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身往這中路石塔的方向而來,關伏志有了些小動搖。
單四哥他們在哪?這滿地的瘡痍又是誰折騰出來的?
罪魁禍首沒有瞅見,關伏志險些掉進這條,突然冒出來的地縫之中。
幾個躲閃過後,他才來到了這一處,稍顯安全些的地帶。夜,又深了幾許,不知何時才是天亮。
“關老哥?你怎麽在這裡?真是太好了,我還以為要多花點時間,才能夠找到你呢。”
越往前近了些,葛率越有些小激動。直到體內的持有靈,幫他驗證了黑夜中的那人,就是關伏志本人時,葛率那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不打算在這裡多耽擱時間,葛率快步衝到了關伏志的身旁,就是不舍得摟抱一下。
“這事說來話長,四哥他們如今何在?”
關伏志最先察覺到的氣息,不是來自葛率的持有靈,而是季敖。
葛率為什麽會和季敖一起往這邊來,難道單四哥他們都被季敖收拾了,然後葛率成了季敖的手下?
不可能,葛率為人還算正直,哪裡會做出這種臨陣變故。
“他……去找楊肅問了,讓我們先從密道離開……”
想起單祝打死白龍的事,葛率就有些不想去,提及那單四哥的事。
無奈關伏志問起,他多少還是得說一些的。
“那幫雪惑軍的人,都打到這裡來了,楊兄弟未曾走得了,怕也是九死一生……你去和鍾二哥他們會合,我去找單四哥……”
得知了單祝的去向,關伏志作勢要去找他的大當家。他要一個人去,葛率又有些不樂意了。
“我和你一同前往……”
葛率想跟著去,卻見得關伏志遲疑了下來。
循著這股異樣感,葛率隱約探得季敖,往南面那座石塔的方向去了。
關伏志到了這邊來,則說明南面那石塔是守不住了,才不得不逃離至此。
那季敖過去做什麽呢?不會是準備幫他們驚雲寨奪回失地吧。
“我們走吧……”
心裡有些不安的關伏志,到底是選擇了去找單祝,而非好意去通知一下曹祐他們。
他想季敖雖不是什麽好人,也犯不著為難一個小孩才對。
然而,關伏志錯了,人家季敖早在踏入驚雲寨地界時,就為難過曹祐了。
他一走,不想多管閑事的葛率,更沒有多逗留的必要。
季敖會往這邊而來,不是發現了曹祐的出現,是他想稍為繞遠一點點,好多恢復些靈力。
他的心情比之任何人來說,包括尾隨關伏志他倆而去的鬼屋,都還要激動。
有兩個實力不俗的家夥,正在鬥個不死不休耶。
他季敖先前往驚雲寨這個方向走來,也是為了碰碰運氣找那三隻手的易地峰。
如今那三股氣息之中,是否就有他所期待的那人呢?也許吧,那人也來了。
“?!”
站在這樹梢間的軒轅伽,只見曹天和夏侯存的聯手佔了上風,
卻看不出被圍毆的楊業開身上,還躲著個修為莫測的水蠍。想他不辭辛勞地摸到這裡來,為得是什麽呢?
還不是將懷裡這封信,交到楊業開的手上。
話說回來,曹天他倆為什麽要對楊業開動手?再怎麽說,雪惑軍也是大老遠,跑來幫霸刀門清剿驚雲寨的賊寇呀。
被那麽丁點兒名利衝昏了頭,軒轅伽不自量力地拿著他的鳳霜戟,要來幫一下狼狽不堪的楊業開。
起先,無暇顧及於他的曹天和夏侯存,以為軒轅伽是來幫他倆對付水蠍的,哪成想這小兔崽子,是來攔阻他倆收拾水蠍的。
叮的一聲,毫不客氣地砍出一刀的夏侯存,瞬間就不把軒轅伽當成小孩對待。
他夏侯存活了這麽大把歲數,所能見過的無靈階不過就幾把。最近的一次,還是曹祐的那把生鏽小斧頭。
“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嘛?快點躲遠去,否則別怪我把你殺了!”
瞥見水蠍得了個喘息的機會,不忙著去幫曹天的夏侯存,怒氣難歇地衝著軒轅伽喝斥了一聲。
三招之下,夏侯存和軒轅伽打了個平手。
十招之內,又各有高低。
不學夏侯存那樣多慮,就是不想當個看戲的存在,軒轅伽殺招盡出,隻為快些打倒夏侯存。
嗡嗡嗡,仗著地位比別人高了不止一倍,鳳霜戟舞動的同時,每每迫得地無刀幾近俯首稱臣。
有了他軒轅伽的瞎摻和,水蠍那邊是挺舒服的。
“……”
曹天越是聽得水蠍的笑聲,就越感頭疼。
他遲遲沒有出殺招,也不過是因為楊業開是雪惑軍的人。
那多事的軒轅伽,十有八九是衝著楊業開來的。
一旦楊業開死在了他曹天的手裡,軒轅伽就有可能,會跑去跟賴十三稟報。
到那時候,槍王宗不更有借口,對霸刀門興師問罪。
心知等曹天放下顧慮,自己很難有所勝算, 消耗完了楊業開靈力的水蠍,有些不舍得浪費自己的靈力。
走?對,先往軒轅伽那邊移動,再伺機離開。
一擊水針飛甩向曹天,水蠍身形一閃再閃看似要往軒轅伽的體內躲。
實際上,她瞄準的是夏侯存。嘩啦,更多的水液從樹根旁湧現而出,為她水蠍搭橋鋪路。
速度比水蠍快了一籌的曹天,將地滅刀丟砸過去,形成了一堵讓水蠍,短時間內無法跨越的土牆。
遇牆而止的水蠍,連忙改變了下進攻的方向,退往了一旁這條深溝巨壑之中。
這個坑,還是早些時候曹天,和夏侯存對她糾纏不休時,所遺留而下的。
躍身一跳的瞬間,水蠍便從楊業開的身上褪了開,妄圖遁進土層之中伺機而動。
砰,那土牆因了夏侯存的到來,皴裂而碎。
略勝半招的軒轅伽,還沒見著夏侯存緩過勁來,就看得曹天用地滅刀,粉碎到無數林木巨石,似要阻撓什麽東西的逃離。
直到這一刻,軒轅伽才意識到有些事情,沒有他所想象的那麽簡單。
不理會軒轅伽因何事而發呆,撲身而往的夏侯存,給過這小子太多機會了。
“啊……”
意識尚且有些模糊的楊業開,奮力喊叫著。
他想召喚出把風朔槍,來延緩下墜的趨勢,可努力了老半會兒,都成功不了。
他的靈力,在他頭腦昏沉的時候,早被水蠍揮霍一空了。
就是不這樣子長眠於此,怕也很難再恢復回到,他全盛時期的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