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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一刀》第63章找人無果
  馬粉玲拄著紅柳木棍在高低起伏的山谷走著,一邊走著一邊喊著胡一刀的名字,馬粉玲的呼喊聲在山谷中回蕩著,飄拂著,經久不息。可每次的呼喊聲都落入塵埃中,沒有了回應,馬粉玲依然不放棄,扯開嗓子喊著:“胡一刀,胡一刀……”即使胡一刀掉進了坑裡,他總應該聽見馬粉玲撕心裂肺的呼喊,如果胡一刀聽見馬粉玲的聲音,一定會朝著馬粉玲所在的方向大聲喊道:“媽媽,我在這裡呢!”以前馬粉玲不見胡一刀時,總是通過呼喊把胡一刀從一個個山窩窩裡喊了出來,胡一刀邊從山窩窩往出走,便喊道:“媽媽,我在這裡呢!”可是這次馬粉玲呼喊了千萬次,還沒有聽見胡一刀的回聲。馬粉玲的心在劇烈的跳動,她感到胸部隱隱作痛。

  以前人們還經常挖灌木林當柴火用,這幾年來,隨著人們吃飯問題的解決,人們的柴火問題也隨著解決,家裡有玉米杆杆,還有豆子杆,有錢的人家再買點煤,買個電磁爐,柴火也就不成了問題。柴火問題解決了,人們便不用來山裡挖灌木林了,灌木林就拚命瘋長,原來人們踏出來的小道也被荒草掩埋了起來,走起路來特別費力,馬粉玲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北面的大大小小十一個山頭已經找遍了,就連那山窩窩也都找遍了,還是沒有見胡一刀。馬粉玲渴望著看見南山頭冒起青煙,可那裡一點也不冒煙,想來王老板那邊也沒有情況。

  馬粉玲開始往西山頭走,如果西山頭找遍了,她就順著路回到了家。王老板在南山頭如果找不到,會沿著東山頭繼續找,東山頭找遍了,就會沿著路回到馬粉玲的家。這是馬粉玲和王老板的約定,方圓百裡就這些山頭,向西是出村的路,住著村裡其它人家,馬粉玲是住在原始森林最近的一戶,東南北三面都和原始森林接壤,那原始森林數千萬裡,橫跨三個省,很少有人進去,即使去過原始森林的,只是在外圍活動,根本就進不到中心地帶,裡面根本就沒有路。當年胡一刀的爺爺就是在原始森林邊緣以捕獵為生,後來在狼窩裡撿到了胡天霸。馬粉玲所在的這大大小小百來個山頭,靠近原始森林,經常有野獸出沒,糟蹋莊稼,所以也就沒有人來這個山頭住,胡一刀的爺爺在世時,也不種莊稼,靠著捕獵為生,後來胡天霸長大後,開荒開出了這一百來畝耕地,反正這裡也沒有人來住,凡是胡天霸種的地,村上都承認是胡天霸的,也承包給了胡天霸,村裡其它人也沒有意見。反正也就是那大大小小的百來個山頭,條件惡劣,野獸出沒,不長莊稼,承包了還要交公糧,還有三提五統也是按承包地收的,胡天霸既然願意承包種那些地,就種去吧!

  胡天霸走了,可苦了馬粉玲,為種這些地,翻山越嶺,爬溝越嶺,種地愁,往回拉運愁,以前胡天霸在家時候,用兩頭毛驢馱著糧食往家走,可現在只有馬粉玲一個人,那糧食捆子到不了毛驢的脊背,為了把莊稼弄回家,只能夠雇人家的三輪車往回拉,而拉運莊稼費用也是非常高的。為了節約錢,馬粉玲常常往回背莊稼,像小山一樣的莊稼壓在馬粉玲的脊背上,她感到了筋骨的酸痛漸漸變成了麻木,麻木變成了窒息,死亡一般的窒息。

  許多漆黑的夜晚,當馬粉玲借著點點星光摸索著往回背莊稼時,窒息的感覺讓她想起了黑夜裡的小鬼,只要馬粉玲稍微有點放棄生活的念頭,那小鬼就會在黑夜中的窒息中將她拉走。馬粉玲是一個怕小鬼的女人,可這些年來,

