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持的少女羞急,邦邦地給了他兩拳。
“哎喲,別打別打,小心動了胎氣。”
“討厭!”
“這不你說的嘛,咱們啥都沒乾,就懷孕了,這也太精準了一些。”
於知樂剛剛也愣了愣神,不過細想還是知道不可能的,但體會了那麽一瞬間當父親的感覺,還是怪奇妙的。
就是有些愕然,十分吃驚,然後心裡又湧現濃烈幸福感的那種心情。
他好笑著摟住嬌滴滴的姑娘,寬厚的手掌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輕輕地摸摸,還嘀咕著:“怎麽不見大呢……”
“才沒有懷孕啦!”
夏枕月羞死了,抓起他的手臂就咬一口。
“嘶,疼……”
“看你還敢亂說話,我會咬人的!”
會咬人的女孩子實在是毫無威懾力,她們張開小嘴巴在男生的手臂上咬一口,留下來濕潤的觸感,以及一排小巧的牙印兒,反而有種怪可愛的感覺。
當然了,前提條件是這個女孩子也很可愛,而且剛好是喜歡的人。
“這不你自己說的麽,嚇得我還以為你是易孕體質。”
“我又不是兔子!”
眾所周知,兔子是非常容易懷孕的動物,甚至還有假孕的現象,稍稍受點刺激,便會有做窩舉動,連肚子也會神奇地變大,但並沒有懷孕在身。
夏枕月抓著他摸肚子的大手,哼道:“那、那以後要是我真的一不小心懷了你的寶寶怎麽辦?”
“你可別說了,一說我又要興奮了。”
於知樂抱住調皮的她,男孩子的心思很單純,或者說是刻在基因裡的,喜歡一個女孩子,就想讓她給他生寶寶,如果夏枕月真的懷了他的寶寶,那他得又驚又喜,但喜的部分肯定大於驚。
“我媽知道了肯定打死我的……”
“我讓她打我,我跪下來讓她打。”
“你不怕啊?”
“你知道我怎麽來的嗎?”於知樂問她。
“……”
難道這也有遺傳的?於知樂怎麽來的,夏枕月當然知道。
當年邵阿姨和於叔叔,連結婚證都沒拿,然後就意外懷上了他,兩人還去偷偷拿戶口本瞞著家裡去領證,然後才挺著大肚子回家坦白。
可以說於知樂就是個意外,而她現在愛上了這個意外,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緣分。
“哼,反正我們不可以這樣的。”
“我都聽你的。”
既然認定好這輩子就是她了,很多事情早一點或者晚一點,於知樂都不介意,家裡又不是沒有養三胎的條件。
“那你剛剛怎麽啦,啥事這麽高興?”於知樂問她,估計她真要是壞了他的寶寶,恐怕比剛剛還要高興百倍吧。
“你看~!”
夏枕月拿出手機給他看剛剛和編輯的聊天記錄,“《時停一夏》的實體版權賣出去啦!”
“敲定啦?”
“嗯嗯!”
“我瞧瞧。”
於知樂接過她的手機,仔細看了她和編輯的聊天記錄,以及發來的合同模版也認真看了。
小作者的權力有限,在版權這塊是沒有決定權的,提議權很虛,網站已經和出版社談好,合同的細節也只是發來過目簽字而已。
他在看合同,夏枕月就接過他剛剛手裡的活計,起鍋燒油開始炒飯了。
“我來就行。”
“還是我來啦,萬一你炒糊了,咱們中午一起餓肚子。”
“信不過我啊?”
“等、等以後我真的懷孕了,就讓你做飯……”
“……那也不能委屈了咱們寶寶。”
“你看,你自己都信不過自己的廚藝!”
“我媽肯定會給你天天燉湯喝,給你養得白白胖胖的。”
說回來,當年邵淑華懷孕的事情家裡都知道後,那待遇可真就是公主級別的了,爺爺奶奶隔三差五地就往城裡送老母雞和鴿子過來,老爸更是服侍得她妥妥帖帖。
也正因為如此,外公外婆那邊才認可了這個女婿,現在想來,當初的任性和魯莽,實在是再正確不過的選擇了。
於知樂拿著夏枕月的手機,打開電腦把合同打印出來。
合同內容並不多,不像簽約時那麽繁瑣,只有兩頁紙而已。
版權費在下月到帳,隨次月稿費一起發放,首印五萬冊對新人來說很了不起了,夏枕月拿到手的版稅也有十個點左右。
按照《時停一夏》三十多萬字的篇幅,大概分為上下兩本,每本定價二十八元。
這樣算下來的話,夏枕月能拿到的版稅有二十八萬,除去扣稅,到手也有二十四五萬了,對她來說,算是一筆巨款了。
生活困頓了這麽久,夏枕月現在可算是一個小富婆了,就是小倉鼠的心態還沒改過來,有錢也不知道怎麽花,未雨綢繆先存起來再說。
這次的版權費是一次性發放的,如果後續實體書的銷售很好,那麽還會有加印,畢竟五萬冊對新人來說很多,但對整個市場來說,還是太少,只要市場反響熱烈,那麽下一次加印,可能就是十萬冊、甚至二十萬冊。
而且現在賣出去的只是簡體書,繁體出版同樣是一筆收入。
實體暢銷書作家就是這樣的,作品數量或字數可能比不上別的網文作家,但暢銷起來收入一樣可觀,要是影視改編權再賣出去,一本書吃一輩子都夠了。
夏枕月做的炒飯很好吃,於知樂吃了三碗。
“我來洗碗,獎勵我能乾的老婆。”
“開心~!”
