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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將看到劉裕隆回來了,趕緊進去,跪在地上稟報:“太子殿下,李成毅他死了。”
“死了?怎麽死的?”劉裕隆凝視著副將問道。
“昨晚就奄奄一息,今早去查看,就看到他口中流血,咬舌自盡了。”副將不敢抬頭,趕緊繼續說,“是屬下失職,請太子殿下責罰。”
劉裕隆嗯了一聲,沉思了半晌,說道:“找個和他有八九分像的人裝扮一下,冒充一段時間就行了。”
劉裕隆知道,現在李成毅的作用就是震懾住劉裕昌,只要劉裕昌的事情塵埃落定,那麽李成毅早晚都要死,現在死的只是稍微早了一些而已。
副將領了命令,在夜半來了個狸貓換太子,找了個和李成毅八九分像的人將牢房裡的屍體替換了出來。
屍體被扔在了一輛裝著雜草的馬車上,拉往了石門關一處偏僻的所在。
池文茵穿著一件黑色的鬥篷,融入在了夜的黑色中,她躲在一處小巷子裡,只露出一雙眼睛看著巷子的盡頭。
那面一個穿著一身華服的女人出現在黑夜的小巷盡頭。
池文茵看著她走了過來,她臉上妝容豔麗,可是眼神卻透著狠決。
池文茵小聲叫了一聲,“李夫人。”
可是李夫人卻不理她,突然起身一躍,從旁邊的院牆翻了進去。
池文茵站在那裡,咬了咬牙,也跟著翻過了院牆。
院子裡的護衛聽到動靜圍了過來,幾把明晃晃的刀架在了李夫人的脖頸上。
池文茵在原地穩住,躲到了夜色中。
“我要見太子殿下。我要見太子殿下……”李夫人又喊又叫,她的聲音一下子驚動了整個院子裡的人。
劉裕隆正在房裡沐浴,聽到有人大喊大叫,他慵懶的聲音問道:“是誰?”
那面侍衛長走到了門口,趕緊回道:“一個女人擅自闖了進來,已經被我們製服,可是她嚷著要見殿下。”
劉裕隆擺了擺手,說道:“什麽人,拉出去打一頓,要是還要犯上,就地擊斃。”
他的話音剛落,院子裡又響起了李夫人的叫喊:“我要見太子殿下,我要見太子殿下。”
劉裕隆這回聽清了聲音,是李成毅的妻子。
“帶她進來。”劉裕隆想起了這位幫著自己徹底扳倒劉裕昌的“功臣”,打算見一見她。
劉裕隆從浴盆裡起身,旁邊婢女忙拿了衣服給他穿衣。
李夫人被帶到了劉裕隆的面前,劉裕隆看著她的樣子,也是一愣,旋即譏笑著說道:“李夫人這是?”
李夫人吸了吸鼻子,抬起頭,一雙水光瀲灩的眸子看向了劉裕隆。
劉裕隆一下子愣住了,要說這女人,還真的是要好好打扮,原本看著這李夫人姿容一般,可是此時看著卻與從前大不相同。
“我想求太子殿下一件事情。”李夫人半垂著眸子,嬌羞的看著劉裕隆。
劉裕隆自從來了石門關,每日見到的都是些粗糙的漢子,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女人用這種眼神望著自己了。
“什麽事情?”劉裕隆故作鎮定的問道。
李夫人咬著嘴唇看著周圍的人。
劉裕隆卻假裝不明白,盯著她看著,不動聲色。
李夫人站起身,朝著劉裕隆走,走到了劉裕隆的眼前,跪了下去,抬著眼睛看著劉裕隆。
劉裕隆勾起嘴角,“都下去。”
屋子裡的人剛退了出去,劉裕隆傾身向前,鼻子嗅過了李夫人的脖頸,就聽到有人在門口說道:“太子殿下,寧馨公主求見。”
劉裕隆被打擾了好興致,吼道:“滾。”
那人不敢再出聲音,外面又恢復了寧靜。
劉裕隆正了正神色,站起身,居高臨下看著李夫人,問道:“你可以說了,什麽事情?”
“李成毅做了錯事,我只求太子殿下能夠對我和我的家人網開一面,不要罪及家人。”李夫人匍匐在劉裕隆的腳下,顫抖著眼神望著他。
劉裕隆冷哼了一聲,說道:“我倒是可以放了你,可是李家,不行。”
李成毅投靠了劉裕昌,他們李家就是自己敵對陣營的人,難道留著他們將來報復自己?
“我……”李夫人臉色泛起了潮紅,她還要開口,就聽到了外面有人喊叫的聲音。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劉裕隆一聽這聲音,就蹙起了眉頭,她進來了。
外面已經有人在稟報:“殿下,寧馨公主她,她闖進來了。”
劉裕隆無奈,只能說道:“讓她進來。”
池文茵進屋,施了禮,微笑著對劉裕隆說道:“太子殿下,我來看看您身子怎麽樣了。”
劉裕隆看著眼前的池文茵穿著一件鵝黃色襦裙,清淡的妝容讓她就像是窗外正在盛開的花,讓一切都失了顏色。
劉裕隆看的愣神,池文茵已經走到了他的近前,“殿下可是大好了?”
她的聲音清脆,像是春日裡融化的第一滴水,叮咚叮咚,沁入人心。
劉裕隆不知道自己怎麽了,突然對眼前的池文茵有了一種想要傾訴的衝動。
那雙柔軟的手附在了他的手腕,讓劉裕隆心猿意馬起來。
劉裕隆正要上手去摸,可是不知怎麽卻感覺自己渾身軟綿綿的,有了倦怠之意。
也就幾個瞬息,池文茵笑著說道:“太子殿下果然大好了。”
劉裕隆迷迷糊糊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了笑容看著池文茵。
池文茵對著門口說道:“來人,服侍殿下睡下。”
門口進來了兩個婢女,池文茵笑著退身,施了禮,說道:“殿下好生休息,明早我再來給殿下請脈。”
劉裕隆張了張嘴巴,要說什麽,卻已經眼皮打顫,睡過去了。
池文茵拉著李夫人就要離開, 李夫人對著池文茵搖了搖頭,池文茵小聲在她耳邊說:“你這樣做,有沒有想過你女兒?”
李夫人的眼淚一下子不爭氣的流了下了,她此時隻想著為李成毅報仇,反正李家是保不住了,莫不如就來個魚死網破,但是說起女兒,李夫人終於又軟下了心。
兩個人從屋子出去,朝著外面走,院子中的花香淡淡的飄了過來,李夫人吸著鼻子嗅著,覺著有種不同與脂粉的香氣。
她側頭看著池文茵,說道:“你……”
話還沒有出口,就被池文茵搖頭製止了。
兩個人出了門,池文茵忽然停了下來,說道:“你知道剛才你要是稍有動作,就會有人馬上取了你的首級,還想要殺他?”
李夫人咬著嘴唇,垂下了頭,一句話不說。
“無藥可救,”說完,池文茵吹了口哨,就見一匹馬從從巷子口進來,池文茵騎上馬,對著李夫人說道:“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