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孫的大跌一跤,惹來了李端蓉的捧腹大笑,卻讓曹祐的小臉上多了些寒霜。
以白玉孫的修為,早該知道了李端蓉,躲在那邊等著看笑話。
但他偏偏不出聲,非要去踩那一點兒,遮掩不算完美的瓜皮,該不會是為了逗他曹祐開心吧?
前一會兒沒個嬉笑勁,一看到李端蓉被趕來的伊葛罰跪,曹祐不想偷笑兩聲,都覺得對不起自己的親眼見證。
“都是伊某教徒無方,還請會長大人見諒……”
都快把腦袋抵到膝蓋邊了,伊葛恭敬地站在白玉孫的身旁,生怕這位會長大人從此舊傷難愈,終生抱憾。
“嗯,小事罷了,伊先生也不必太過在意。哦……對了!聽說小靈鹿被琳王逮走了,我想請先生助我一臂之力,把她從魔爪裡營救出來。”
摸了摸自己那一條還有點酸疼的老腰,白玉孫也不稍微避諱一下,直接當著曹祐和李端蓉的面前,光明正大地說出了這個小打算。
末了,他又神秘兮兮地接了一句,
“此事就我們倆去就好,不用多煩擾木姑娘她們。”
“既然是會長號令,伊某自當鞠躬盡瘁……蓉蓉,你先回房去,我跟會長還有些要事商量……”
丟給了一臉好奇的李端蓉一個眼神,伊葛示意她離開的話,順帶把曹祐也給拉走,怎曉得白玉孫都不介意這倆小家夥的在場。
“趕早不如趕著巧,我們現在就出發……嗯,曹祐你剛才想找伊先生幫什麽忙來著?要不要也跟我們倆走一趟。”
輕手一搭摸住曹祐的肩膀,白玉孫看似要起身離開,實則還想在這屋裡多逗留一會兒。
他的舉動看似很異常,似有探察曹祐靈泉的嫌疑,但他沒有那麽做,只是簡單地探一探曹祐會不會怕他。
“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就是待在這裡太無聊了,想找伊大哥帶我去找一找那頭小白貓。”
怕?為何要怕白玉孫呢?想不出任何害怕白玉孫的理由,曹祐笑著個臉,一臉天真地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這裡還是在絕域沒錯,但距離花燼骨那邊,有著一段很遠的距離。
若得了伊葛的位空術幫助,眨眼間就能到那邊了,用不著擔心半路會遇到什麽危險。
“這個容易,你找蓉蓉帶你過去也是一樣的。好了,我跟會長出去一趟,你們倆去外面玩吧。”
見著白玉孫撒開了曹祐的肩膀,伊葛也沒多說些什麽閑話出來,先一步用位空術打開了一道門,跟在白玉孫身後走了進去。
“師傅,你也帶上我呀……”
一看那門還有個樣子沒有消失,李端蓉一甩臉上的小委屈,開心的跟多了個爹似的,撒腿就往裡衝了去。
後腳一著地,她率先看到的不是什麽暗域的高手,而是曹祐那個笑話她的家夥。
一想到自己被她師傅防備著,李端蓉哇啦一聲就癱坐在地上哭了起來,不管一旁還有個曹祐在看著。
“真是我見猶憐,楚楚動人呐。”
本意不是去調戲李端蓉那哭鼻子的窘樣,曹祐甩手走了來,不去攙扶起可憐兮兮的李端蓉,倒想著去找一找其它的辦法。
可他都還沒走過李端蓉的身邊呢,就瞧見這小丫頭嘟呶著個小嘴,要來拿他曹祐撒氣。
自歎應付不了李端蓉的胡攪蠻纏,曹祐拚盡全力溜了遠,眨眼就撞見了歐桓的出現。
“……啊!”
逮不到曹祐的蹤跡,
李端蓉大聲地衝著那空蕩蕩的廊道大喊了一聲,卻沒喊來一兩個同情她的好姐姐。 若果她能攥著這點小怒意,找起曹祐的行蹤,也許他會發現曹祐的失蹤,背後隱藏著些更有價值的東西。
“大叔,你怎麽……也會這種位空術……”
跟在歐桓身後踏進了這個地宮裡,曹祐不先去驚歎眼前這鬼斧神工的一切,倒先詢問出了心底裡的這個疑惑。
他很清楚地記得,當他和大叔來到這邊的那一瞬間,消失在他倆身後的物什,確實是一道門。
“又不是什麽稀奇的東西,見多一兩次,不用伊葛他們口傳心授,你也會的。”
歐桓的回答很一般,一般人聽了都能夠明白。
他知道曹祐在困惑什麽,但他還不想回答那些問題。
他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不單需要多關注一下曹祐,還要在意其他人的一些動靜。
“咦?曹主公,你怎麽又回來了,吃過午飯沒有?我們這裡可沒有飯菜供你消遣,可要隨時做好挨餓的準備。”
領著一小隊白甲骷髏人走了來,紫熒眼骷髏人目送著歐桓走遠了一點,才舍得走近一些跟曹祐說了兩句話。
不知是他的出現也很突然, 還是曹祐的心中仍有什麽問題,沒有得到解釋?
這家夥隨手一揮,繼續往前走了去,不去在意曹祐喜歡愣到什麽時候。
猶豫了片刻,沒想多追問歐桓執著於此的動機,曹祐快步跟了上,跟著這一小隊骷髏人逛起了街。
他還看不出來這一座地宮,其實就是他前些時候,待過的那個地窟改造而成,一邊打量著那些分工不同的骷髏人,一邊熟記著各條街道的區別。
它們搞出這麽多的東西,真是打算在這裡長住呀。
額,話說回來,它們都是些骷髏人,而他曹祐才是外來之人,更應該考慮什麽時候回到適合他的地方去。
逛了大半個時辰,曹祐在這地宮裡頭,遇到了第三個還算熟悉的人。
“……”
四目相對間,馬杜並沒有什麽特別的言語,想要跟曹祐打招呼,移過視線之後,他又獨自沿著街角往一邊走了去。
他會逗留在這裡的用意,跟歐桓稍有所不同,多半是為了得到一個短暫的休憩。
他有屬於他的火器門,可他又沒想過早回到那個地方去,暫且把這裡當成了臨時修行之所。
“大……叔……你怎麽在這裡……”
在那熔爐旁的小屋子裡瞄見了歐桓的身影,曹祐也看到了狐狸的在場。
虧得了狐狸只是倚身坐在那桌子旁,沒有露出半點兒跟歐桓的曖昧之舉,否則曹祐的腦袋裡,又得裝下一堆稀奇古怪的事情。
打從這倆人出現在同一個地方,他總會覺得自己是礙事的存在,徒煞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