在家裡的時候,夏枕月就換上寬松的t恤和居家小短褲,於知樂在水池邊洗碗,她就像是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後。
小手抱著他的腰,小臉貼著他的後背,滿足地搖搖晃晃。
手也一點都不老實,說起來還是她開的頭,總要把手鑽進於知樂的t恤裡面摸他才樂意。
“你吃得好飽。”
“你又知道?”
“肚子都圓啦。”
男女生肚臍眼不太一樣,女生的肚臍眼位置相對比較高,於知樂的肚臍眼是圓形的,夏枕月的是橢圓縫狀,看起來還挺性感的。
吃飽飯,洗好碗,於知樂抱她一起回房間休息。
他雙腿伸直斜靠在床頭,夏枕月側坐在他腿上,肩膀和小腦袋靠在他胸膛,雙腿屈膝彎曲,被他摟住小腿。
夏枕月的身高有一米六八,在女生裡面算是高的了,但抱著她的時候,總有一種小巧的感覺。
因為她的手很小,腳丫子也很小,穿鞋的碼數都比別的一米六八的女孩子小一碼。
這樣小巧的腳丫子,握在掌心的感覺非常好,於知樂只要撓撓她的腳底,她就咯咯笑,他要是再撓,她就撲過來咬他。
玩鬧了一會兒,於知樂摟緊她的雙腿,把香軟的她往懷裡緊了緊,放松下巴靠在她的腦袋上,看她摁手機的計算器。
“在算什麽呢?”
“算我們還要存錢多久才可以買房呀。”
“你都小富婆了。”
“我要包養你~”
於知樂低頭,在她光潔的膝蓋上吻一口,又挑起她的下巴,問她:“怎麽這麽想包養我?”
“那樣你就永遠沒有離開我的理由。”
一向不自信的她,漸漸有了底氣,抿著小嘴兒看著他的眼睛:“你是我的,你身上隻可以有我的味道。”
“媚兒教你的?比小貓還小氣。”
“只要喜歡一個人,一千年前的女孩子也這麽小氣。”
於知樂好笑得捏捏她的小鼻子,手落下的時候,也自然地順著衣擺滑了進去。
夏枕月算是他見過最可愛的女孩子了,也不知道現在大膽的她是真實的她,還是平時易羞乖巧的她是真實的她,她平時習慣了壓抑自己,也只有他才能看到她的另外一面。
就像是和時停那會兒截然不同的勇敢表現一樣,於知樂想著,說不定哪天小月變成了兩個,一個是嬌羞的她,一個是霸道的她,那他豈不是要頭大啦?
手心裡軟軟熱熱的,於知樂神色中露出一絲滿足,他能感受到她的心跳頻率,稚嫩有力,與她在一起,總是幸福的。
“知樂。”
夏枕月的手機拿不太住了,咕嚕咕嚕地落了下來,計算器還顯示著小金庫的數字。
“嗯?”
“結婚是不是要彩禮和嫁妝那些的呀?”
“你要多少?”於知樂點了點頭問。
她小心翼翼地豎起一根手指,“一、一萬塊可以嗎?”
“白送啊?”
“……你看著給就好了,那你要多少?”夏枕月又問。畢竟給都給了,那就乾脆白給到底,生怕他跑了。
“嫁妝不一樣,你帶張新被子就好了。”
於知樂好笑道:“這才哪跟哪呢,咱們都還沒求婚,你就開始想這些了?”
“還要求婚?”
“當然。”
夏枕月深吸一口氣,伏在他身上,紅著臉小聲道:“那、那你可不可以娶我……”
“……反了,我跟你求婚才對。”
“不要。”
“幹嘛不要?”
“你要是不求婚,我就會一直想著的,會很糾結。”
“豬。”
少女的身子更酥軟了幾分,兩人默契地躺了下來,拉好被子一起蓋著,遮擋住偶爾乍現的,那粉妝玉砌的白雪風光。
愛戀之美,美在一個個彼此相擁的午後。
……
實體版權賣出去了,到實體書的上市還需要一段時間。
從書稿的錄入、排版、校對、裝幀、付印等環節的完成,至少需要三個月的時間,大概明年二月份左右就能上市了。
下午還有課要上,出門的時候,於知樂陪她一起把簽訂好的合同寄了出去。
好在下午的課只有兩節,三點多鍾的時候就結束了。
看著時間還早,於知樂便和夏枕月一起去打羽毛球。
生命在於運動,這句話可沒錯。
以前夏枕月不覺得這句話有什麽問題,但自從書評區看多了之後,看這句話也不對勁起來了。
肯定都怪那群書友啦!如果不是他們,她哪裡會懂這麽多!
