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不講理的人見少了,暗歎自己再不逃就會吃點大虧,曹祐連龍魂刀都懶得召喚出來,撒腿就跑下了山。
太可怕,都是個什麽人呀,簡直是牲畜中的牲畜,就懂得恩將仇報。
氣喘籲籲地在這芽苗叢緩了緩,沒有發現那人追下來,曹祐才稍稍放松了些。
這會兒一無所得,是該回風梧山莊呢,還是潛回城裡,繼續去會一會那些個,金麟軍的大老爺們呀。
等了老半會兒,他才等到小歐桓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你就這樣跑下來了?就不怕她不知道城裡還不能回去,一回去就被逮起來嚴刑拷打呀。”
摟著這一錠金子,飄在曹祐肩旁的小歐桓,似笑非笑地提醒了曹祐一聲。
照她那個脾氣,再回去告訴她一聲,貌似也沒什麽作用。
“是大叔你說要幫他一下的,現在他反過來要收拾我,我沒理由還回去貼他那冷臉啊。”
顯得極其不樂意的曹祐,一把從小歐桓的懷裡,拿過了這錠金子,借著那些小紫星,所散發而出的光芒,他隱約在金子底下摸到了四個字。
正當他要翻過來瞧一瞧那四個字,表達了個什麽意思的時候,手裡的這錠金子,就被小歐桓給搶了回去。
“理由?你小子想要什麽理由呢?俗話說,幫人幫到底!你既然救了她,就該順手多救她一次,除非她凶巴巴地衝著你說,不需要你幫忙,那你就可以撒手不管了。”
不將那個小秘密,提前說給曹祐知道,小歐桓一本正經地教導起了少不更事的曹祐。
關於金子底下的這四個字,小歐桓還在努力斟酌之中。
等了等都不見曹祐有所行動,小歐桓坐到曹祐的肩膀上,耐心地跟這臭小子接著說道,
“她知道你們家密室的入口,你可以試著問她一下。若能知道個答案,也許你能夠拿到更多這樣的金子,去幫你的三伯呀、唐師兄的。”
“密室?金子?這倒是個不錯的理由。”
自己這個曹家人,都不知道家裡有個密室,曹祐不曉得小歐桓,又是從哪裡看出來,有這麽一回事的。
多眨巴了一下雙眼,思量再三的他,還是有點怕那家夥,會用些摧枯拉朽的音刃來招呼他。
往回跑了來,他一邊跑著,一邊用他那腦袋瓜子,想起了些對策。
好不容易想好一個,壓根算不了辦法的辦法,他的人是到了這半山腰,但他的感覺卻跑遠了去,因為那人不見了!
這一刻,對於曹祐來說,是挺激動的,這樣子一來,他就能夠給自己找個借口,不用去招惹那家夥了。
這人可不會傻到跑回東州城去,而是身輕體盈地跳往這一邊。
狡兔有三窟,機智的她還不止有一座房子呢。
按普通人的腳程來算,從東州城到目的地,大概需要走上兩個多時辰。
她不是從東州城重新出發,是從永宜城外那個半山腰上跑下來的,所以到目的地用不了兩個時辰。
別說不用兩個時辰了,就是一個時辰,她都嫌累呀。
噓歎間,她有些不解自己這是怎麽了,竟然會心甘情願的,被那矮家夥拉著手,跑出東州城的。
從東州城跑到風梧山莊,所需要花費的時間,會比到永宜城要多一些,卻也不用太多。
施展開身法的蘇祁,大膽地猜想起了,身後那些流光劍影的目標,很有可能不是他倆,而是那風梧山莊。
他可不喜歡去逛風梧山莊,
倒有些喜歡躲開他們,所撲來的那張大網。 只要那些個金麟軍的大老爺們,敢分兵來追他倆,他就敢改變戰術,進而在這山野林地裡頭,挨個收拾他們。
“?!”
進入了風梧山莊地界的帶頭大哥,又一次面臨著個選擇,仿佛像他這種帶隊的家夥,每天忙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做出些手底下的人不太理解的選擇。
以他們如此迅捷的速度,追上一整夜,還是能夠追上只有兩條腿的蘇祁,和受了傷的顧之威。
但那樣子一來,他們可就錯過了,今晚這麽個好機會。
找個借口進入風梧山莊,不是隨便個時候都能行得通的,需要在人家最沒有防備的時候,才能獲得最好的效果。
今夜裡發生在曹家大院的事,明天一定會傳到風梧山莊去,到那時候,他們再羅織個借口去風梧山莊,不等於告訴人家,他們是專門等人家準備好才來的。
遠處安靜下來的林子,無疑是在告訴蘇祁,那些黑衣人不追他倆了。
對這麽個情況的出現,蘇祁頗有些意外。
換做是他來帶領那些黑衣人,他就會讓一部分人,往這邊追過來,即使殺不了他和顧之威,也能讓他倆疲於奔命。
暫時忘了那夥黑衣人的存在,蘇祁往那灰蒙蒙的夜空望了望,知道了目前所處大概的位置。
這裡是風梧山莊,與東州江寧城之間的地帶,從這邊到江寧城應該不會很遠。
“大少爺,你把我放在這裡就行了,我能自己走回去。”
還有力氣說話的顧之威,看出了蘇祁是要去那風梧山莊的。
不想成為累贅的他,主動提出了這麽個請求。
他所受的傷也沒有多致命,只是肋側流出了點血,找點藥敷一敷,明天又能夠蹦來蹦去了。
“走回去?走去哪兒?這裡的山林有沒有藏著些賊寇,有沒有獵戶們埋下的陷阱,有沒有金麟軍的暗旗?你都不清楚,怎麽可以隨便說出這種話來?放心吧,不把你送到客棧去,我不會離開你身邊的。”
不認為自己這番話裡頭,有個曖昧的地方,蘇祁往前跳閃的速度更快了些。
在左側那一片林子的深處,蘇祁隱隱探到了些異靈的氣息。
據他這些天裡對東州的了解,這裡不應該有人活動的跡象才對。
沉默了下來的顧之威,沒敢多說些話語來打擾蘇祁。
他明白蘇祁背著他,摸黑在野外奔跑,需要耗費很多的靈力和體力。
會有這麽個局面的出現,都怪他平時太疏於修煉了。
如果他的修為有蘇祁的二分之一,或許他就不會像這樣子拖累蘇祁了。
沉心靜氣地趴在蘇祁的肩背上,顧之威想起了,少年時的不少往事。
在那些忙碌的歲月裡,他的前面一直都有個蘇祁。
不,應該說蘇祁是走在了,整個紅葉軍的前頭,不單是走在他顧之威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