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好的一個天氣,竟然會有雷?
想不明白這個問題的馬杜,是怎麽也想不到那些機括,都被卡死了。
被甩往這一座山而來的他,不知道自己在天上滑了多久,隻想快些找到個活命的法子。
好在那團怪雲沒有對他窮追不舍,否則他這條小命真要去見他祖宗了。
有一個秘密,想到了那個秘密的他,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
站在這棵樹旁撒尿的曹祐,警惕著看了四周一眼,沒有在這一片林子裡,看出太大的問題來。
這裡是哪裡?可能是清平城的地界,也可能是永宜城的山脈吧。
系好了褲腰帶的他,像忘了自己在樹旁撒過尿一樣,呆頭呆腦地坐在了這一處樹根上,想起了一些困擾他的事情。
好不容易用這枚紅芒齒輪,切出了一條生路,縱身往下跳了來,馬杜還真沒想到自己,會看到些不一樣的東西。
額,寨子?看到了那一座又一座的寨子,馬杜一點兒高興的勁都沒有,因為此時正有好幾雙眼睛在望著他。
說是在看他,還不如說是在看他身旁這一枚齒輪。
不等那只會飛的大蜈蚣撲來,馬杜連忙召喚出了這把紅紅亮亮的花傘。
循著曹祐所遺留的氣息,尾隨而來的這些人,各有各的心思。
除了跑在最前頭的那兩人,剩下的那些人是沒想湊熱鬧的,但他們不跟著追的話,勢必會受到些懲罰。
等他們大費周章地追到了,曹祐撒過尿的這個地方,曹祐早跑沒了個蹤影。
一時間找不到另外點兒,跟曹祐有關的蛛絲馬跡,他們也就不得不暫時擱下這事兒。
說是擱下,他們還不都是在猜想,曹祐會不會跑回東州城去。
坐在這木甲蜈蚣腦袋上的梁蟶,怡然自得地玩起了些竹蜻蜓。
他這大蜈蚣可沒長了翅膀,乍一看像飛,實際上是跳上來的。
能夠到多高的一個高度,梁蟶心底裡比馬杜還要清楚。
若不是好奇姓馬的那臭小子,長成了個什麽模樣,他梁大師是不會加入到這事裡頭來的。
梁蟶認為把馬杜單獨甩來的那人,就是太他個姥姥的不是人,直接用點雷電炸死人家不就成了,丟來這邊做什麽?
那不是在暴露,他們第五軍的秘密據點麽。
出現在了另外一片林子裡的曹祐,努力思索著自己是犯了什麽大錯,才至於這樣成為眾矢之的。
他做什麽壞事了他?沒有呀!
不都是跟往常那樣,累了睡餓了吃,吃飽了接著睡麽。
難道和驚雲寨有關?可他都還沒到驚雲寨去呢,就受到了那些家夥的不公平對待。
這裡是東州耶,那可是他的老家,不應該有這種矛盾的事情發生呀。
剛把這天引劍拿在手裡,正要順著梁蟶的大蜈蚣,跳上來秒了弱兮兮的馬杜,妙白玨就見自己越跳越矮。
他很重嘛?還是大蜈蚣變不了飛龍,正在往下墜?
不是他太重了,也不是他躺了那些天,把自己給躺廢了,而是蘇旦洪把大蜈蚣給踩扁了大半。
受不了那位蘇大爺的腳力,大蜈蚣哪還有心思,當這些個怪胎的墊腳石,不回過頭把他們給吞了,就算是給足了梁蟶面子。
砰砰砰,那些個代替大蜈蚣,去糾纏馬杜的竹蜻蜓,挨個炸成了黑煙。
往前多走了幾步,美女沒有碰見一個,曹祐倒是看到了個大老爺們。
伊葛?李端蓉的師傅?來這裡做什麽,該不會是專程來找他曹祐的吧?
不不不!一見到伊葛,曹祐就忍不住要去想起小白貓,想起花燼骨那糟老頭。
咦?等等!糟老頭?小白貓?
對了!是那個晚上,那個他剛從絕域回來的晚上。
只有那件事情,才能夠解釋清楚這一切都是怎麽了。
呼啦啦,沒被那幾根竹蜻蜓給追上的馬杜,雙手緊緊地攥住了這把保命的花傘。
嘿,沒想到吧?那黑羽鴿算不了什麽,他家祖傳的這把花傘,那才是火器門征服天空的秘寶。
額,就是傳了這麽多代人,還沒有誰弄明白,這把傘裡頭的小秘密。
為什麽每當它出現的時候,那枚齒輪就會自動跑到它身上去,成為它的一部分呢?
不明白,古怪如馬杜,也想不明白撇開齒輪,這把傘為什麽就只能是一把破銅爛鐵。
凌亂的被褥?血跡?徐師姐的哭聲?
這一切有個,什麽難以理解的聯系嘛?
曹祐也不明白自己,遇到的都是些什麽破事。
眨巴了一下略有些疲倦的雙眼,他本想束手就擒,進而詢問一下伊葛,有關一些大人們才該懂得的小秘密。
但轉念間,他所做出的選擇,依然是跑。
他不知道該往哪裡跑,隻想奮力逃跑,用疲憊來掩蓋自己的狼狽。
深呼吸了一口氣的伊葛,看不出來自己露出了哪一絲, 讓曹祐害怕的敵意。
他想追,又有些嫌累,追上了曹祐又如何呢?
有些時候,連他這麽個大人,也不明白眼睛所能夠看到的東西,為什麽會摻雜了那麽多的秘密。
依照風音珠和那些錘擺晃動的方向,馬杜料想自己是被甩到了北面一些的地方。
北邊?萊州的北邊是東州,可他長這麽大,只出過一次萊州,那一次離東州是挺近的,就是沒了多大的印象。
不記得火器門和霸刀門關系有多好,馬杜這會兒隻想依賴著花傘的幫助,飛回萊州去,哪怕遠隔千山萬水。
叮,遭了偷襲的馬杜,急忙緩過勁來,不去分心想些其它的事情。
剛才發生什麽事情了?好像有金屬戳到了,他這把堅不可摧的花傘。
巧妙地利用位空術,跑到了曹祐前頭的伊葛,伸出手來示意這臭小子別亂跑了。
有什麽事情不能夠好好的,坐下來聊一聊呀,除非是他真做出了些天理難容的蠢事,比如羞辱了誰家的小姑娘呀,亦或者偷走了哪戶人家的幾千萬兩金子。
真是那樣子的話,伊葛覺得他,還是離這印堂發黑的臭小子,遠一點為妙,以防受到牽連。
驚訝?不能夠完美地形容馬杜此時的心情。
他還從來都沒有看到過,有人竟然能夠飛到他身旁來,特別是當他手裡有這把花傘的時候。
殺了來的妙白玨,可不管馬杜是一個年紀比他小的弟弟。
在他妙少爺的眼裡,只有一個夏侯巍,以及數不完的金銀珠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