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白二郎他們才從莊先生那裡知道他爹娘到京城來了,驚奇得不行,“我爹娘他們怎麽來了?”
莊先生笑道:“這有什麽稀奇的,你們兄弟倆都在京城,他們偶來看看你們不是正常的嗎?”
沒告訴他是之前劉老夫人送信回去讓白老爺他們來。
不過白老爺他們來得也夠快的,應該是一收到消息就啟程了。
白善他們在宮裡,家裡的消息基本靠莊先生帶進來,白二郎不知道白老爺他們為什麽來,白善卻是知道的,他略一思索便對白二郎道:“你最近還是認真讀書吧,陛下說不定會再親自考校你的功課。”
白二郎心中一緊,有點兒興奮,又很緊張,“真的?”
白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而此時,才將準備工作做好的太醫們齊齊站在了恭王面前。
為了方便接骨,他們沒有在床上接骨,而是讓人把恭王抬到了屋中的榻上,四面都可以站人,很方便按壓。
蕭院正還和皇帝借了四個侍衛來,畢竟他們這群太醫不是老的就是小的,也就借來的鄭辜和鄭芍有點兒力氣,但他們經驗少,估計也按不住人。
皇帝一邊派了侍衛過來,一邊問,“很疼嗎?”
蕭院正道:“將長歪的骨頭拉正自然是疼的,不過陛下放心,我等會注意的。”
滿寶則在一旁安慰皇帝道:“陛下放心好了,再疼也沒生孩子疼,女子都能忍得了的痛,恭王應該也忍得的。”
跑來看熱鬧的太子還幽幽的道:“是啊,現在三弟受的苦還沒有當年母后生他來得痛,這次也讓他知道傷在兒身,痛在父母心上的道理。”
皇帝想到皇后現在的病情,抿了抿嘴沒再說話,一揮手便讓侍衛們上前聽候吩咐。
蕭院正則和眾下屬分派起任務來,“鄭太醫和劉太醫拉腿,鄭辜,你和劉太醫一邊,盡量拉住,我和周滿則看著情況正骨,鄭芍在一旁打下手。”
蕭院正看了一眼周滿,見她沒有補充的,便知道她不打算在動手前拿針灸給恭王止痛,乾脆也就不提。
大家商量好便各自站好自己的位置,侍衛們也上前,倆人按住恭王的上半身,倆人按住他的左腿。
恭王才要說話,鄭太醫便往他嘴裡塞了包好布的木塞,於是蕭院正拿起剪刀將他右腿上的褲子剪到大腿,示意劉太醫和鄭太醫上前。
倆人上前一手保住一邊,蕭院正用手摸了摸他的骨頭,恭王忍不住顫了顫,雖然不太痛,但心裡總有種恐怖的感覺。
正惶恐,蕭院正已經喊道:“一二三,拉——”
鄭太醫和劉太醫就同時向兩邊用力,一股斷裂的疼痛瞬間從骨子裡散發出來,恭王瞪大了眼睛,不由得激烈掙扎起來,侍衛們早有準備,緊緊地按住了他。
鄭辜和鄭芍則上前幫助劉太醫和鄭太醫,四人保住一條腿同時向兩邊拉扯,蕭院正和滿寶則密切關注著骨頭的變化情況。
蕭院正完全是靠的手上功夫,不斷的按壓感受骨頭的變化,滿寶不僅按壓,還要付積分給科科持續掃描斷腿數據。
她覺得像恭王的這種既有長歪了的骨頭,又有打折歪掉的骨頭也是很難遇到的,掃描數據可以得出力作用時骨頭的運動軌距,下次再遇到需要接骨的病人就會有經驗了。
拔了幾下,恭王無聲的慘嚎著,塞了布的嘴裡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淚流滿面。
皇帝不忍看,背過身去在一旁走來走去。
蕭院正表情卻沒多說變化,感受到了骨頭有在拉正,便指揮著劉太醫和鄭太醫改變力,又調整了一下腿的位置,大家繼續拉。
蕭院正又仔細的摸了摸骨頭,微微頷首道:“有一條正了,現在想辦法將歪了的那條也正了。”
滿寶也伸手摸了一下,同樣覺得正了,她這才看了一眼科科掃描的數據,打折的那根骨頭的確正了,長歪的那塊,重新打斷的缺口也勉強正了,還差一點兒位置,只是長歪的那一小點兒還是歪的。
蕭院正讓大家消息一下,然後摘了恭王嘴裡的木塞,讓宮女給他擦汗喝水。
他柔聲道:“殿下也休息一下,腿上不要亂動,不然才拉正的骨頭很容易就又歪了。”
很想抱著腿痛哭的恭王瞬間不敢動了。
蕭院正和滿寶商量了一下一會兒用力的角度,然後休息了一下便又開始,這一次只會比上一次疼痛,因為剛才還只是長腿拉伸,這一次則是直接按壓在長歪的骨頭上,然後配以長腿拉伸。
就是太子也是第一次見到,他看蕭院正和周滿一人佔了一邊,直接揉在恭王腿骨斷裂的位置上後向兩邊拉伸按去,而劉太醫和鄭太醫就趁機用力長腿拉伸……
這樣慢慢的分離長歪的骨頭再拉伸,其疼痛可見一般,恭王比之前更劇烈的掙扎起來,侍衛們差點按不住,最後還是皇帝一邊心疼一邊上前按住他的上半身,同時吼還在一旁看熱鬧的太子,“愣著幹什麽,還不快來幫忙。”
太子一聽,立即擼了袖子上前毫不客氣的和另兩個侍衛按住了他的左腿……
恭王最後生生疼暈過去了。
蕭院正他們不得不暫停, 應該說是蕭院正和周滿暫停了,劉太醫和鄭太醫還帶著兩個年輕人保持著拉伸的動作。
滿寶給恭王扎針讓他清醒,蕭院正則看過他的脈後給他下了一方藥。
等恭王醒過來他們再繼續,皇帝固然心痛,但這一次卻很堅持,恭王怎麽哭著求情都沒同意先停下。
六人從上午忙到了半下午,最後給恭王上好藥綁好腿時都虛脫了。
滿寶還好,又累又餓也只是臉色有點兒發白,劉太醫和蕭院正卻是年紀不輕了,手都有點兒微微的打抖。
幾人灌了一杯茶水,也沒來得及去吃飯便去和皇帝匯報情況,“兩根骨頭,新打折的那一根接上了,好好的養,應該可以如初,但另一根……”
蕭院正頓了頓後道:“長歪的部分還有些彎曲,別說恭王受不得那份拉伸的痛苦,就是可以忍受,也很難全部拉正,好在拉開了不少,只要不亂動,長好了以後走得慢點兒也是看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