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這副模樣,楊橫便說道:“姐,我們去把娘的鐲子贖回來吧。”
聞言,楊荷的眼睛亮了:“贖回來……真的可以嗎?”
“可以的,現在我們也不缺那點錢了。”
之前楊荷典當鐲子的錢才買回了幾粒壯血丸,對於現在的楊橫來說這確實是一筆小數目。既然楊荷舍不得,那去贖回來也沒什麽問題。
“好,贖回來!咱們明天就去贖回來!”
第二天,楊荷起得很早,一臉雀躍地等待著出發,楊橫很久沒見過姐姐這麽開心了。
在楊荷的帶路下,姐弟二人來到了一家名為“全興當”的當鋪。
這家“全興當”從外面看上去有些老舊,生意清淡,門可羅雀。
姐弟二人進去以後,一個顯得有些懶洋洋的夥計迎了上來:“兩位,請問需要點什麽呢?”
“我想來贖回一個鐲子。”楊荷將自家那個鐲子的特點說了一下,同時拿出了一張典當票據。
“鐲子?!”
楊荷話語裡面的內容讓當鋪夥計渾身一個激靈,原先懶洋洋的神態消失了,他在心中叫道:“沒錯,沒錯!她說的就是那個鐲子!”
“二位請先進去稍等片刻。”夥計做出了一個往裡請的動作:“贖回東西的話,我得去叫我們掌櫃出來才行。”
將楊橫姐弟接待到一個會客間後,夥計立馬去找了當鋪的掌櫃。
“掌櫃的,鐲子!有人來贖那個鐲子了!”
“贖回鐲子?”掌櫃先是愣了愣,隨後迅速反應了過來:“是那個鐲子?!”
“對,就是那個鐲子!”
夥計連連點頭,他知道掌櫃一直都想找到當初典當了鐲子的那個女客人,但人海茫茫,想找到一個只有過一面之緣的陌生客人是十分困難的事情。
在主動尋找失敗後,掌櫃只能期望那個客人會再次登門,沒想到今日這個期望居然真的實現了,典當了鐲子的那個女客人真的再次到來了!
“她現在在哪兒?”掌櫃一臉激動地說道:“快帶我去見她,快帶我去見她!”
“我讓他們二人在會客間那裡等著了。”
“二人?”掌櫃有些疑惑,問道:“來了兩個人嗎?”
“是的,除了當初的那個女客人之外,還來了一個男的,他們好像是姐弟。”夥計說道:“她那個弟弟還佩著一把劍,應該是練過武的。”
時值動蕩之世,天下武風興盛,武者隨身攜帶著兵器並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對此官府也沒有能力多管。
“練過武的?”得知此事,掌櫃沉吟了片刻,吩咐道:“這樣,你去把馬護院叫過來。”
“去叫馬護院?”夥計一驚:“掌櫃是想……”
掌櫃道:“有備無患啊,我可不想錯過這一次的機會。”
“這樣會不會有點冒險?”夥計有些擔心地說道:“他們能有這種鐲子,很可能不是普通人家。”
“管不了那麽多了,富貴險中求!這幾年生意越來越差,必須得搏一搏,不然我都快揭不開鍋了。因為郊外的那檔子事,最近城內的糧價更是一漲再漲,情況實在是讓人難以心安啊。”掌櫃神色堅決:
“而且他們既然能做出典當鐲子這種事,顯然日子過得不怎麽樣,應該是家道中落了,這種情況的話,風險就沒那麽大了,值得一搏!”
聽完掌櫃的一番話,夥計的擔心減輕了些許。
“對了,還得確認一下那個鐲子是不是他們的家傳之物,
如果那個鐲子只是他們偶然間得來的話,那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掌櫃忽然想起了很關鍵的一點,有些患得患失起來: “老天保佑,希望那個鐲子是他們的家傳之物,希望鐲子裡面有好東西!能不能翻身,就看這一次了!”
當鋪的會客間裡。
楊荷等得有些焦急,連連向門口處張望,說道:“掌櫃怎麽還沒來啊?都這麽久了。”
楊橫心裡也是腹誹了一句,時間確實過去挺久了, 但還是沒人過來。
姐弟二人又等了一會,就在他們快要坐不住的時候,人終於來了。
當鋪掌櫃帶著一個壯實的漢子走進了會客間。
“萬分抱歉,剛才有點事情耽擱了。”掌櫃滿臉歉意地說道:“讓二位久等了。”
“來了就好,來了就好!”楊荷再也耐不住性子了,直接開門見山:“掌櫃的,之前我在這裡典當過一個鐲子,現在是來贖回它的。”
楊荷邊說邊把手中的典當票據遞給了掌櫃。
“哦,是這個鐲子啊,我有印象。”掌櫃盡力隱藏著自己的真實情緒,接過票據看了一下,他看向楊荷,內心深處有著濃濃的緊張:
“這個鐲子質地不錯,也很好看,是你的家傳之物吧?”
“算是吧,它是我娘親的遺物。”一說起鐲子,楊荷就想到了自己已逝的母親,語氣中不自覺地帶上了哀傷。
楊橫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自己的這位姐姐還是有點過於單純了,沒必要和一個生意人透露太多信息的。
母親傳下來的,有希望!待會再直接試試就知道了!
雖然得到了答案,但掌櫃臉上卻是不動聲色:“那好,二位稍等,我這就去把東西拿過來。”
說完,掌櫃便和那個壯實漢子退出了會客間,後者從進來到出去,整個過程中都沒說過一句話。
“怎麽樣馬護院?”待走遠以後,掌櫃扭頭看向身邊的壯實漢子,問道:“你的家傳功夫可以感知出別人的氣血水平,剛才摸清楚那兩人的底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