跟夏枕月一起打羽毛球是一件非常歡樂的事,她不太喜歡跑步,也對籃球之類的運動不感興趣,高中的時候其實很想參加於知樂的排球隊的,但排球隊都是放學才開始玩,她又得趕著回家,那時候還挺羨慕鍾淺幾人的。
現在就不一樣了,於知樂專門陪她玩兒。
兩人沒有在球館打,在田徑場這邊,找了處不打擾別人跑步的地方打球。
“接著咯!”
她把羽毛球丟起來,揮著拍子一打,羽毛球就滴溜溜地飛到於知樂這邊。
於知樂身手靈巧,輕易就接住她發來的又高又沒力氣的球,也溫柔地打到她身邊。
“嘿!”
她趕忙小跑一步接球,那充滿活力的身子一顫一顫地,難怪她不喜歡跑步。
“沒接好……”
她沒接到球,卻也樂得咯咯笑。
彎腰把球撿起來,小心翼翼地把羽毛撫平,現在的羽毛球好貴,一個就好幾塊錢。
還記得小時候她也玩羽毛球,那時候才一塊五一個球,球拍也才幾十塊,於知樂的這副球拍還是分開買的,居然不是一對對的,一支就要八百多,可貴了。
於知樂會打羽毛球,而且打得很好,以前拍子帶到學校,他不打的時候,同學來借拍子,在水泥地上打,還回來的時候總會掉幾塊漆,後來就不借人了。
“我教你發球。”
“啊,不是丟起來拍就行嗎?”
“像我這樣……”
於知樂教她標準的正反手發球,自家的女朋友不怕抓手,於知樂就捏著她的小手,仔仔細細地幫她糾正動作,耐心的很。
“嘿,唔……不行,我反手沒力氣。”
“要這樣握拍,再試試。”
於知樂拿著拍,輕松把地上的球抄起來。
“球在你手裡怎麽那麽聽話?”
“沒有我不會玩的球。”
他站在她身後,雙臂繞過來,繼續貼心地教她發球。
“你怎麽這麽會教人,以前她們打排球你也是這樣教的嘛?”夏枕月含笑看他。
“胡說,我之前還問過鍾淺你怎麽不參加排球隊呢,你要是參加的話,那我就手把手教你,其他人可沒這待遇。”於知樂警惕道。
“真的啊?”
“對啊,那時候體育課,你排球不是練得挺好嗎。”
“我不敢……”
“時停你就敢了?”
“不、不許說!”
教會了她發球,兩人就繼續相互拍球玩兒了,戶外的場地沒有網、沒有線,於知樂也不扣球,把球打到她身邊,讓她能接的到。
即便如此,夏枕月也玩得非常開心,跑跑跳跳的,一會兒就出汗了。
“休息一會兒吧。”
“嗯嗯!”
兩人回到大樹頭下,於知樂拍拍地面讓她坐下來,他也坐在她旁邊。
夏枕月拿出小手帕來,溫柔地替他擦擦額頭的汗,然後再擦擦自己的。
田徑場不少慢跑的同學,秋風吹來很是愜意,運動之後再喝口汽水,夏枕月覺得自己都變得格外有活力起來了。
“累不累?”
“不累!”
“運動一下挺好的吧,以後有時間就來打打球。”
“那你要陪我哦。”
“當然。”
淺秋的風,藏著幾分夏末的余溫。
在田徑場散步的學生、足球架旁堆放的書包、慢慢跑動的一個個身影、湛藍色的天空、軟軟綿綿的雲、偶爾一絲秋風吹來,樹葉輕輕作響,落下一片黃葉,打著旋兒像是空中起舞的蝴蝶……
夏枕月很喜歡這樣的場景,大概是因為他在身邊,她感受到了校園和青春的意義。
她不會攝影,卻也能在腦海裡出現這麽一幅畫面,其中的美,不僅僅是季節的美。
接過他手中的雪碧,喝到嘴裡,滋啦啦的泡泡便綻放開來了,清爽且甜。
於知樂的手機震動起來,他接了電話。
牽起她的手,輕松地將坐在地上的她拉起。
“走啦,陪我去提車!”
“車到啦?”
“剛到,明天可以去提,不過我想趁現在就去。”
“那有車了,我們是不是可以去好多地方?”
“去任何你想要去的地方,天涯海角都可以。”
“你在就是天涯海角啦。”
於知樂背上羽毛球拍,少女牽著他的手,一朵心蓮,被風拂成詩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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