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家住下的這些天裡,曹祐倒是挺清閑的。
他每天不是嘗點新鮮的山珍海味,就是假裝熟絡的,跟著李端蓉她們去逛街。
盡管這萊州潮京城裡,並沒有什麽個太有意思的東西,但曹祐還是覺得自己挺幸福的。
自己在邢鑫和軒轅伽的心底裡,是個怎麽樣的形象?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很喜歡,一直都停留在這樣的生活裡,不用去為那麽多,不該屬於他這個年紀的事情而煩心。
可他也明白,很多時候是煩心的事不請自來。
“?!”
在這一個告示牆前停了下來,曹祐看到了好多好多陌生的名字和頭像。
饒是,那畫工技術不怎樣,但曹祐也沒多費力氣,就認出了其中這一張通緝令。
季敖?曹祐重新在意起季敖這個人,並不是他對季敖的名字有多熟,而是季敖的身價四十萬兩?
沒錯,此時的季敖是金剛石打造成的,價值四十萬兩金子。
這樣一筆大數目,擱在那位姓賀的豪商手裡,也不是隨便就能夠賺到的小錢。
“別看了,這種差事對你這臭小子來說,一輩子都是遙不可及的難題。”
記下了那告示牆所有的通緝令,小歐桓也不怕打擊到曹祐的自信,直接將這一句非常傷人的話語給丟了出來。
比起季敖,小歐桓更加在意那個人的事情。
曹天!堂堂霸刀門的執掌者,竟然也會被當成罪犯來通緝,著實有點兒小諷刺。
還好曹天的那張通緝令,是被季敖給蓋住了大半,不然小歐桓都不知道曹祐看了,會是個什麽心情。
“大叔,你那麽聰明,應該可以用點小計策就抓住季敖呀。瞧這老家夥,一個人踹倒了一座牆,也值得別人用這麽多錢通緝他,真是太奇怪了。”
意猶未盡地多掃了幾眼,曹祐隻多瞧見一張跟季敖差不多新的通緝令,沒太注意那通緝令上是抓賊呢還是緝盜。
雖然他現在是身無分文,但那幾兩白銀,他還是沒多大興趣的。
“一座牆?你也不想一想他踹的是誰家的牆,說不好就是那帝尊家的高牆呢。走吧,回去找那頭臭貓修行了,別等哪天你的名字也被別人貼到牆上去。”
不知花燼骨那老頭在忙些什麽事情,竟然沒有跑來糾纏曹祐,小歐桓往這熱鬧的大街上看來,也不過是見到些尋常物什。
這裡是火器門所轄的萊州地界,卻沒有什麽跟火器門相關的東西出現,倒也有些小奇怪。
“帝尊?帝尊家是不是丟雙襪子,也能值幾百兩金子呀……”
嗅到了一絲不太尋常的氣息,曹祐起初以為是自己的自言自語,引來了別人的關注,遂離得這告示牆遠了些。
看不到邢鑫她們的身影,曹祐隻得打消了,繼續在這大街上閑逛的念頭,準備回到陳介那宅子裡,等待新一頓山珍海味的出現。
快要走到陳家大門時,曹祐遠遠地瞧見了蘇彌那家夥,在幾個奇怪的家夥護送下,往另一邊走了去。
護送?看起來又有點兒像是押送。
“快點回陳家,這潮京城裡可能有什麽事要發生了。”
望著蘇彌逐漸遠去的背影,小歐桓心中悄然掠過了一絲不好的念頭。
蘇彌那人雖沒有軒轅伽,看起來那麽的機智,但為人行事也不算很笨拙,反而有種超越了年齡的決斷能力。
那小子會被逮走,大抵上是一個意外。
可這樣子的一種意外,會不會蔓延到曹祐這邊來?
會!所以在那個意外還沒來臨之前,小歐桓得提前多考慮點法子。
目前來說,那個陳介陳將軍的宅子,就是曹祐逗留在萊州潮京城內的正當理由,能夠給予曹祐足夠多的保護。
“我們……是不是應該去跟肖庸醫,打聲招呼呀……”
傻了住的曹祐,近乎本能地冒出了這麽個想法。
往這陳家宅子裡走了進來,曹祐是沒有遇到守門家丁的阻攔,不過他也沒有絲毫的高興。
換做是軒轅伽被逮了,他一定會偷笑好一陣子。
還沒走到大堂,曹祐就見得周舷和肖安急匆匆地走了來,想要去某個地方。
“我看是不用了,他們可能已經知道這事兒,你就回屋好好歇著吧。”
蹦到了曹祐的腦袋上來,小歐桓仰身就躺了去。
他是想不怎麽明白,蘇彌不是和曹祐一起,跟著李端蓉和邢鑫她倆出去逛街麽,怎麽他沒有跟她倆走在一起,不會那倆小丫頭先一步被逮走了吧?
呵,就算被逮走了,那綠裳小丫頭還會點雲界術逃走。
“肖大夫,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呀?”
沒能忍住這一個好奇,站在了這石階旁的曹祐,試探著詢問了一聲迎面而來的肖安,也順便用目光去看了看周舷。
瞧他倆那一個著急一個冷靜的模樣, 曹祐也覺得自己這是太閑了。
“哦,沒事兒,我跟這周老弟,去買些藥調理一下風濕老毛病。”
褪去了臉上的那一抹擔憂,肖安話還沒說完,就來到了曹祐的身旁。
看著此時的曹祐,肖安隱隱有些擔心蘇彌那小子,會平白挨了些棍棒的捶打。
他是個大夫沒錯,可他也很愛錢,不太喜歡把錢財,浪費在太不必要的地方。
“對,肖先生的風濕老毛病犯了,我陪他去找間藥鋪抓藥。曹小賢弟就先回屋歇一歇,等會嘗一嘗我們家老爺托人買回來的幾條金龍魚。”
偷笑了一聲,周舷為了消除掉曹祐的那點小好奇,不吝嗇地將這麽個好消息說給了這小子知道。
“那你們慢走,我就等著吃金龍魚了。”
露出了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曹祐趕忙讓到了一旁,送走了這兩位大人物。
不知道金龍魚是個什麽珍稀物種,曹祐趁著附近沒有旁人在,小聲地詢問小歐桓道,
“大叔,那是不是金龍生出來的魚呀?”
“不是,是這沿海一帶很難找到的魚類,因為很稀有,比金子還要難找,所以漁夫們就給了它們這麽個名字。你可別以為吃上一點就能得道成仙了,得想一想陳介為什麽一而再的,將你們奉為貴賓,是出於個什麽用意。”
翻了個身的小歐桓,自己是想到了個答案,但他卻想曹祐能夠細心一點,多去發現到一些,很容易被忽視的線索。
沒有他這麽憂心忡忡的曹祐,咂吧了一下小嘴,就等美味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