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張新找來新紙。

　　一張上面還有草杆未碎的側紙。

　　千尋還是寫下原來那四個字，‘平安、勿念’

　　收起女人寫的平安信，張新給她喂胡蘿卜。

　　“我會讓沈秀解開你的手鏈，腳鏈還要戴兩個月，能否拿掉看你接下去兩個月的表現。”

　　“是。”女人低低頭。

　　離開工廠前，張新把尼亞小妞送自己的勃朗寧1911M交給洪遠春。

　　試著仿製它~

　　理倫上說，只要有車床，有操作技術，外加一點點運氣，就可以完成仿製。

　　就在張新和洪遠春討論仿製1911M時，尼亞小妞接到一封電報。

　　電報內容讓她愣在當場，久久無法回神。

　　枯坐良久，女人走出辦公室，依靠著二樓扶梯朝下喊，“蔡小景，把張新叫過來。”

　　“好的。”

　　語氣不對，蔡小景感覺到暴風雨來臨前的壓抑。

　　傍晚。

　　張新返回三和城西方商業街漢堡店。

　　看到張新施施然回來，蔡小景急忙道，“尼亞經理還在銀行等你。”

　　“現在?”張新感到詫異，“她不是每天5點準時下班嗎?”

　　“她一個下午都在等你。”

　　張新身體頓了一下，意識到不妙。

　　“我衝個冷水澡。”

　　二十分鍾後。

　　洗過澡、換了身衣服，張新來到二樓站在尼亞辦公室門外。

　　蔡小景擔心尼亞經理和張新打架，在一樓徘徊等待。

　　“你為什麽不敢進來?”

　　隔著門，傳來尼亞小妞的質問聲。

　　張新揉了揉臉頰，讓自己看上去‘嬉皮’些，推門進入。

　　“沒有的事，沒想到你這麽晚還在加班，我帶了快樂水和炸雞，你嘗嘗看。”

　　張新讓自己盡量看上去‘獻媚’。

　　女人站起抬手把張新遞過去的食物打翻在地。

　　尼亞看著張新的眼睛問。“幾天前，在這間辦公室裡，你跟我說過什麽?”

　　張新表情迷惑，“我對你說過很多話，是那句?”

　　“你問我，為什麽旭日銀行猛降利率?

　　我回答不出，你說是為了建設三和城、繁榮三和城。

　　當時我還嘲笑你把他們當成聖母。”

　　張新明知故問，“這幾句話有什麽問題嗎?”

　　“當然有！”尼亞怒視張新的眼睛。

　　“你認為未來東日國會入侵爪哇，所以旭日銀行帶頭降率，建設三和城、繁榮三和城，日後好收割。”

　　尼亞小妞又凶又聰明。

　　張新不裝了。

　　大刺刺地坐到她對面的椅子上。

　　“屁股決定腦袋，今天之前你是銀行行長，站在銀行角度，你猜不透旭日銀行自降利率原因。

　　現在你突然想通，是不是跳級升職了?”

　　“混蛋！真的是你，是你殺了領事夫人！”

　　尼亞看上去氣極，把一疊資料隔著桌子怒摔在張新身上。

　　這還不解氣，女人繞過辦公桌，對張新拳打腳踢。

　　打累了女人伏岸嬰嬰抽泣起來。

　　“你知不知道，領事夫人是個很好的人，她曾多次送過我麵包，待我像家人一樣。”

　　張新不為所動，反賀喜道:“尼亞——領事，恭喜你。”

　　尼亞想不通。

　　“你怎麽知道我會出任三和城新領事?他們有很多人選。”

　　“報紙，戴金領事把你的事跡寫在漂亮國國內報紙上，

在讀者眼中，你是不畏危險、性格堅韌的新時代女英雄，還有...政治正確。　　三和城對於大人物們來說，只是犄角旮旯的小地方，漂亮國政府估記也就隨手委任你了。”

　　尼亞.戈麥斯氣的胸口起起伏伏。

　　她發現張新比她還要了解漂亮國，居然連‘政治正確’都懂！

　　“還有，”女人又問:“你怎麽知道戴金先生會生病退休?”

　　“戴金先生1.7不到身高，180、190斤重體型，歲數六十多。

　　這些情況加在一起，十有八九都有心腦血管病，只是差一個引子...”

　　所謂引子也就是親人去逝，傷心欲絕。

　　聽到這裡尼亞.戈麥斯已經瘋了，指著辦公室門喊，“你卑鄙、你無恥、你陰險、你變態...你給我滾！！！！”

　　張新從椅子上坐起來，走到門口，又被女人叫停。

　　“你為什麽要把我推到領事的位置上去?

　　我聲明，以後絕對不會幫你一絲一毫！”

　　張新心裡就笑笑。

　　女人沒有報警，沒有開槍，已經說明很多。

　　解釋道:“因為你夠‘辣’，東日人在你手裡討不到好處。”

　　一句話又把尼亞小妞引爆，甚至舉起槍，威脅喊:“滾！”

　　...

　　接下去幾天，尼亞再也沒有來漢堡店點餐吃飯。

　　這次生氣是真的很嚴重。

　　張新也不敢‘跳’，打算冷處理。

　　和尼亞小妞冷戰這幾日，三和城街上出現很多陌生面孔，接觸了解到，他們來自日惹城。

　　土人和外國人不管。

　　唐山人被日興行夥計引到野鷺灣， 那裡大量需要人手。

　　也因為他們加入，學校得以快速施工。

　　第一步是清理雨林，也就是破壞性伐掉所有林木。

　　還有人帶來技術和設備，想要進駐有水、有電、排汙方便的野鷺灣造船基地。

　　其中絕大多數人不從事造船相關生產。

　　比如自行車配件、煉銅廠、紡織廠、臘染廠、發電廠、鋁製品小作仿、食品加工廠...等等。

　　甚至張新心心念念的煉鋼廠也來了。

　　煉鋼廠老板是陰國人，鄭奕住只有一個要求:接受造船所需定單。

　　也就是發動機需要的幾種特種鋼。

　　陰國人發現鄭奕住的工業區配套齊、工種分類多。

　　因此很願意配合。

　　這天蔡小景正在買炸雞和快樂水。

　　張新笑問，“你已經連續三天吃炸雞，不會吃膩嗎?”

　　蔡小景搖頭，“不會，上午吃三塊、下午吃三塊，剛剛好。”

　　“呵呵...我還沒恭喜你呢——蔡代辦。”

　　尼亞.戈麥斯升任漂亮國駐三和城領事後，她還兼著摩根銀行副行長的職位，把蔡小景升職到‘代辦’。

　　她不在的時候，由蔡小景代打理銀行一些基本事務。

　　當然，大額貸款這些，還需要尼亞本人批準。

　　“張大哥你還笑，尼亞經理是真的生氣了，上次你們吵過架之後，她再也沒有提到過你。”

　　這時張新注意到，千代帶著三個衣著正式的東日國人走進店裡。

　　越過長長點餐的隊伍走到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