總有一把火焰,為她驅走了黑暗,驅走了小鬼,那火焰就是胡一刀。  胡一刀是馬粉玲活下去的火焰,是馬粉玲和小鬼做鬥爭的精神支柱,是馬粉玲在窒息中求生的最後一個理由。馬粉玲的心裡多次想到了死,死了就不會乾這些永遠也乾不完的農活;死了,就不用忍受被胡天霸拋棄的痛苦;死了,就會遠離張麻子無休止的騷擾和凌辱;死了,就會去另一個沒有痛苦沒有勞累的地方。但每次在生死之間,胡一刀喊著“媽媽”,從黑暗中向他跑來,一聲聲“媽媽”,驅走了前來拉她的小鬼,她重新睜開眼睛,跑過去抱起胡一刀,回到了這個讓她累讓她心碎的人間。

  母親的偉大,在於她為了自己的兒女可以忍受一切苦難。

  馬粉玲就是這樣一個平凡的母親,她能夠忍受生活帶給她的一切苦難,包括愛情的背叛、窒息的生活、魔鬼的凌辱,但她唯一不能忍受的,就是不能失去胡一刀。

  當馬粉玲在西山頭找遍了大大小小的山窩窩時,當她的嗓子已經嘶啞了時,當她看見東山頭依然沒有冒起青煙時,她絕望了。她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低著頭往家走去,在家裡還有一個好心的王老板在等著她。

  這些年來,王老板從來沒有翻山越嶺,更不用說爬如此大大小小三十來個山頭了,他走了大大小小二十多條溝,他的渾身已經濕透了,外衣脫了,還是熱,他乾脆把襯衫也脫了,光著上身繼續尋找,當然他不會忘記呼叫胡一刀的名字,在這灌木林和荒草叢生的山溝裡,呼叫著找人的范圍還是大的,如果讓腳踏著一個個地方找,估計五天五夜也走不完這東山頭的溝溝坎坎,靠著眼睛看和呼叫,盡量擴大搜尋范圍,達到巡查目的,盡最大可能節約時間和精力。王老板一邊尋找著,一邊不時地望望馬粉玲所去的北山頭和西山頭,看看有沒有冒起青煙。令王老板失望的是,直到他走出東山頭,踏上去馬粉玲家的路,也沒有見柴火燃起時冒起的青煙。

  當馬粉玲拖著沉重的身子往回走時,太陽落山了,晚霞照得半邊天成了紅色,馬粉玲沒有心情去欣賞滿天的霞,她心裡琢磨著下一步怎麽辦?

  王老板回到馬粉玲家,沒有見胡一刀,也沒有見大狸貓,連馬粉玲也沒有回來。王老板開始擔憂起這個命運多難的女人來,是不是她沒有看見我放柴火,自己也沒有找到胡一刀,就想不開了,她孤苦伶仃的,是自己做媒介紹給胡天霸的,本來他見胡天霸經常給自己背麻袋,也就是一個老實人,二十八歲了還沒有對象,就托人四處打聽,看那裡有合適的給胡天霸介紹個, 恰巧馬粉玲的姑舅爸來賣紅小豆,聽見了這個事,看見胡天霸給他背糧食袋子,就對他說,這個小夥子力氣特別大,人也憨厚,我的小姨子有個女兒剛離了婚,要麽你領過去看看。王老板聽了心裡特別高興,第二天就領著胡天霸去了馬粉玲爹娘家,沒有想到第一次見面,馬粉玲就看上了胡天霸,這個婚姻就這樣湊合成了。古人說得好,發媒修路都是造福人類的大善事,可如今馬粉玲過成這樣,王老板還是在心裡自責自己,要不是當初自己嘴長,馬粉玲也不會過成這個樣子,活受寡,造孽呀!如果胡一刀再有個什麽意外,這個女人怎活呀!王老板不敢往下想,他沒有在院子裡逗留,決定去找馬粉玲,安慰安慰馬粉玲,替她想想辦法。

  王老板把馬粉玲遇到了上山回家的路上,馬粉玲低著頭,正想著心事,突然看見眼前冒出一個人,嚇得慌亂的心懸到了半空,渾身打了一個顫抖,抬起頭,發現是王老板,懸著的心才放下。

  王老板看見馬粉玲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知道怎麽安慰她,想了想,隨口說道:“粉玲,你不要太難過,胡一刀這個孩子,經常和白狐玩,也許跟著白狐跑進了原始森林,我們到村子多叫些人,擴大搜尋范圍。”

  馬粉玲言道:“王老板,我心裡實在亂得很,一切都聽你的。”

  王老板言道:“粉玲,我去村西頭叫人,你去村北頭叫人,多叫些人,叫拿上手電筒和棍棒,我們分開兩路去原始森林裡找找。”

  馬粉玲點點頭,他們分開,開始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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