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眾人那不可思議的表情中,曹祐分明看出來是他贏了這一局。
既然贏了,就該拿了那一萬兩金子離開這裡,去幫唐師兄抓藥呀。將泡在酒杯裡的越老撈起來放在小錢袋中,曹祐笑臉嘻嘻地走向了這話事的王媽媽。
“你……你你要做什麽?”
不喜歡曹祐這種笑意的王媽媽,本能地摟緊了自己,生怕曹祐意圖不軌。真有這種事情發生,她以後就不用見人了。從樓上搭乘木梯而來的這些個歌姬姐姐,反倒想要跟曹祐這種奇怪的小孩親近親近。
最好呢,是能把他單獨帶到房裡去互相了解一下。
“剛才不是說贏了,就能拿到一萬兩金子嘛?我這是算贏了還是輸了呀?”
沒讓那些姐姐們將自己給圍了住,曹祐拉著王媽媽的手,往這一邊走了來,想著討要那些錢財。
“我身上哪有一萬兩金子,你要找也得找沈姑娘去呀!”
死活不敢把懷裡這一大疊銀票拿出來給曹祐,王媽媽機智地將這付帳的晦氣事,推塞給了哽咽不休的沈盈雨。
對呀,這事兒又不是她王媽媽策劃出來的,要拿錢也得找人家沈姑娘。
“……那她在哪呀?我出來這麽久,晚了回去三伯一定會擔心的。”
不肯讓這王媽媽逃了去,曹祐疑惑地往這樓上看了來,哪有瞧見什麽沈姑娘沈姥姥的,該不會那個沈姑娘,就躲在這些又往他這邊跑來的姐姐裡頭吧?
“這位小公子你莫急嘛,你都贏了,這沈姑娘和那一萬兩金子今晚都是你的了。她在六樓,我這就帶你去找她。”
沒有再看到尹公子的身影,王媽媽便認定這事兒尹公子同意了。尹公子沒意見,沈姑娘又有言在先,怪不得她王媽媽吃裡扒外吧。
有氣沒處撒潑的王媽媽,一見那些個不忙著去練舞和休息的歌姬,要來曹祐這邊湊熱鬧,頓時衝著她們大聲喊道,
“你們都不想要這個月的工錢是吧?還不趕快回自個的房裡去。”
“姐妹們,咱們走,以後有的是機會見一見這位小公子。”
領頭的這位姐姐,一看王媽媽將怨氣丟到了她們這邊來,倒也識趣地往這一個能夠搭載不少人的木梯而去。她一走,其她人也覺得無聊,嬉笑著散了開。
“不管那沈姑娘要你喝什麽吃什麽,你都不要去碰。隻管拿了錢就走,她們這一個個的,是巴不得你兩手空空離開這裡。”
縮了縮身形往曹祐的肩膀上坐了來,小歐桓可對這個機關重重的香怡樓沒多大興趣。至於說這能夠上下移動的木梯,原理也不過是以重載重。
“……”
一聽大叔說她們要賴帳,曹祐的小臉上哪裡還有些笑意呀。想他陰謀陽謀一大堆,費盡心思不就是,為了拿到那一萬兩金子麽。真落得兩手空空的局面,他非得傷心難受死不成。
“沈姑娘,我把這位小公子領來了,你們今晚就好好聊一聊哈。”
到了這六樓,王媽媽哪還能看到沈盈雨的身影呀,只見邢鑫那丫頭一個人守在門外。往她們這房門口走了來,王媽媽還是沒能掙脫掉曹祐這隻小手。
假裝起了個委屈模樣,王媽媽求饒道,
“我已經把公子你,領到這沈姑娘房門口了,你就行行好放了我吧,我這一把老骨頭也是不容易呀。”
“不行,你讓那沈姑娘出來把錢給我,要不你就替她還我。”
就是不肯讓這王媽媽走脫的曹祐,
不理會邢鑫那一副厭惡的模樣。他是不明白為什麽有些人羨慕他,有些人又厭惡他。 來這種地方又不是他的本願,他不過是追著金元寶進來的受害者。
“哎喲,鑫兒你快跟沈姑娘說一說,要不我們就把錢給了這小公子吧,免得等會他把我們香怡樓給拆了。”
用手中這絨毛扇拍了曹祐的手幾下,王媽媽這會兒才看到這小子連雙鞋子都沒穿,一直光著腳丫子。
“我就一打雜的丫頭,你們的事情不歸我管。再說沈姐姐早就歇下了,哪還會出來管這種事情。王媽媽你身上踹著那麽多張銀票,隨便給他個百來張,不就把他給打發了。”
攔下了要往房裡闖的王媽媽和曹祐,邢鑫假裝從來沒有見過這小子,嘟呶著個小嘴,將王媽媽那點小心思,說給了曹祐知道。
“好呀,原來你這大嬸身上有錢,還要騙我說錢在什麽沈姑娘沈姥姥那裡。”
將手中這個小錢袋,擱在了頭髮裡的小斧頭旁,曹祐就想伸出手來,往王媽媽身上搜出,那些屬於他的一萬兩金子。
就他這舉動,落在看戲似的邢鑫眼裡,那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公子使不得,使不得呀!老身都一大把年紀了,不該辱沒了公子的手。”
又哭又鬧的王媽媽,隻當曹祐這壞胚子,是要聽了邢鑫那臭丫頭的話來偷她的血汗錢,頓時千百個不樂意。
為了阻撓一下曹祐的這隻手,她使勁用這把絨毛扇替自己擋了擋,擔心晚節不保。一個絕望之下,她到底還是丟了那扇子,自己從懷裡摸出了幾張銀票。
“這些夠一萬兩嘛?”
從王媽媽這顫抖不休的手中,拽過了這幾張圖案奇怪的紙,曹祐自言自語般嘀咕了一聲,希望大叔能夠幫他看一看這些銀票裡的面額。
“哈,夠了夠了,夠公子在城裡買幾套大宅院了。”
瞥了偷笑不已的邢鑫一眼,王媽媽連忙幫曹祐解答起了這麽個疑惑。吝嗇如她,一眼就看出了曹祐手中的銀票總面額也不過一千兩白銀罷了,哪夠一萬兩金子的數。
“我不信,你再給我幾張!”
撇開了王媽媽的手,曹祐一張一張地數起了手中的銀票,橫瞧豎看都覺得邢鑫那丫頭在笑話他。既然是被笑話了,裡頭一定有問題。保不準這五張銀票加起來,也不過千百兩而已。
“鑫兒,讓他進來吧……”
聽了大半天,沈盈雨才知道自己在曹祐的心目中,竟然還不值那一萬兩金子。
開什麽玩笑?雖然她已不是什麽名門閨秀,但論姿貌絕對是這東州裡頭的第一美女。傲氣加上點報復心理,她撅著個小粉唇,毅然做出了這麽個引狼入室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