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量著天色不早了,顧之威和蘇祁這倆家夥,旁若無人地往曹天大院而來。
依蘇祁的意思,為了省點兒住店吃飯的錢,得去曹家借宿幾晚,也好進一步了解下,傳說中的那個曹天。
別人都說曹天怎麽個威風厲害,蘇祁倒覺得曹天為人,除了重情義之外,不適合當一方領主。
瞧瞧這一路上所看見的,不是賊寇就是些刁民,哪有些家和萬事興的幸福。
“少爺,聽說前面那裡就是曹家了,我們是不是要等會兒再進去?”
望到曹家門前的那兩輛馬車,顧之威出聲探聽起了蘇祁的意見。
若曹家的客人也是他倆熟悉的,倒也能夠湊一桌。換做是仇家嘛,那就算了吧。
“這裡有個小茶樓,我們進去喝完水解解渴。”
默許了顧之威的提議,蘇祁轉身就想先進了這茶樓裡,去佔個好位置。
哪成想走沒幾步,他就見著一堆人往這茶樓裡鑽了去,仿佛是怕他蘇祁搶了個風水寶座。
怪事,又是一件怪事。本著好奇的心,蘇祁往那大街上多看了一眼,所能看到的,不過是兩匹馬和兩個人。
“這位大叔,那街上走著的是什麽人呀?為什麽你們都這麽害怕呢。”
比蘇祁還要好奇這事兒,顧之威客氣著詢問了一聲,這個小販著裝的大叔。
一旁的那些人,哪有興趣來幫顧之威解釋一下,一個個多往樓上擠了擠,害怕眨眼間街上那兩人就衝進來了。
“你這小夥子準是外地來的不知道呀,那小子是曹天的兒子曹祐,不能隨便招惹的……”
說完這話,這大叔才意識到自己,無意中又多了件冒犯曹祐的事情,不免有些埋怨顧之威。
緊閉上嘴巴的他,學著旁人往那桌子底下躲了去,不理顧之威和蘇祁了。
“曹天的兒子?呵,帝尊的外甥。”
尋思到了這個答案的蘇祁,可不認為曹祐有多厲害。不就一個十來歲的少年麽,難不成比曹天的修為還高?
人家老子沒見著,多事的蘇祁倒想來試一試曹祐的能力。在這櫃子上順手牽羊,摸了個小茶杯,他就又往這大街上探了來。
“曹祐?!你們這是要去風梧山莊嘛?”
從曹家走了出來的蒙方,在這一股熟悉的持有靈共鳴之中,認出了那背影的主人是何身份。
半信半疑地呼喚了一聲,他真見得垂頭喪氣的曹祐,勒緊韁繩回過身來。
“是呀,蒙大哥你們這是……”
也看到了那青絲少女的出現,曹祐揣測著蒙方他們一行人,是不是要離開東州,回他們魔音門去了。
淡然笑了笑,徐丹琪不記得自己認識什麽魔音門的人。至於說霸刀門與魔音門之間的那檔娃娃親,她也還沒從她爺爺那裡知道半丁點兒。
在她爺爺和高長老看來,魔音門那所謂的公孫星靈,是不可能配得上曹祐的,也就沒把他們當回事了。
“之前你說要走的時候,來跟你說一聲,剛才來了又不見你在家哈。兩位長老喝了那肖大夫的湯藥,也好得差不多了,所以我們商量著今天就回了。天黑之前,應該能夠趕到萊州去。”
有些後悔沒去風梧山莊逛一逛,而險些錯過了徐丹琪這種絕代佳人,蒙方勉強收了往她臉上而望的念頭,跟曹祐說起了這麽個打算。
還有些頹唐的嵇裘和蒙術,坐了後面那一輛馬車,蒙娜則是跟這倆丫環擠了一輛。
蒙方躍身上馬,有些想要離得徐丹琪那邊近一些,又恐惹來師弟師妹們的嘲笑,便也正常著往曹祐這邊走了幾步。
“那正好,我送你們出城吧。”
小臉上多了幾分笑意,曹祐小心翼翼地捏著韁繩,要來送一送蒙方。
蒙方所說的萊州在哪裡?曹祐只知道要去萊州,得走向南城門這一邊。
出了南城門,能夠到達的應該是,一個叫做江寧城的地方。那地方是不是和東州城一樣,曹祐也不清楚。
他們一行人離了曹家大門沒多久,賴十三他們六人就從西城門那邊走了來。
“……”
賴十三運氣比曹祐好一些,能夠看到大街上有不少老百姓。
但東州城做為東州都城,給他的印象也不是很好,真不如普祥城那樣人來人往。
讓他感到更奇怪的一件事情,是他快要走到曹家大門口時,背後襲來的那一道莫名的勁力。
“?!”
原本,蘇祁是想將,這廉價的茶杯送給曹祐的,可他思前想後卻沒有舍得下手,許是撞見了楚楚動人的徐丹琪吧。
他也沒想對付賴十三, 只是手一滑,那小茶杯長了眼睛一樣,直接往那雪髯駒的後腿上溜了去。
就他這力道,砸死那匹雪髯駒還是沒有問題的。意外就在那小茶杯快要接近雪髯駒時,發生了。
一把火焰長槍?倒不如說是一條火蛇模樣的怪東西,瞬間就將茶杯給燒成了齏粉。
這等速度,算高手的反應吧?算吧,反正換做他蘇祁來,沒辦法做到像人家那麽輕松。
不等賴十三勒轉馬頭來找他算帳,蘇祁機智地假裝成個普通老百姓,往這菜攤子前湊了來。
想著沒什麽見面禮送給曹天,就買兩斤蔬菜好了。
嚇了一大跳的顧之威,可沒有蘇祁那麽鎮定。
槍王宗的人耶!而且一來還是六個,這動起手來,他和蘇祁可是要吃虧的。
“……怎麽了?”
沒能瞥見雪髯駒後腳邊的粉末,楊業開可是有察覺到,賴十三召喚出靈器的那一瞬間。有人偷襲賴十三?
被這麽個事實震驚了住,楊業開才想著召喚出把炎凝槍,來保護賴十三。
幸好賴十三沒有受傷,不然他都不曉得自己,該有何臉門去面對列祖列宗。
“沒事兒,我們繼續走吧。”
雖然身後不遠處,那蘇祁將氣息隱藏得非常好,但賴十三卻從顧之威的身上探查到了一絲慌亂。
過去收拾那兩人麽?不,這裡是城內,附近有這麽多的老百姓。
一旦動起手來,勢必傷及無辜。只要對方不再出手,他是可以將這事兒緩一緩,等將來有個機會,再行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