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得柱的辦公室在1號車間內。
這個車間主要生產發動機配件、次要生產步槍配件。
穿過油汙染地、聲音吵雜、鐵器到處都是的車間,張新找到沈得柱。
沈秀、楊飛合、斯佩爾也在這裡。
沈秀是武家住的老婆,她主要工作是采購。
生產發動機,部件自產率約是65~70%,剩下35%需要對外購買。
比如螺絲、電線、橡膠類配件、潤滑油類...
如果全部都自己弄,不僅很吃力,而且不可能完成。
好在這些配套大部分野鷺灣工業區內都有,潤滑油類也很容易買到。
爪哇本身就是產油大國,首都達加雅有漂亮國人和陰國人開設的煉油廠。
“東家好。”
4人站起來朝張新抱拳。
張新招手示意他們坐下,自己坐到沈得柱辦公桌對面的空椅上,接著把合法武裝的消息分享給他們。
4人都是聰明的,這不僅是開創性的局面,其中包含的價值同樣不可估量。
“往小本子走私的大船每一艘都價值不菲,”沈秀眼睛發光道,“隨便攔一艘就頂我們十天、半個月的開銷支出。”
張新點點頭。
掏出之前寫好的紙條,上面是發貨給叛軍的武器和彈藥數量,通過桌子中間推給沈得柱。
“把這些裝船,打著緝私的名義出海。”
沈得柱接過紙條,上面寫的武器車間早期就能生產,而且一直在保持生產,主要是為了供貨唐山。
“今晚就能裝好,黎明前出海。”沈得柱應聲。
“缺船員的事情解決了嗎?”
“是的,”沈得柱笑著解釋,“我發現采石廠裡有很多有手藝的人,其中不缺水手和會維護機械的輪管。”
“而且能在采石廠工作並堅持下來的同胞,品性基本都算可靠。”
張新也這麽認為,補充道:“在唐山沿海多設置幾個勞務輸出對接點,直接招收采石工,用這種辦法刷人,然後再輸送到需要用人的地方。”
“是。”沈得柱應聲。
“老楊,”張新看向楊飛合,“你和你的人今晚押船,沿途遇到可疑走私船,不要手軟,我們要做出成績給某些人看。”
“是!”楊飛合抱拳。
‘觸發式任務:查扣9艘50米以上走私船,獎勵:日爾曼88毫米炮生產技術。’
‘觸發連環任務,九次任務後金手指開始升級。’
一連兩條信息。
第一條是驚喜。
88毫米炮挺有名,製造初衷是為了防空,但人家打地面裝甲目標也很牛叉。
甚至比專業的反裝甲炮更厲害,屬於二戰初期的小神器之一。
第二條是驚嚇!
如果它升級後變的更聰明,豈不是要糟糕?
還能像過去那般作弊嗎?
心裡五味雜陳,其實張新沒得選,金手指雖然任性,但帶來的好處利大於弊。
表情不變,張新又道,“這還不夠,把兩艘漁船也派出去執行緝私任務。”
“是!”楊飛合再抱拳。
還有斯佩爾。
他負責生產,擁有生產事項上的所有決定權,比如建什麽車間、規模多大、需要采購什麽設備,他都能決定。
但他沒有直接招人的權利,
而且也沒有錢權。 沈得柱類似張新的大秘、或者叫總助也行,他的權力主要體現是錢權。
比如,購買大型機器設備、船...等等這種大額花費,他自己就能做決定。
另外,每10天往西方發一艘船、每個月負責招收500人,這些事情也是他的重要工作。
張新要做的事情不多,而且他也做不來。
比如上船緝私,這種在鬼門關跳舞的事情,張新萬萬不會做,一顆流彈直接領盒飯。
張新想好好活著。
1936年雖然是舊世界,但對他來說這裡是天堂。
純樸可敬的同胞、溫柔懂事的小妾,還有無限大世界可以揉一揉,都讓張新喜歡。
武的不行,文的更不行。
他沒有能力幫助錢林、洪遠春、卡爾、三郎...等等大牛提升研究進度。
文武都不行,乾苦力更不行。
但張新知道自己作用是不可替代、不可缺少的,沒了自己其他人只是一散沙。
都是小本子和西方國家的韭菜,他只要不作死就是最大奉獻。
所以離開1號車間,張新直接去找李鶴看雞去了。
李鶴是這具身體的小時候的玩伴、同鄉,做事踏實可靠,培養速生雞看似小事,實則關系重大、影響深遠。
三天后。
楊飛合在回程途中,從船上發來無線電信息,他們抓到一艘走私船,而且是條大魚。
船長120米的馬來籍貨輪,貨物是1000噸大米,
扣押船員27人,有日籍、馬來籍和印第籍,三國船員。
張新知道海上走私瘋狂,沒想到第一把抓住的居然是艘運糧船。
這說明什麽?
以小本子的精明、及其仔細的情報分析能力,百分百也推測出了爪哇明年即將大缺糧。
所以對走私大米樂此不彼。
還有,為什麽只有1000噸?
1000噸也就是200萬斤,看著挺多,其實不是。
大人兒童平均每人每天按2斤計算,僅夠2739人使用一年。
張新名下有孤兒1200人、買來兒童1000人、采石廠有2000人。
卡爾團隊200人。
還有其他工程師、學徒、楊飛合及隊員,零散加起來還有約300人。
蔡德隆帶走的隊員沒有計算。
現在每天吃飯的人有約4700人,1000噸糧食僅僅只夠吃6~7個月!
120米長的貨輪運載量遠遠不止1000噸,為什麽隻裝這麽一點?
是小本子和叛軍一樣,能力不行嗎?
這種想法張新不敢有,小本子在爪哇盤據多年,關系網絡強大。
不是小本子能力不行,恰恰說明市場上缺糧,而且比想像中更嚴重。
心裡想著如何借‘機’發財,張新來到車間大院門口的小紅樓,用電話把抓到走私船的事情通知尼亞小妞。
電話另一邊尼亞小妞半響憋出一句,“等我過來!”
一句話掛斷電話。
張新疑惑地看了看話筒,不明原由。
片刻後,張新沒有迎到尼亞,反而迎來一個小本子。
身著寬體和服、腰插武士刀、修著月代頭。
武士冷聲問:“張先生,領事大人問,你考慮的怎麽樣?”
替小本子走私是不可能的。
張新對在旁邊候著的周新會吩咐,“去孤兒院把千代小姐請過來。”
“是姑爺。”周新會微微行禮離開。
看著周新會離開,張新把目光移到武士身上。
“經過認真考慮,丹野領事要求的事情我做不到,煩請把千代小姐帶回去。”
一句話把小本子武士惹毛,對方下意識就要去拔刀!
還回來,她還完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