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歐小蕙逐漸遠去,方興幾人都看出來了,歐小蕙在辰州的發展應該還不錯。
至少在反抗勢力內部,應該是有些人脈的。
方興幾人尚未對此發表看法,一旁的黃一然卻變的更熱切了一些。
看黃一然的做派,方興不問那反抗勢力第三家是誰,也能猜到是奪靈派了。
想一想也是,以奪靈派的搞事能力,辰州這麽亂的地方,怎麽能少得了他們。
果然,黃一然笑著對方興說道:
“原來,諸位道友和奪靈派方面也有聯系啊。
剛剛那名女修是奪靈派一方近期躥紅的新秀,我聽說她領導能力非比尋常。
短時間內,就聚攏了大批的手下。
既然方道友與對方認識,回來有時間希望能給我引薦一下。”
黃一然這一番話,也坐實了奪靈派就是反抗軍第三家勢力。
很明顯,黃一然是想通過歐小蕙,拉攏奪靈派一方。
方興見狀,打個哈哈就敷衍了過去。
而就在此時,天空之上毫無征兆的掉下了四個黑影。
伴隨著一陣沉悶的響聲,當煙霧散去之後方興才看清。
原來從天空上落下的這四個黑影,不是其他東西,而是四個人。
這四個人渾身黝黑,身體表面如同黑洞一般,一絲光線都不反射。
所有的陽光在接觸到他們的身體之後,就如同被吞噬了一般。
唯有一雙眼睛,散發著懾人的光芒。
當這四個怪異的人形出現在此地的時候,集會現場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低頭,快低頭,不要盯著它們的眼睛看,不然會有大麻煩的。”
這時,黃一然一邊垂下雙眼,一邊低聲對方興等人提醒道。
方興幾人聞言,也就沒再盯著那些人繼續看了。
王傳一雖然照做了,但他還是忍不住嘀咕道:
“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到底是什麽啊。”
不需要黃一然解釋,葉文聖這個辰州土著直接答道:
“它們是原始派的乩童,原始派相信世間萬物有靈,而乩童就是能夠溝通萬物的存在。”
之後,黃一然又接過話頭,詳細的解釋了一下。
經他們兩人一說,方興這才明白乩童究竟是什麽。
簡單說來,乩童就是原始派通過特殊手段調製的人形工具。
他們能夠以靈氣為媒,在身體之內反向捏造一段程序。
這個能力其實和精怪有些像,只不過,兩者是完全相反。
山精海怪是靈氣網絡內的系統漏洞下行到物質界,依附無機物從而形成的。
而乩童的能力則是捏一段類似系統漏洞的東西,然後放置在他們的身體之內,以此來獲得參照物的力量。
原始派將乩童的這種能力,稱之為“請仙”。
如果盯著乩童看的太久,就有可能被對方將身份信息記錄在體內。
那四名乩童沒有搭理集會現場的人,他們旁若無人的忙著別的事情。
只見,其中一名乩童拿出了一個如水晶一般的立方體。
他將立方體擲於地面之上,那方體接觸到堅實的地面瞬間四分五裂。
接著,一個巨大的形如豎瞳的虛空門戶顯現了出來。
這東西方興很熟悉,因為這基本上和風水寶地打開時的門戶一模一樣。
只不過,三級風水寶地沒有眼前這個大罷了。
方興估計,只有四級以上的風水寶地,才會顯現出如此巨大的入口。
那幾個乩童這麽做,肯定不是為了探寶。
之前就曾經提過,四級以上的風水寶地,哪怕排除掉其中孕育的諸多寶物,這風水寶地本身就極具價值。
四級以上風水寶地的穩定性,不是一、二、三級可比的。
高級風水寶地不會在取出寶物之後,就馬上崩解消失。
利用特殊手段,修士能夠將這種風水寶地的本體捕獲。
這類空間用途廣泛,可以籠罩丹房,防止核聚變丹爐的爆炸。
也可以用來,束縛等離子鍛爐內異常活躍的電漿。
甚至在靈氣網絡之內,構建屬於自己的“安全屋”,也需要用到這種空間。
方興正想著這些,三名腳踩飛行法器的修士,恰在此時飛到了這裡。
用飛行法器做載具,這看似簡單。
但想要飛起來,卻需要加載許多的插件。
一般的低階修士,神識根本無法達到這種要求,強行使用必然是走火入魔的下場。
所以,方興推斷這三人應該是中階修士,多半是反抗勢力的領導層。
這三人落地之後,收起了飛行法器,接著徑直走入了虛空門戶之內。
而那四名乩童則擔負起了侍衛的工作,守在了門戶的附近。
風水寶地所形成的空間可以隔絕內外,看起來他們是用這作為秘議地點了。
“三大勢力的掌舵人都到了,他們有他們的事情要商議,我們不必去管。
我之前說過,會帶諸位認識一些朋友。
大家混個臉熟,以後應該就不會發生三天前的那種誤會了。”
方興聞言,直接答應了下來。
畢竟,這次來到這裡,就是為了這件事情。
就這樣,在黃一然的帶領下,方興一行人開始了與其他人的接觸。
由黃一然穿針引線,巫毒派一方的人自然是笑臉相迎,各個都表現的很和氣。
然而,當接觸到原始派的時候,對方就表現的沒有那麽友善了。
“哼,殺了我原始派的人,三言兩句就想揭過去,你巫毒派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
一名赤著上身,腰間掛著一張鬼臉面具的青年修士,冷笑著說道。
黃一然聞言也不生氣,而是一臉無辜的說道:
“哎,那原本就是一場誤會。
如果不是我趕去澄清了此事,你不會以為你的那些手下,能夠從方道友這束發修士手上逃脫吧。”
“哼,黃一然你到底是一番好意,還是拿我原始派賣人情,你自己心裡清楚。
說一千道一萬,我的人死了乃是事實,這件事不可能就這樣算了。
不過,我也不是個不講理的人。
和我來一場海鬥,我們生死各安天命。
你贏了這件事就一筆勾銷,輸了也可以此作罷。
畢竟,海鬥輸給我的人,都已經沉到水底喂海怪了。”
這青年說著,就用他灼灼的目光,看向了旁邊的方興。
方興從來都不是一個怕事的人,面對這原始派青年的挑釁,方興直接開口說道:
“可以,就按你說的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