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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文茵本能的朝著後面退,可是卻被苗先生抓住了手腕,後退不得。
池文茵此時眼中的譏笑變成了怒目而視,似乎有火光噴發而出,她沒有想到自己對苗先生的威脅沒有起一點作用。
苗先生用手掐住了池文茵的下頜,池文茵掙脫不開,眼看著那顆藥丸已經就在自己的唇齒之間。
一把匕首劃著風,直接刺入了苗先生的手腕,頓時,血珠飛濺,濺到了池文茵的臉上和眼皮上。
苗先生驚呼一聲,手裡的藥丸掉在了地上,她此時也顧不得脅迫池文茵了,趕緊去處理自己血流如注的手腕,她從懷裡拿了個小瓶子,撒了些粉末到傷口上,這才止住了汩汩的鮮血。
苗先生抬頭怒視著池文茵,說道:“你……”
池文茵伸手揉了揉自己被弄疼的臉頰,語氣生氣的說道:“是你想殺我,難道我還不能反抗?我們還是趕緊出發,免得太子性命有憂,陛下不給你兌現諾言。”
苗先生臉上表情猙獰,她朝著池文茵撲了過去,由於手受傷,被池文茵一下子靈巧的躲開了。
“先生,你需要準備什麽?我幫你。”池文茵看著苗先生受傷的的手腕,十分惋惜的說道。
苗先生忍著疼痛拔出了手腕上的匕首,閉上眼睛站在原地喘息著,慢慢的胸口起伏沒有那麽激烈了,看上去心緒平穩了很多。
她努力鎮定了心神,突然抬手拿著這個匕首朝著池文茵刺了過去,嘴裡吼道:“我和你沒完。”
匕首堪堪從池文茵的臉頰旁劃了過去,只是砍落了幾根碎發。
池文茵也不是剛才那般好脾氣了,說道:“苗先生,我勸你還是以大局為重,否則你這些年的謀劃都要成為泡影了。”
苗先生並不聽從勸解,轉回身拿著匕首重新刺向了池文茵。
兩個人還在過招,就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腳步聲。
兩人雙雙朝著聲音看了過去,就看到侍衛長從府裡面走了過來。
侍衛長看到了苗先生手腕上的血順著她蒼白的手指流了下來,趕緊奔過來,他眼神狐疑的在池文茵和苗先生身上來回打轉,問道:“這是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情?”
池文茵側目看著苗先生,說道:“先生剛從皇宮回來,路上卻遇到了賊人,這不,還受傷了。”
侍衛長是知道苗先生的功力的,能傷了她的人,不會是什麽等閑之輩。
侍衛長關切的看著苗先生,問道:“是何人敢傷先生?”
苗先生忍著疼,咬著牙看著池文茵,對上了那雙嬌媚無雙的眼睛,此時裡面是篤定的自信。
苗先生知道,這是池文茵篤定自己不敢說出真相,否則她就敢說自己謀害劉裕隆的事情。
苗先生好一會才對著侍衛長說道:“賊人已經跑了,我先回院子處理一下傷口。”說完,她恨恨的剮了池文茵一眼,然後邁開趔趄的步子離開了。
侍衛長看著苗先生對池文茵的敵意,有些疑惑,轉頭看著池文茵問道:“你師父這是?”
“想是受傷了,心情不好,剛才我師父還說我無能,沒有辦法幫著師父討回公道,所以師父生氣了。”池文茵歎了口氣,看著苗先生的背影狀似擔心的說道。
侍衛長點了點頭,這苗先生最近這些日子在將軍府住著,一應排場比文將軍還像這裡的主人。
“也是辛苦你了。”侍衛長歎息著搖了搖頭,說道。
池文茵咬了咬嘴唇,說道:“我還是去看看師父,不知道她一個人行不行。”說著抬起步子朝著苗先生住的院子走去。
池文茵快步走到了苗先生住的院子的門口,朝著裡面看,她嘴角勾起了笑容,輕聲說道:“我們也準備離開了。”
日頭到了頭頂,衛子詹趕著一輛馬車從驃騎將軍府駛了出來,不一會就混入了西京熱鬧的人群中,沒有人去注意這輛馬車。
走到了外城,有一匹馬不遠不近的跟著這輛馬車,一路朝著城門走去。
從樂安門出去,這輛馬車上了官道,一路朝著北面而去。
池文茵從馬車裡面探出了頭,就像是一隻小鳥被放歸山林一般,滿臉都是愉悅。
她側頭,看著遠處的一匹馬上那個人,眼神有些疑惑,但是馬上釋懷的笑了笑。
苗先生受了傷,加上被池文茵擺了一道,心裡很是不舒服,一路上都無話。
也沒有走多遠,天就黑了,馬車又在黑暗中行駛了一段,才到達了離西京不遠的一處驛站。
池文茵下了車,伸過手準備去攙扶苗先生,卻被苗先生給躲開了。
池文茵訕訕的收回了手,看著苗先生的背影,對著衛子詹說道:“去讓驛臣送些好的吃食到苗先生的房間。”
衛子詹嗯了一聲就先進去了。
池文茵卻不進去,站在門口朝著遠處眺望。
還猶記第一次看到西京時的感受,此時就已經要離開了,點點燭光點綴在遠處,似有似無,帶著人的思緒在那裡閃爍。
此去戰場,血雨腥風,刀劍無眼,不知道又要經歷些什麽刻骨銘心的事情。
池文茵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她倒是希望所有的夜晚都能和今夜一樣安寧,可是馬踏鐵蹄,踏破的是每個人的夢,她並不能獨善其身。
衛子詹不放心池文茵,重新走了出來,站在了她的身邊,說道:“小姐,梁國太子真的中毒了?”
池文茵點了點頭, 說道:“那杯酒裡面真的有毒藥,但是我給調換了。我是受了解畢息草的毒的啟發,想到那種毒藥需要個引子,我在雲熙國地理志上看到過石門關有個山谷,就有那種引子,所以我傳了信給顏將軍。顏將軍不愧是雲熙國大將,終於是引劉裕隆到了山谷,這才中了毒。文泰和沒有去那個山谷,即使喝了酒,也沒有中毒。”
“小姐,去顏將軍那裡真的沒有問題嗎?要不然我們直接回京都吧。”衛子詹還是不放心讓池文茵又一次深入虎穴。
“這是雲熙國的事情,就是我們每個雲熙國子民的事情。抓住內奸,不讓我們的將士暴露在敵人的刀槍之下,我義不容辭。”池文茵望著遠處,衛子詹看著她,恍惚中眼前是一位久經沙場的將軍,而不是一個柔弱的女子。
“我已經給顏瑾瑜留了口訊,他會跟在我們後面的。”衛子詹說道。
池文茵點了點頭,不說話了。
遠處馬蹄聲越來越近,池文茵收回了神思,看著那個黑影在月色下朝著自己這面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