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聯想著屋裡那忽明忽暗的燈火,尹伯期這個過來人,多少是明白曹三伯,為何會有此歎息了。
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
輕拍了一下曹三伯的肩膀,希望這老人家不要太把,這種人之常情看得太過特殊。
唐曲明也不是小孩子了,遇到了自己喜歡的人,總會有些不一樣的情感。
三個又不算很多,畢竟唐曲明在霸刀門裡,可是數一數二的美男子。
當然了,在他尹伯期面前,那還是稍顯年輕了些。
閃沒了個影的尹伯期,一見邢鑫拽著一大包物什,從房裡走出來了,他也不跟她多解釋一聲,就帶著她消失在了,這個有些燥熱的沈家小宅邸。
“那個自稱是火器門的人在哪?”
渾身裹在這一小團熱氣裡的張曻蠡,在四個金麟軍小將的陪同之下,來到了這個不太像樣的屋子前。
今夜,對他們金麟軍來說,又是一個沒法歇停的夜晚。
張曻蠡才在風梧山莊那邊,有了點新發現,就被告知東州城裡出了點事情。
擔心早些時候那個,自稱是火器門主的少年會有所意外,他這才不辭勞苦的,親自跑到了這邊來。
看這個院子裡還算正常的安靜,張曻蠡那顆懸持良久的心稍稍落了下來。
“回稟將軍,他還在屋裡歇著……”
左手邊的這個小將,認出了來人是他們的直屬副統領張曻蠡,趕忙抱拳回了來人一聲。
若果來人是別人易容而成的,那在人數方面,他倆就吃大虧了。
還好緊張兮兮地等了老半會兒,哪怕是他將門上那個嶄新的銅鎖給打了開,他也沒有等來任何一絲殺氣。
“你說你是火器門的門主,何以證明你的身份?”
走進這黑漆漆的屋子裡,張曻蠡還沒讓手下去點根蠟燭起來,就見馬杜先一步,用桌上那把火折子,點亮了那一根沒剩多少的蠟燭。
也不多想在此拐彎抹角,語氣稍微和緩了一點的張曻蠡,止不住在打量著身無分文的馬杜。
“證明?這倒是有點難,畢竟我身上也沒有帶著一塊,和你們差不多的令牌,很難讓你們相信了我。不過,你們又要怎樣讓我相信,你們就是金麟軍的人,而不是暗鏢門派來的刺客呀?”
多眨巴了一下,自己這雙疲倦的累眼,馬杜瞧了瞧張曻蠡,又看了看人家身後,一字排開的那四個金麟軍小將。
“大膽!我們張曻蠡將軍在此,就是最好的證明……”
最右邊的這個小將,脾氣比張曻蠡還要火暴一點,似有過之而無不及之。
嘴上這麽大喝了馬杜一聲,他可還沒大膽召喚出靈器,來讓馬杜吃點苦頭。
“你若不相信我們的話,那要是真有人跑來暗害你,可就不關我們什麽事了。”
抬手示意身後那小將可以歇停了,看不到花月就站在馬杜身旁的張曻蠡,走到桌子旁召喚出了他的這把天引劍。
因了他的靈力影響,這把位列十九階的天引劍,忍不住抖了又抖,像在嘲笑不敢現出個身形來的花月。
“不要隨便輕舉妄動,中了我獨門研製的‘流香封骨散’,高手都得僵成石頭人,何況是你這種修為不高的家夥。讓我來看一看你究竟是誰……”
吹亮了手中這根火折子,梁蟶十足好奇眼前這位高個子,到底是什麽樣的一個家夥。
待他舉起了火折子往上一看時,這家夥害怕地往後退了兩步。
這人?不可能!
一定不可能,怎麽會出現在顯貞城這種小地方,不應該是躲在北科島那種苦寒之地釣鯨魚麽。
“梁蟶,本座在此!你想犯上作亂不成?還不快給本座跪下!”
變成了寇若生那副莊稼漢的模樣,荀滕也將語氣變得極其接近寇若生。
就他目前這樣子,估計寇若生的那些大小美妾看見了,也不敢多去懷疑他,到底是不是寇若生本人。
當今世上除了五軍總長和那四個跟班之外,可沒有誰能夠隨便離得寇若生這麽近的一個距離。
那廝手底下的人,一個個見了盟主大人,都嚇得匍匐在地,豈敢多抬起來看上幾眼。
“小的該死,小的該死,還望盟主海涵……”
撲通一下跪倒在地的梁蟶,全然沒了那一臉的奸邪之相,有的只是些對這大惡人的頂禮膜拜。
他怕,怕寇若生再找些高手來收拾他。
別看他是第五軍中資歷最高的人,實際上他是最慫的那一個。
每當有個動靜,他都得帶著他的那些家當,躲到那些個密室裡避避風頭。
“既然知道是本座到來,還不快替本座解了這毒?”
臉上一點兒笑意也沒有,荀滕繼續裝起了寇若生的聲音。
說起來,荀滕本人對寇若生那廝的印象,也沒怎麽個好。
別看那廝外表像個莊稼漢, 骨子裡可是個想要把三宗九門裡的,最高掌權人帝尊,給踩在腳底下摩擦的市井痞子。
好在前些年,逗留暗靈盟的時候,他有近距離接觸過寇若生,大概上揣摩透了那人的脾氣和習慣,不然他可沒有這麽強大的底氣,能夠在一個高手面前裝大哥。
“小的這就幫盟主解毒……呵,你說你是盟主,盟主的身邊幾時連個像樣的高手都沒有了?水蠍、鬼屋,他們那些人不會都背叛您老人家了吧?”
前一會兒,要在自己的身上找點解藥出來,突然冷靜了些許的梁蟶,意識到自己配毒很少順便配解藥,更別說隨身帶點解藥了。
不想背負上一個謀害盟主大人的罪名,想著橫豎都冒犯了,不如多冒犯一下下,大起膽子來的梁蟶,又恢復了他這一臉的邪意。
“……”
暗歎糟糕的荀滕,也認為寇若生不會弱到,像他這麽書生氣。
除非,除非真有某個修為,比四大高手還要厲害的人物偷襲了寇若生,否則這種場面是永遠都不會出現的。
不願就這樣過早的,放棄掉活命的機會,荀滕咬牙大喝道,
“你這吃裡扒外的狗東西,當年若不是本座一個個把你們撿回來,你們早死在三宗九門的手裡了。如今本座受了點傷,你們一個個都想來搶盟主寶座了是吧?”
“?!”
挨了一腳又一腳的踐踏,梁蟶又一次懷疑起了自己的雙眼。
先別說眼前這人是不是寇若生,就人家這正常運作的雙腳,著實讓梁蟶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