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九憫這時面無感情的看著卡瑞,冷笑一聲,他說:“很少麽?畢竟殺了他不等於完成主線,這只是一個附加選項罷了,能有多少獎勵。”
“我想你再怎麽也比我們多經歷了一兩次副本,應該不會跟個新手菜鳥一樣不清楚,或者你數學不好?”
唐九憫不毒舌還好,卡瑞一而再貪心的質問,惹得唐九憫不耐煩,於是說話非常不客氣。
而卡瑞這會兒聽到唐九憫的回答,雖然被唐九憫一番毒舌弄得臉上沒面子,但是他沒吭聲。
卡瑞經歷了兩次正式的噩夢副本,他在心裡暗自對比了一下之前幾次類似擊殺的獎勵,覺得正如唐九憫說的那樣,這已經算是非常豐富的獎勵。
他沒有繼續追究。
當然,這主要是因為唐九憫給得實在,不然接下來卡瑞就很可能動手了。
B級傀儡師傳承。
雖然這個傳承卡瑞不能使用,但是回到營地後,他可以拿去交易,換取自己需要的、品質很好的東西。
另一邊,霍申更加滿意,他甚至都沒想到自己能得到這麽好的東西,因為自己在整個對付怪物的過程中,其實起到的作用實在不大。
霍申本身就不是那種貪婪的人,他這會兒反倒覺得唐九憫出手大方,哪怕對方像卡瑞說的可能私藏獎勵,霍申都不打算詢問。
已經足夠了。
兩人收好唐九憫分好的戰利品後,他們發現唐九憫拖著羅伯羅特的屍體離開,看樣子他要去城內。
“……你拖著羅伯羅特的屍體去哪兒?”卡瑞滿腹不解。
唐九憫回答:“去給他找個埋的地方。”
對於唐九憫的回答,卡瑞表示嗤之以鼻,他嗤笑一聲,說:“怎麽,你對這位非常信任你的原住民還有點戰友的友誼?那剛才你怎麽不出手救他?”
“當然沒什麽友誼,不過該做的事情得做。”
唐九憫說完,也不等卡瑞繼續詢問,拖著離開了。
卡瑞:“……”
看著唐九憫拖著那具屍體離開,另外兩個人雖然懷疑,但是又看到唐九憫不緊不慢的離開,便沒有跟上去。
似乎的確沒什麽問題。
對方那副態度,也不像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唐九憫拖著羅伯羅特的屍體離開,背對兩人,此時此刻,他臉上的表情卻浮現出一抹震驚,這還是整個副本中,他最為失態的一次。
如果卡瑞和霍申這時看到了唐九憫正面的表情,一定不會停留在原地,而是選擇緊跟唐九憫。
唐九憫在列車上覺醒的權能激活了。
不,當時在列車上就已經激活了,但是直到唐九憫造成副本中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支線任務,於是副本中他的能力開始發揮作用了。
他眼裡的副本世界完全變了一個模樣。
卡瑞他們看到的是城市,而唐九憫卻看到這座城市中心,有一道漆黑的光芒直衝雲霄。
這個副本,還有一個隱藏極深的罪魁禍首,是它在暗地裡推動這一切,連血毒天災,實際上也是在它的推波助瀾下出現的。
從南門到外城,從外城到內城。
唐九憫拖著屍體來到城主府門前,又進入城主府,來到城主府內隱藏著地窖的後花園。
一路上,唐九憫都沒有遇到活人,甚至他過來的路上空無一人,而且他越靠近城主府後花園,在他的視野裡,周圍景象的顏色越來越淡,到了城主府內,顏色趨近於黑白,
等到了城主府三座城堡附近,四周景象的色彩就變成了黑白二色。 直到來到城主府地窖所在的後花園,這裡的景象呈現在唐九憫眼中,則更加詭異恐怖。
不僅僅只是黑白色的景象,有不少地方甚至出現了黑色斑點,大到一壇花盆,找到一個拳頭大小的黑色斑點。
就像是整個空間都被汙染了一樣。
可面對這樣的景象唐九憫卻不顯害怕,一路不停歇的拖著屍體走到地窖門口,地窖的大門洞開,黑漆漆的,莫名的詭譎。
唐九憫拖著屍體便走下去,沒有一絲猶豫。
等進入地窖裡面,他才發現地窖內和門外截然不同,地窖裡,是有色彩的。
唐九憫拖著屍體走到地窖最深處,看到了之前種種線索一直提到的實驗地點,這是一個不小的實驗室,裡面有一個祭壇。
“也不知道那位倒霉催的城主當時到底怎麽想的,有這麽一個詭異的祭壇出現,他居然還認為這是一種尋常的煉金實驗?”唐九憫看到祭壇, 上面傳出令人不舒服的氣息,因而他不禁吐槽一句。
現在,唐九憫已經到了實驗室中心,他看了一眼四周,走到一處有椅子的地方,先用屍體的衣服仔仔細細擦乾淨椅子。
緊接著,唐九憫把屍體放在一邊,坐在椅子上,抬頭看向整個實驗祭壇的最深處,那裡看起來什麽都沒有,但是在此刻唐九憫的視覺裡面,那裡卻是存在著一個畸形的怪物。
唐九憫坐了一會兒。
沒有任何動靜,就像是整個實驗室中心就只有他這麽一個大活人。
他想,都到了這一步,對方還在裝神弄鬼,有些過了。
唐九憫重新站起來,一把拖著椅子,一把拖著屍體,走到祭壇面前,然後把屍體放到祭壇上,並且放下椅子,對著祭壇,看起來就像在自言自語。
“都到了現在這份上,難不成你覺得你的血毒天災還能成功不成?它已經隨著城主的死亡而失敗了。”
當唐九憫話音落下,頓時,整個實驗室出現巨大的變化,頭頂上面的光源若隱若現,而祭壇上面開始出現一道又一道扭曲的人影,仿佛有什麽怪物要從裡面產生出來。
面對這樣的突變,正常人恐怕嚇得屁滾尿流,奪路狂奔。
然而,唐九憫不是一般人,更何況這時候他的能力持續為他探明真實的實驗室情況。沒有人能夠欺騙他,哪怕暗處那不知名的東西也是。
唐九憫就這樣淡定的坐在椅子上,紋絲不動,那祭壇上面突然出現的狀況,根本沒有使他有半點情緒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