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亞整理了一下頭髮，讓自己看上去不是那麽‘瘋’。

　很快見到自己的同胞。

　“你好尼亞領事。”哈利脫帽行禮。

　哈利50歲、長的瘦瘦高高，今年剛在國內退體，立馬審請來了爪哇繼續工作。

　剛來的時候意氣風發，打算大乾一番事業，現在怎麽像沒睡好似?

　“你好哈利警長，有什麽事情嗎?”尼亞問。

　“我是來辭職的。”

　“...”

　尼亞眉頭輕皺，“哈利警長，現在走私猖獗，國家正需要你這般經驗豐富的警長。”

　“尼亞領事，”哈利語重心長道，“走私犯不僅猖獗，而且他們用的武器比我們更先進，短短一周，已經犧牲16名土人警察、4名殖民者警察，我也幾次差點見上帝。”

　“再這麽下去，不僅掙不到錢，我的退休金也享受不到。”

　話到最後，哈利喪氣地垂下頭。

　“哈利警長，你打擊的那些走私對像都是小本子吧?”尼亞問。

　“是的，都是往小本子走私大米、煤、鐵礦石、橡膠。”

　“哈利警長，我剛剛收到電報，羅四福總統疑似被小本子刺殺，你這個時候一定不能退，否則豈不是讓小本更囂張?”

　哈利以前對小本子沒啥感覺，至從幹了外派緝私警，對小本的恨意就像蓋房子，一天比一天高。

　現在聽聞是小本子刺殺漂亮國總統，心裡的憎恨更像坐火箭。

　可是...

　“尼亞領事，”哈利苦心解釋，“來爪哇之前，我高估了自己適應能力，現在我的體力和精神下滑嚴重，真的不能再為國家服務。”

　說什麽尼亞也不想放哈利走。

　哈利雖說有心無力，但他畢竟是老警探，事情做的還不錯。

　就是風險大，像是在刀口上來回跳舞。

　另外一個原因，尼亞丟不起這個人，哈利是來打擊走私的，打擊對象主要是往小本子走私。

　一擔他敗走回國，等於是在小本子面前輸了一回。

　這讓內心要強的尼亞.戈麥斯不能接受。

　“BOSS，”辦公室被扣響，海默走進來，“張新來了。”

　尼亞看了眼哈利，“讓他進來。”

　張新走進辦公室，立馬就感覺到氣氛緊張。

　心思千回百轉，張新躬身抱拳，“領事大人好、哈利警長好。”

　野鷺灣的新警局開在漂亮國工業區旁邊，張新自然是見過哈利，但只有點頭之交。

　“張新，你坐。”

　尼亞全當沒看見張新臉上的抓痕，像沒事人一樣指了指辦公桌對面的空椅。

　“是。”

　張新格局還是有的，配合女人裝模作樣，再抱拳坐下。

　“海默你也坐下。”

　“是BOSS。”

　辦公桌對面只有兩張椅子，哈利一張、張新一把。

　海默坐沙發。

　“張新，你應該在報紙上看到了，漂亮國總統遇襲，現在成了植物人，凶手疑似小本子。”

　張新點頭，不做任何評論。

　尼亞不滿意張新的表現，追問:“你覺的我現在應該做什麽?”

　哈利和海默同時看向張新。

　思考兩三秒，張新道:“你有三個選擇。”

　尼亞就知道張新不會讓她失望，“快說！”

　“第一個選擇，什麽都不做，畢竟...你只是小小領事。”

　話有點難聽，卻是事實，三人皆認可。

　什麽都不做也不丟人，畢竟在全世界范圍內有很多漂亮國領事。

　“第二個選擇，要求古利特總督在中爪哇省范圍內，給小本子施加一些壓力，出一些歧視性政策，惡心一下對方，出口氣。”

　尼亞撇撇嘴，“如果只是這樣，我選擇第一個，小打小鬧丟人現眼。”

　很明顯尼亞不滿足這些，她的心更野。

　但海默和哈利偏向支持第二條。

　“第三個選擇是主動打擊。

　現在海上走私活動瘋狂，主要原因是小本子離不開爪哇的礦產、石油、膠橡和大米，重拳打擊走私行為、徹底顛覆走私行為，如果做到、好處多多。”

　“...”

　哈利第一個跳起來反對，怒視張新:“說的輕松，你知不知道剛剛過去一周有多少警察為此喪命！”

　“我大概知道，”張新側頭看向哈利，“商人有100%的利潤就敢挺而走險，有200%利潤就敢踐踏人間一切法律。”

　‘就比如我自己。’張新在心裡補充一句。

　尼亞小妞抓住重點‘好處多多’。

　“先說有什麽好處?”

　尼亞想法和正常人思維相似，好處足夠大，那就值得冒險。

　“今年年底開始大選，羅四福總統成為植物人，已無連任可能，明年大概率會更換雅加達大使...”

　“你是說我有機會當大使?”尼亞驚訝反問。

　她還很年輕，自己都不敢信，這種可能性極低。

　“自然，只要計劃得當，明年你當然有機會當大使。”

　尼亞吞了吞口水，她以前的夢想是當個富婆，過上國王一般的奢靡生活。

　但至從做上三和城領事後，漸漸也迷上了權利帶來的快樂。

　雖然領事沒啥權利，但她也很快樂。

　海默一向是個能沉住氣的人，這一刻也差點把眼睛瞪出來。

　哈利則在心裡把張新劃成精神病院裡跑出來的病人。

　但尼亞相信張新，這家夥有時不靠譜，但大多數時候還是很可靠的。

　“打擊走私很難，你是不是已經有辦法?”尼亞問。

　打擊走私有多難?

　想想前世老墨和漂亮國之間的隔離牆，就這也攔不住。

　飛天盾地潛水無所不用其極。

　“主要辦法是私有化， 打擊走私不能靠政府，一是收入低、二是缺竟爭。”

　“私人安保公司嗎?”尼亞問，“經費那裡來?”

　“走私犯為什麽走私?”張新反問。

　“因為利高。”哈利搶答，“所以他們很拚命，而且武器還很多，連迫擊炮都有。”

　“如果把抓到的走私船和貨物直接支付安保公司當活動經費，後果會如何?”

　“呃...”

　三人齊齊結巴。

　後果很容易猜到，更高的利潤、安保公司會瘋。

　沒白天沒黑夜，一天24小時都在抓走私船，而且會拚命投入人員和武器。

　張新看向哈利警長，“你還擔心嗎?”

　哈利合上嘴巴，他服了，這個辦法一擔施行，效果一定會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