顆硬度不到家的暗紫芒球。
噗,顧不得這點往嘴腔外噴湧而出的血液,曹祐翻轉了老半會兒,才停了下來癱倒在地。
此刻,對他來說是一種煎熬。
他害怕自己失去意識之後,會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想要清醒地維持住那點光亮,他又想閉上雙眼,享受那一份本不是奢侈的休憩。
周圍,是那麽的清靜。
稍一緩下眼簾,他的腦海深處盡是幽蠶經的影子。
牢牢記得龍魂刀在體內遊串的那種感覺,曹祐雙眼一黑,墜往了那個奇妙的天地。
“識相的,自己拎著腦袋下來,否則屠你全城!”
搖身一變,褪去了他那難看的大黑鳥頭,半跪在地的金喙飛鵬,剛一站直腰板,就對遠處的時金來了個坦言相待。
他是誰?他可是這一片暗域裡的六公子,想到誰家的地盤上逛兩圈,還未曾有過這樣的待遇。
敢對他動手,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目中無人了!
“呵,六公子真風趣,動不動就是屠城罵街。你不就想見我們主公麽,這有何難事呢?城門一開,你想蹭吃蹭喝到你壽終正寢都不是個問題。”
輕身飛跳而來,站在金喙飛鵬三丈之外,時金連嘲帶諷地接著說道,
“可那一道門只能允許人過去,不知六公子算是鳥人呢,還是牲畜?”
原本見著時金卑躬屈膝地走下城來,多少是有點懼怕之意,可這會兒看來,那家夥比他還要囂張,哪有什麽示弱之嫌。
掙扎於鳥人和公子爺之間,金喙飛鵬振翅一撲,掃去了數不盡的暗金芒羽, 誓要踩著人家的狗命,走進眼前的那座城裡頭。
“久聞六公子遠程攻勢不俗,如今看來可見一般,徒有虛名呀。”
心知金喙飛鵬那牲畜視人命如骨灰,時金言語相激之余,仍不忘顧全自己的安危。
那些靈羽鋒芒畢露,隨便一兩根就可要了他的老命,不可不重視。
攔下一堆,又見另一堆出現,故布疑陣的時金不敢在同一個地方久留,耐心地尋找著那個大黑鳥頭的弱點。
“別躲呀跟屁蟲,反正你死了,也會有重生的時候,不差少活這一時半刻,說不定你下一次出現,還能當本公子的乖兒。”
有著這些暗靈之氣的不斷補充,金喙飛鵬想要將時金秒殺,還得瞄準著人家的腳步。
那家夥身法沒多高明,踩著些石階躲來繞去,上天落地倒不在話下,不愁躲不開他金喙飛鵬的鳥毛。
撲身一閃跑到了半空,他想給那跟屁蟲來個全方位的轟擊,不時撲扇下來一堆熱烘烘的塵灰。
“這種事情真說不準,沒準結果會反過來,換成你逢年過節來參拜我。”
嘴皮子上不依不饒,頭腦還很清醒的時金,可不希望自己繞進金喙飛鵬的死胡同裡頭。
踩著這一根根還未落地的石化羽毛,他想遛著那頭鳥人多繞遠一些,卻發現自己離得太遠,有失守門一職,極為容易被對方趁勢侵入。
一個遲疑,他怎麽也找不到曹祐的蹤影,誤以為金喙飛鵬的最初用意,是在幫著曹祐擺脫他的攔阻,然後偷偷潛進城中傷及他們的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