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兒對於夏侯步褚來說,是不是個風水寶地?
他這一夜裡也沒走多遠,盡是些奇人怪事往他營地裡撞來。
因了蘇祁的修為,隱藏得太好了,夏侯步褚隻知顧之威還算有兩下子,不過和他夏侯將軍比起來,那是差遠了。
奉曹天的意思來的,來做什麽?不會是夥同賊寇,準備夜襲他們主營吧。
“搜!看他倆的身上有沒有藏著什麽暗器,連褲襠也別放過。”
走了來的夏侯步褚,一聲令下便讓幾個毛手毛腳的小兵,撲向了兩手空空的蘇祁和顧之威。
他們只在蘇祁的身上,找到一枚銅錢和一塊令牌,而在顧之威的懷裡,卻摸到了一大疊銀票!
許是銀票的魅力,比令牌來得大。
生平看過不少金銀珠寶的夏侯步褚,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麽厚的一疊銀票。
額,這裡少說也有個五萬兩白銀吧。
“敢問這位將軍姓甚名誰呀?你們賴十三將軍人在何處,我們有要事找他。”
一邊穿著衣服,蘇祁一邊詢問了夏侯步褚一聲。
不就幾萬兩銀票麽,他蘇家又不缺這點兒小錢。
怕就怕在這夥兒雪惑軍比賊寇的胃口還要大,拿了他蘇祁的錢財,又不舍得讓他見一下賴十三。
“大膽!我們將軍是你想見就見的嘛?拖出去,各打五十軍杖。”
忍住了將這些來路不明的銀票,丟到火盆裡的衝動,夏侯步褚偷笑著下起了又一個指令。
呵,攜帶巨資來他們雪惑軍的營地,肯定是用心良苦。
銀票可以充公,人嘛?自然是打一頓趕走了。
“你們不可以這樣……”
輕而易舉地推搡開了,這倆腿大胳膊粗的小兵,顧之威很想把錢搶回來。
那些錢,可關乎著他未來幾年的軍餉問題。要是都沒了,一家老小可就得餓死了。
“將軍,這裡還有一塊令牌,好像是純金的……”
這小兵正要將它據為己有呢,就見得夏侯步褚伸手往他肩膀上搭了來。
嚇了一跳的他,連忙將這筆小橫財,奉送到了夏侯步褚的手上。
沒了,下半輩子吃喝玩樂的指望都沒了。
和此時的顧之威相比,他也有些傷心難過。
男兒有淚不輕彈,不能哭,絕對不能哭!
“……”
借著附近那火盆裡的光亮,夏侯步褚分明就瞧出了,這塊令牌上所鏤刻的字。
汀州蘇家的人?大老遠跑到東州境內來做什麽?
狐疑地多望了蘇祁和顧之威一眼,夏侯步褚心知這誤會是扯下了。
既然都有誤會了,那就讓他誤會好了,反正他倆再強也就倆人,不可能打得過他們幾千人。
眼睜睜地看著蘇祁,和顧之威平白挨了二十軍杖,夏侯步褚才大發慈悲地說道,
“停停停!先不跟他倆計較了,帶到賴統領那邊埋了。”
“沒天理啊!你們這幫牲畜,搶完了我們的錢,還要謀奪我們的小命。”
走路都帶疼的蘇祁,暗暗地記下了夏侯步褚的這筆帳。
那二十軍杖擱在別人的身上,準得造成些重傷。
落在他倆的身上嘛,傷害不大,誰讓他們聖盾門的人,天生就比較耐打呢。
“把這幾樣物什也給帶上……”
不給蘇祁個反咬的借口,夏侯步褚當著眾人的面前,將這些銀票遞給了他的親信。
嘿,橫豎都是要上繳成軍餉的,
不如就這樣子一同陪著這倆蘇家人過去為好。 “噗……”
小嘴裡吐了點水液出來,依在這老樹旁的水蠍,需要點兒陽剛些的靈氣來療傷。
遠遠地望見了天穹間的那一點兒綠芒,她猜想那有可能就是季敖。
能夠從季敖身上奪取些靈力和活氣,那自然是最好了。
目前那牲畜在天上呢,離得她太遠了。
瓊鼻微動,嗅到了些老男人氣味的她,也嗅到了曹祐的氣息。
咦?那臭小子是不是活膩了,山上這麽危險還敢跑來,不是叮囑他躲遠些麽。
“?!”
將目光從天穹間移下來,曹祐也看到了水蠍的存在。
壞了,她怎麽不去收拾楊業開,跑這邊來做什麽呀。
眨眼間的工夫,曹祐就見得水蠍從偏斜的石塔底下,飛到了他的面前來。
說是飛,不如說是她化為一灘水液,沿著石壁跑來的。
尷尬地笑了笑,曹祐腦海中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跑!
“咳,你就這麽不喜歡看見姐姐我麽……”
幽怨地瞧了曹祐快要離去的背影一眼,水蠍故作重傷地將右手捧在了心窩旁,言語之中不乏些有氣無力。
垂死掙扎的人,可能說話都比她來得有些氣力。
“她那是在假裝受傷騙你過去的, 不能上當!”
啵的一下,從半空中冒了出來的小歐桓,及時提醒了曹祐一聲。
可惜他的苦口婆心,等來的卻不是曹祐的逃之夭夭,而是那小破孩回轉過身去。
不想曹祐和水蠍那種女人太過於接近,小歐桓連吃飯的力氣都使了出來,小手緊握揪住了曹祐左肩上的衣服。
“姐姐,你怎麽了?是誰傷了你呀?”
不忍就此撇了快要撒手人世的水蠍,曹祐又想把大叔的話聽在心裡。
左右為難的他,略有些擔憂地詢問起了水蠍,希望她能夠行行好讓他跑遠點。
“是那霸刀門的曹天暗算於我,你快些過來攙扶我一下,待我運氣調息出些氣力,送你下山去,免得那廝連你個小孩也不放過。”
自己就是那壞人的水蠍,當著人家兒子的面前抹黑人家,她也算是輕車熟路了。
“不可能!他是……一門之主怎麽會無緣無故地打傷你。這裡面一定有誤會……”
容不得水蠍這麽詆毀他爹爹,曹祐本想說他就是曹天的兒子,又恐水蠍還沒斷氣,就把他也拉去陪葬。
“一門之主又怎麽了?暗地裡迫害過多少人,又有幾人知道呢。你還是個小孩子,不懂得那些偽君子的陰險之處……”
懷疑起了曹祐,和曹天有點兒親戚關系,水蠍也不多說曹天的壞話,只是這樣軟綿綿地倒了來。
她相信曹祐那心地善良的渾小子,會來關心她的安危。
可笑呀,說好了不打他的主意,這一夜還沒個清靜呢,她又想要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