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羅公遠怎麽說也是有道真修。羨慕嫉妒一番，也就算了，並不會做什麽。

當馬凡張開雙眼的時候，羅公遠已經恢復了正常心。

只不過對馬凡，羅公遠顯的恭謹一些，有些論道之心恭謹什麽的，這是常態。

如果不是羅公遠與馬凡不熟，這時候羅公遠早拉走馬凡，先與馬凡論道三天三夜再說其他了。

至於說他拉走了馬凡，李世民會不會死在這裡……

呵呵，我羅公遠管你去死，我可是熒惑一脈。

是，你李世民確實是氣運深厚。但是我熒惑一脈深厚之輩見得多了。就說那楊廣，身為開疆擴土的帝王，氣運就不深厚了?

你見我羅公遠在沒在乎楊廣的生死?

只不過羅公遠可以不在乎，馬凡不可以，李秀寧更加不可以。

在馬凡醒來，李秀寧便急忙對馬凡說了前方戰場偵察匯報。

在李秀寧介紹的時候，馬凡抬目望去。

也不知是位格呼應，還是馬凡完成了八卦，他整個人已然起了變化。

首先是視力，間隔五裡，馬凡能看到定陽軍軍士臉上的一顆汗珠。

從馬凡的位置望過去，繞道而行宋金玉率領的定陽軍繞到了大和尚們的身後，然後全軍衝鋒的突了上去。

那慈雲和尚處於後軍，率先回頭，滿是詫異與驚恐的表情，一一在目。

只見他與李世民慌忙商量。李世民後軍轉全軍，和尚們迎向屍兵。

甚至馬凡在隱隱約約的人吼馬嘶中聽到“渡鬼……大軍交戰……不行”的字眼。

想也明白，這分明是渡鬼行，兩軍交戰，業力纏身，他們這幫修行中人可就不行了。

用一句話來概括就是:定陽軍與屍魔軍前後夾擊，李世民與大和尚驚慌失措。

喜聞樂見啊！

這話不是馬凡說的。而是馬凡偷偷觀察了羅公遠的表情後，猜出來的。

八卦成形後，算命的副作用，馬凡依然沒有點亮，但是離的近了，一些人的小心思，卻已是可以猜到了。

而且馬凡絕對明白羅公遠的心態。

那佛門來了中原，一開始還會拜個山頭，對道門多有恭敬。誰又能想到，一個回頭，佛門一記黑虎掏心，就把道門的祖業徐州打了。

而且還用的是凡人軍閥。

道門報復，殺凡人吧，自身因果業力怎麽辦?還想不想飛升了?

事實上，道門二仙身死道滅，就有業力的因素在。

之後，道門學習佛門，同樣立出一個張魯，打算復仇時……就問佛門的老巢在哪?

後來張魯回報說:天竺，已被婆羅門滅了。

道門還沒開心兩天，便是五胡亂華，道門艱難求生。一個個星君真人不斷下山，除業力，又或是死於業力。

再回頭，南朝四百八十寺，佛門已然立住了腳跟，然後是唐初的千余寺，與道門持平。

也難怪羅公遠會幸災樂禍。

如果羅公遠知道認道門為祖的李唐，會在終唐一朝，硬生生的把佛門力量抬高到道門的四倍，而且還東傳了扶桑。只怕羅公遠是再也笑不出來了。

想到未來的事，馬凡眼中的軍士，身邊的羅公遠等人，一下子變了，身上一道道或紅或黃或雜色的氣機飄出升騰，就像燒荒的煙塵，在馬凡眼中一下子清晰了起來。

“那些氣機飄向哪裡?”

馬凡下意識想的抬頭，但他的脖子卻艱難而又詭異的轉動一個偏角。

這個偏角處於馬凡自身的氣機與世界的夾層中，也就是“虛空”。

刷刷刷刷……

馬凡的眼睛就像是鏡頭一樣，看到的東西不再連貫，

而是一幀幀，好似在黑與白的底色中閃現轉換，在虛形與實質中不斷變遷，自己卻不在這二者之間。白、黑分明，青、赤、黃等各色緊隨顯現，心中明悟頓生，仙靈之氣、磅礴妖氣、騰騰魔氣、陰氣、香火神氣、人道之氣、五行之氣……

各色氣機盡在眼中，每一色代表一“道”所在。

皆為世界組成。

八卦乾(?)、坎(?)、艮(?)、震(?)、巽(?)、離(?)、坤(?)、兌(?)，不斷亮起，這是八卦推衍模仿，又何嘗不是馬凡道行明悟。馬凡看到天與地的磅礴浩渺之氣，正受到世間一切生靈的無窮氣機牽引。

生為一，死為二，三生變化

仙道、鬼道、神道、魔道、妖道、人道、靈道……這無窮氣機各自混合，形成無數道或粗或細的氣機繩索，牢牢扎在天地浩渺之氣上。

這才是世界的真實。

無生何來死。無有生死，何談跳出生死。

仙道、鬼道、神道、魔道、妖道、人道、靈道……皆是世界，皆是真實。

正所謂有“黑暗”，人們才重視“光明”。

馬凡的八卦圖自生青焰，絲絲為馬凡排擠， 不願意接受的負面力量，比如阿修羅的力量漸生衍化，已經成為了薪火。

世無絕對好，有善必有惡。

萬千氣機，一分為二，一為白魚，順八卦而遊;一為黑魚，逆八卦而遊。

此時此刻，馬凡的八卦進化才真的完成。

先前就像他自己說的，只是排毒。

這才是薪火成就！

馬凡靜立不動，周身卻自起氣機。

與外人言，一為清氣上升，一為濁氣下降。

羅公遠是看的雙眼大睜，完全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好了。

聽個軍事偵查，你都可以悟道。

對此羅公遠只有羨慕的份。因為他羅公遠不是兵家，對兵道無感。所以他是一點兒也不嫉妒馬凡。

只不過不嫉妒歸不嫉妒，五裡外的戰場再起了變化。

只見由後方突襲的定陽軍，很快的打穿了力士軍的防禦。

黃巾力士確實是最強壯的步兵了，虎背熊腰，人人皆有不下親兵的戰力。

但是，面對騎兵，卻是人加馬的戰力。

又有黃子連的武道加持，擊穿一個被嚇的膽寒的軍隊，又有多難?

大軍交戰，首重士氣，士氣不落，哪怕是沒了軍陣，依然可以撕殺。

可是反過來，為屍魔震懾了膽氣的力士軍，即便有李世民這等名將的指揮，其所發揮出的戰力，也就是雜兵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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